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戈佛特茲也不等獵魔人回答。“咣~”
簡單的念誦兩句咒語。
橙黃色的傳送門旋轉著出現在曠野，卷起了狂風。
“走吧，莉迪亞。”他說了一聲，轉身走進傳送門。
莉迪亞緊隨其後。
維瑟米爾與艾林麵麵相覷，正欲走向傳送門，將黑曜石與最後一個玉像拾起。
恰巧這時……
“砰！”
一直懸停在頭頂的“光亮術”光球，轟然炸裂。
兩個獵魔人下意識雙手交叉，用歐特洛普法印防禦。
刺目的閃光中，艾林透過淡紫色的光幕，似乎在這閃光中隱隱約約看見許多熟悉的身影。
但眨個眼的功夫，卻又隻是純粹的光。
等他想再仔細瞅一瞅……
“咣~”
傳送門關閉的異響讓他下意識看了過去，“光亮術”的白光徹底消失無蹤。
“是……是錯覺嗎？”艾林皺眉。
“噠噠噠~”
艾林愣神間，維瑟米爾走了過去將黑曜石和最後一個玉像拾起，遞給艾林。
“這個叫威戈佛特茲的男巫，似乎還不錯！”
“用即使觸發寶石作為賠罪的禮物……還是黑曜石的……嘖嘖……還真是夠大方的……”
維瑟米爾並不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或者說更傾向於魔源威戈佛特茲被艾林的實力給折服了。
至於為什麼……
艾林一向是個討人喜歡的家夥。
對這樣實力已經非常強、潛力比實力更加離譜，還思維成熟不讓人操心的好孩子，誰會不喜歡呢？
何況哪有人會用價值數十萬上百萬奧倫的即時觸發寶石，用作陰謀代價的？
這得要有多大的回報才能彌補。
而且在這個越發混亂的世道上，或各為其主，或因為偏見、利益，甚至僅僅隻是心情不爽、看不順眼而發動的衝突，數不勝數。
最後相逢一笑泯恩仇至少占據半數，甚至互相用劍稱量過彼此的友人，才能走得更遠。
至少維瑟米爾就有許多好友——尤其是矮人——都是這樣來的。
若是像今天這樣，幾乎什麼損失都沒造成，甚至好處遠大於損失的衝突，都不能大度的接受，以後朋友隻會越來越少，仇敵卻會翻倍增加。
“其實應該讓他留下來，幫我們解除埃爾尼他們……呃……化形封器咒的，薇拉女士不知道回沒回凱爾莫罕……對了艾林，那隻大獅鷲我們還繼續追嗎？要不先……”
“不！”艾林搖了搖頭，打斷，“我們明天繼續。”
“可埃爾尼他們……”
“相信我，維瑟米爾，搞定大獅鷲後，解除埃爾尼他們的化形封器咒，隻會更快。”
“啊？”維瑟米爾迷惑地回頭。
“另外……”獵魔人頓了頓，眯起眼睛回望，似乎想看破跗骨純淨月光的深沉黑暗，望見某種真實。
“另外什麼？”
“威戈佛特茲不可信！他很危險！非常危險！”
……
“咣~”
橙色的傳送門開在了班·阿德學院的深處。
威戈佛特茲和莉迪亞從傳送門走出的刹那，便下意識向兩側閃躲。
“轟~”
巍峨的黑色高塔落下，塔尖是星形的，用純粹的秘銀製成的星。
這座高塔在整個北方大陸都聲名赫赫，因為這是術士兄弟會的象征，北方大陸魔法的核心，擁有幾百年曆史的天賦與技藝協會最初的集會所。
無數史書上或是神秘、或是榮耀、或是卑劣、或是崇高……的故事在這裡發生。
每五年的年末，魔法界最重要的巫師大會也是在這裡舉行的。
若是放作以往。
威戈佛特茲見到這一畫麵，一定會驚訝地跳起來，而不是現在這樣。
躲過去之後，他隻是瞥了一眼戰況，發現班·阿德雖然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至少半座城市都在燃燒，但似乎占據著上風，便連敵人是什麼東西都沒注意，徑直向學院的深處走去。
也就是召集徽章回到學院之後，自動消弭了噪聲，竟讓他和莉迪亞，順利通過燃燒著各色魔法輝光的戰場，逆流回到了他自己的法師塔。
“威戈，你沒事吧？”
莉迪亞看見這反常的一幕，擔憂地問道。
“沒事！”威戈佛特茲頭也不回。
“你為什麼……”
“噓！”莉迪亞話還未說話，便見到威戈佛特茲回頭，食指放於唇前，讓她閉嘴。
這時。
她忽然發現過往崇拜、仰慕的對象竟然如此陌生。
他麵無表情。
但長久與其相處的莉迪亞卻能感覺到威戈佛特茲，此時興奮得簡直如同節日燃起的旺盛篝火。
在這個整座班·阿德都燃燒著戰火的時刻，這樣炙熱的興奮，令莉迪亞陌生得有些害怕。
發生了什麼？
她隻能噤聲，跟著他走回法師她，開門走上二樓，堆滿書籍文獻的威戈佛特茲的書房。
“嘩嘩~”
一走進書房，威戈佛特茲便“嘩嘩”地胡亂翻著著，這以往是不可能發生的。
威戈難以忍受任何不符合規律的雜亂。
“你……你在找什麼？”她忍不住問到。
卻在這時。
威戈佛特茲的動作忽然停下了，他開始癲狂地吟唱古老的預言，右側放著一副考究的地圖。
“須知，劍與斧之時已近，其為寒狼風雪之紀元。”
……
“首先，Filius?Miraculi——奇跡之子——降生於苦寒之地。”
“死亡與新生，非人之人帶來血與火。”
……
“……苦寒之地……死亡新生……非人之人……還有……”
威戈佛特茲猛地大步奔向窗口。
“轟！”
又一座塔樓在黑夜中燃起大火，轟然墜地。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焦臭味。
“……血與火！”
“威……威戈……”莉迪亞驚恐地呼喊。
威戈佛特茲突然轉頭，用布滿血絲和癲狂喜悅的雙目看向她。
“上古之血力量的核心是血脈……”
“莉迪亞！”
“伱覺得奇跡之子的核心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