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恩雷劈亂石山這件事傳播千裡,小道士得知眼前這位少俠就是萬恩,興奮不已,指著他道: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萬恩呢。今日相見,三生有幸。你趕緊給我師傅寫一封信,估計師傅還沒走太遠,我用飛鷹傳書方式,把書信傳給他。”
萬恩高興不已,與小老道一同走進了道觀。
小老道法號明月,對萬恩極為友好,當下拿來了紙和筆,催促道:“趕緊寫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萬恩提筆在手,刷刷點點寫完一封信。小老道喚來飛鷹,把書信纏在鷹的大腿上,拋向了天空。
萬恩望著空中的飛鷹,心裡仍是忐忑不安。
明月見他笑容中略帶凝重,眉宇之間滿是憂慮之色,便笑著道:“萬少俠,我們的飛鷹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隻要師傅還在方圓二百裡之內,飛鷹一定能夠找到他。”
萬恩聽了這話,心裡輕鬆了好多,再次行禮答謝。
明月笑道:“少俠不必客氣,驅邪打鬼是我們道家的責任,應該的。”
日已偏西,萬恩還得回家,簡單地與小老道告了彆,便朝萬花莊方向奔去。
一路順暢,萬恩如何回家咱按下不表。
卻說桑校長一死,這些先生也是人心惶惶。嫌犯在逃,他們又都懲罰過萬鈞,這傻小子會會前來報複?
反正校內也沒有領導,幾個先生商量商量,就以保護學生們的安全為由,暫時停課三天。這樣一來,便給了於花腸子尋歡作樂的機會。
他房門緊鎖,白天蒙頭大睡,夜裡便與那女子魚水之歡。
整整折騰了三天,於花腸子的精血幾乎耗儘。精神恍惚,渾身乏力,就連走路都搖搖晃晃。
武先生見他臉色蠟黃,走路兩腿發軟,也就故裝好心,不但把於萬長的妻子偷偷地接到了學校,還特意為他請來了郎中。
得了癔病人的脈搏都很不正常,如同海潮,忽起忽落,忽強忽弱。郎中一搭脈就知道是得了邪病,當即搖頭,建議找個巫醫給看看。
萬恩事先交代的很清楚,武先生見事情正按照自己計劃的步驟走,自然是很積極了,當即就雇了一輛馬車,到許家溝去接許鎮山。
萬恩與三爺爺早就溝通已好,二話不說,當即就來到了學校。
一進宿舍,便嗅到一股幽香之氣。揮手扇了幾下,說了一句:“好大的妖氣!”
他放下了藥箱子,看了看於萬長的臉色,先是一驚,然後說道:“先生印堂發黑,陽氣枯竭,陰氣已上升至到眉間。請問於先生,你是否與妖邪有過不軌的行為?”
於花腸子見妻子就在身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語。
於夫人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品,便憤憤地道:“命都要沒了,還有啥不敢說的,趕緊說!”
於花腸子麵紅耳赤,過了好一陣子,這才由嗓子眼兒裡蹦出一個字來,“是!”
許鎮山嗟歎一聲,半晌才說道:“先生大病已成。而這病不在肌膚,也不在肢體,卻是在五臟啊!如今體內陰毒已經侵損腎臟,趕緊去請高道醫治,不然的話,乃命之所屬,時日不多了!”
於花腸子一聽這話,連忙就給許鎮山跪下,哀求道:“許巫師在上,你就行行好吧,救我一命吧!隻要能保住我這條小命兒,花多少銀兩我都認可。”
許鎮山緩緩地道:“你趕緊起來。實話告訴你,我的道法平平,無法降伏這個妖怪。不過我可以為你們指一條明路。
“玄狐山的西北部,有座道觀,觀中住著一位清雲道長。此人修為高深,卻邪打鬼、發符施印樣樣精通。
“我們此前有個約定,今天要來萬花莊。如果他今天能來這裡,你的小命兒興許還能夠保住,如果他不來萬花莊,那就趕緊安排後事吧。”
於花腸子剛想磕頭求饒,許鎮山、武先生起身就走了。
於夫人追出門外,拉著許鎮山的胳膊哀求道:“許巫師,你可不能這樣走啊!於先生雖然不算什麼正經人,但畢竟是一條生命啊!”
許鎮山輕輕將她推開,平和地講道:“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無能為力。我這就去迎接清雲道長,至於你丈夫是生是死,隻能看他的造化了。”
說話間,掏出一張符紙,交到於先生妻子的手中,低聲道:“你也不能在房中待得太久,臨走時,把這張符紙貼在門上,千萬不能放妖邪走了。如果捎走了於先生的魂魄,即使清雲道長現在到來,也無力回天了。”
於夫人眼淚汪汪地望著二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