22、貳拾貳(1 / 2)

青槐以為今天他倆就要喪命於此誰也跑不了,哪知道那隻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藤蔓在接觸到太宰治身體的一瞬間突然萎掉了,收縮起來,如同一隻浸濕了水的身子,耷拉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青槐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不然為什麼太宰治會一臉燦爛,就好像剛才襲擊他的不是取人性命的荊棘藤蔓,而是什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啊,我果然猜得沒錯!”太宰治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看著青槐懵懂恍惚的樣子又咧開了嘴,向他伸出手。

“剛才打得挺準,起來吧,不是要去摘漿果嗎?”

青槐握住那雙纏著繃帶的手,小聲嘀咕,哪有人會用生命去驗證一個完全不可靠的猜測,這是瘋子吧!

……

兩人召喚出“任意門”回到居酒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青槐原本打算捕獵完畢就試菜的,誰知道弄了一身的傷,背部和腳踝火辣辣的痛。

相比於青槐,太宰治就要好很多,隻是失去了一件嶄新的風衣。

運動神經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天賦,這可能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彆——委居於廚房多年的川菜主廚青槐如是想到。

把獵物暫存地下室後,青槐準備回房間洗澡休息,順帶被太宰治拉去上了個藥。

青槐身上的擦傷雖然隻是破皮的程度,但因為躲避藤蔓,背部受創麵積比較大,他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上藥。

大麵積的淤血破壞了青年背部光滑的美感,平日裡藏在襯衫裡的上身看起來單薄又蒼白,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不知道碰到了哪裡,青槐痛得瑟縮,太宰治指尖頓了一下,試著把手下的動作放得更輕。說實話,在他的記憶力,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地照顧過一個人,可能是麵前的青年實在太過弱雞,在他認識的所有人裡,簡直可以算得上一掐就死的小雞崽,所以自己才會這樣……心軟。

——畢竟,誰不喜歡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嫩黃色、毛茸茸的小雞崽呢?

太宰治在心中肯定了自己。

——嗯,是人都會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特彆關心的。

“你手法挺熟練。”膏藥苦澀的味道在房間中飄散開來,除了沒穿上衣被冷空氣凍得縮了一下讓人感到不適之外,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而且,”青槐補充,“你這種性格竟然會常備藥箱這一點很令人驚訝。”

太宰治不悅地“嘖”了一聲,似乎對青年對自己的初印象十分不滿。

上好藥後,青槐看了看太宰治房間裡漏風的玻璃窗,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對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讓恩人睡在寒風裡這種舉動比較過分。

他提議,“這個房間今晚估計是不能夠睡覺,其他房間也沒有打掃乾淨,要不要你將就在我臥室裡睡?”

鋼鐵直男青槐同學毫不顧及,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微變的臉色。

“——不。”太宰治拒絕,“我可不願意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這是我的原則。”

“我的意思是你打地鋪。”

“……”

目送對方匆忙離開,借口回家處理屋頂漏水事故的樣子,青槐下意識抓了抓自己軟軟的額發,靈光一閃想通了,畢竟老板和員工之間始終是有代溝的,換做是他也不願意在出差的時候和自己的上司住同一間房,所以他很理解太宰治的舉動。

想明白這一點後,青槐就把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後,準備上樓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明天好早起試菜。

*

第二天一大早,太宰治就回來幫忙了,赤豚實在太大,搬回來的時候都是兩個人一起勉強拖進地下室的,但要搬上去基本就是完成不了的工作了,所以隻能在下麵把赤豚解剖分割。

青槐小時候師父管得很嚴,光是學習刀工就學習了整整三年,從一開始每天重複削皮切絲,到後來學習用蘿卜雕花篆刻,不僅要練習如何用刀,還要上課學習理論知識,了解不同禽類畜類的骨骼關節形狀、脂肪肌肉分布圖,從而達到下刀快準而不費力的標準。

因此青槐從小就練就了一手庖丁解牛的功力,無論是再多的刺魚、再硬的骨頭,他都能輕鬆剖解。

赤豚的結構很像豬類,青槐熟練地運用刀工,分解剔骨,最後把生肉按部位放入係統特供的冷藏箱裡。這種冷藏箱應該也是什麼高維度世界裡的科技產品,可以把所

有的東西無限期進行保鮮,拿出來的後,就像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那麼新鮮。

青槐準備的特色料理原是以豬肉為材料,現在換做赤豚應該也可以,不過他的把握不大,還是得先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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