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笑嗬嗬道:“灑家是什麼人,你且不要慌,隻看灑家裝扮起來便知。”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條黃布,大剌剌係在了額頭上。
那夥軍驚道:“是黃巾賊,拿下他兩個!”
魯達大笑一聲,也不上馬,鞍側拽出狼牙棒,著地卷來,一陣飛沙走石,砸斷官兵長槍十餘杆,唬得官兵驚呼而退。
官兵小校見不是頭,飛奔向一旁的大樹,那樹下係著一匹黑馬,卻是供他們傳信通報所用。
韓當見了緊緊趕上,起飛腳踢翻小校,喝道:“待哪裡去!”
那小校還待掙紮,魯達已走了來,輕輕一腳,踢個仰麵朝天,喝道:“灑家問,你便答,若有一個虛字,你可看見此樹麼?”
說著單手把著狼牙棒,腋下夾著長杆,向側麵隻一蕩,哢嚓一聲,也不見他如何發力,那株足有成人大腿粗細的樹乾已斷兩截,老大一定樹冠,嘩啦啦砸落在地。
那小校驚得一顫,帶著哭腔道:“你問你問,俺本是個知無不言的老實人。”
魯達便道:“朱儁同張寶兩軍廝殺,如今可有勝敗?”
那小校道:“啊呀,旁的是俺還未知,這樁戰事恰好知曉,前兩日正有一隊袍澤從這裡渡河,奉朱中郎之名,去打聽皇甫中郎那裡戰況,同俺們說起戰事。”
他咽了口唾沫道:“張寶、張梁分兵後,張寶引了八九萬黃巾,盤桓具茨山一帶,欲穿越嵩山去打洛陽,被朱中郎追上,數戰不分勝負。”
魯智深聽了疑道:“胡說,黃巾中精壯者都被張梁帶了去,剩下些老弱,如何能敵住朱儁?”
那小校哭了臉道:“好漢有所不知,卻是皇甫中郎去追張梁時,所帶也都是軍中精銳,朱中郎麾下,大都是各郡郡兵,以及一些前來相助的世家私兵,因此他兩軍烏龜咬王八、難分高和下。”
魯智深笑道:“原來如此,你這廝倒是會說話的,那麼後來又如何?”
小校忙道:“後來,後來相持了半月,朱中郎軍中卻來了三個了不得的好漢,其中一個叫做張飛,同張寶麾下大將高升相鬥,幾合便將高升戳死,又有個叫劉備的,一箭射穿了張寶手臂,黃巾因此大敗,逃入陽城死守,也不知能守到何時。”
魯智深望韓當喜道:“這廝的消息是兩日前的,那陽城多半尚未陷落,你我且快馬加鞭趕去!”
韓當苦笑道:“放著北軍、三河騎兵,還有幽州勁卒這些精銳不用,隻以區區郡兵、私兵這般烏合之眾對付張寶,當真不知朝廷裡那些大人物做何想頭。”
魯智深道:“這正見得狗朝廷倒行逆施,天意也不佑他。”
他果然不殺那小校,隻抽了小校褲帶,把其捆縛在樹樁上,那匹黑馬便讓韓當騎了,自己騎了太平,兩人快馬加鞭,一條線趕往陽城去。
這正是:
丈夫一諾氣如山,隻重信義不重還。北往南來真好漢,且將惡戰叩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