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鼎文:“從這裡飛過去,除非加裝副油箱,勉強能夠支撐著飛過去,快打一波,然後迅速脫離江城市區,到遠郊選擇合適的地方迫降。問題是,誰給咱們加裝副油箱?而且下單翼驅逐機加副油箱,隻是起飛,危險性就非常的大。還有一個問題,我都懷疑機場庫房有沒有副油箱,即使有,也絕對沒有適合驅逐機使用的小型扁平化副油箱,而且還是八副。”
這時候加裝副油箱的飛機,一般都是轟炸機作為延長續航能力,下單翼戰鬥機的機翼距地太低,下麵再掛一大嘟囔,在本來就很不平整的土石跑道高速起飛的時候,稍微不慎的顛簸就是戰機猛烈爆炸機毀人亡。
而且加副油箱,還要跑油路管道,增壓泵,需要水平很高的地勤機械師來操作。
就算這一切都有,沒有航委給西關機場總站的命令,怎麼可能給弄?
在鹹陽機場劉超然隻是更換機翼武器,掛具火箭彈發射器,就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再說整個驅逐機3,4大隊都在這裡,你怎麼可能去掛具副油箱,彆人眼睛都不瞎,也不是傻子!
在賴鼎文看來,葉浩然的這個設想,和天方夜譚沒有什麼兩樣,完全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幻想。
“不從這裡直接進攻,把梁山機場作為蛙跳點。就飛直線,完全正東零度方向,600公裡,這樣總體大概還能空餘100公裡的襲擊和脫離油量。脫離以後在低空跳傘,拋棄驅逐機。”
“隊長,我可聽說在咱們打了羊馱寺以後,日軍在南陽-襄陽-宜昌-荊州-嶽陽設立了防空預警圈,怎麼突入進去而不被發現?”
侯鵬聽說其實也不一定就會戰死,而且還能刺激的活一把‘穿越日寇線返回霧都的大戲’,頓時也不害怕了,歡樂的直想蹦:“幸虧我今天找你,朱子銘以後就哭吧!”
又對賴鼎文說道:“賴鼎文,你這就眼界小了吧,區區四架驅逐機而已,而且還是淘汰落伍的伊-16,等到咱們打了打勝仗,那些高興的全國人民和海外同胞,能捐多少架飛機!”
“問題是即使這護航的6架零式燃油消耗的差不多,不可能久戰,可機場上麵還有6架輪換的零式戰鬥機。王家墩機場的跑道有多寬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有了羊馱寺的教訓,他們的戰鬥機絕對會停在跑道上麵,隨時就能起飛。從預警傳到到他們的戰鬥機全部爬上來,很可能連七分鐘都要不了,而這時候,咱們距離日軍的機場還有十萬八千裡!”
賴鼎文並不是一個容易用胡攪蠻纏就能說動的人,他依然在堅持著他的道理。
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火熱激動的等著葉浩然有理有據的反駁掉他的觀點。
“所以說卡點很重要。羊馱寺機場為什麼咱們能把突襲的時機卡的這麼好,就在於咱們預判了日軍陸航第一飛行團的行動步驟。”
“這一次怎麼卡?”
賴鼎文。
葉浩然點燃還剩半截的蠟燭,從掛在糊著報紙的土牆壁的軍裝裡掏出來一份電報,放在桌子上。
然後又想了想,關上了木窗戶,把燈光隔離。
在關窗戶的時候,他注意到斜對麵百米外的大隊長,中隊長單間茅草屋宿舍那裡,鄭少愚宿舍的蠟燭也同樣亮著,在蠟燭的影子裡,人影幢幢,應該有不少的人。
而溫儉也終於不吼了,整個機場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賴鼎文,侯鵬,李鬆山也都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圍過來看。
這是一份普通的有線民用電報,發報人是劉超然。
而上午姚傑進城,其實就是在等這份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