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是個道理,所以把鑰匙串摘下來,拿了一把副鑰匙遞給他。我說道:“那麻煩你了。”
“你就去休息吧,自己走得上去嗎?”降穀零推著我繼續往前走了好幾步。
我回頭看著小和說道:“小和就寄放在寵物店就好了,我回頭去接它。”
“好的好的,你快走吧。”
“……”
我走幾步就回頭看一下,就像是自己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頭,我並不是對降穀零不放心,就算他真的又遇到案件,不能給我買藥。就算是有些搞笑漫畫情節一樣最後才記得有個人發燒等著主角的藥一樣,會出現又好笑又可憐也好,我都覺得無所謂。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可能是等著降穀零走了,就像是打電話一樣,要等彆人掛了,我才知道我的電話結束一樣。不過降穀零沒有走,而是看著我上樓,一直朝著我揮手。
我莫名體會到與不同的人深度的交際往來,原來會有這麼多不一樣的感覺。他們的想法,行為,習慣都在與自己的想法,行為和習慣產生矛盾,並且最後實現糅合和諧。快樂經濟學發起人提勃爾·西托夫斯基說,人真正的進步和快樂來自於冒險。我覺得這個冒險,也許不僅僅隻是對生活方式的冒險,也可以是心靈上的冒險,就像是畫紙上的房子打開了一扇窗。
我回去屋子的時候,很快就又睡了一覺。
明知道睡多了,我會越來越暈,但是越來越暈就越想要睡覺。
我夢到我坐在第一次去警校的公交車上,車子是平穩的,運行的引擎聲帶著車座和車窗也在震動,對於一些人來說那是完全是可以忽略的,做夢睡覺的時候卻怎麼也不踏實。車子上的人上上下下,我一個都不認識,也不想要做任何眼神接觸,然後有個人坐在我旁邊,碰了我的手臂。
“……”
……
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降穀零正端著一鍋粥和藥走到我的床前,原本想說點什麼,但是我的聲音已經啞了。降穀零說道:“你真的沒有特異功能嗎?怎麼剛剛好就醒了?我發現你連廚具都沒有,所以去外麵重新買了粥,用微波爐重新加熱了。你能吃一點東西嗎?”
我順著他的話坐起身,聲音一時間發不出來,自己喝了點水潤潤喉才艱難地說道:“謝謝。”
降穀零給我測了體溫後,就開始讓我吃飯。我接過手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謝謝。緊接著,我注意到屋子裡麵被小和咬壞的東西都被他收拾好了,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又說了一句謝謝。
我都成了隻會說謝謝的複讀機。
我想了想說道:“你作業寫完了嗎?”
這話一說出來,降穀零便是一愣,隨即說道:“…寫完了。”
“周六晚上趕著寫完的話,周日應該也有事情要做,你去忙吧。”
“周日不忙。”降穀零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對麵,說道,“不用擔心這種小事。”
“你做事很自律。”
明明可以拖到第二天再做,晚上熬夜也要做完。
“你怎麼發燒了?”
“我覺得應該是穿得有
點少,我也不習慣這麼穿……”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你既然冷,為什麼不多穿點呢?”
“聽說好看。”我現在都在敬佩那些為了風度不要溫度的人的意誌和勇氣,還是他們其實有什麼保溫秘訣,隻有我傻乎乎地就穿了一件單衣和外套。這明明是深冬了!
降穀零一聽,不假思索地說道:“可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已經長得很好看了嗎?”
我瞬間怔住了:“……”
降穀零似乎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不該對一個男的說這種羞恥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僅僅隻有兩三秒沉默,但這種沉默真的好羞恥。
我整個人都覺得屋子都在烈火中燃燒一樣,連空氣都是熾熱的。
哎呀,我的媽。
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