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1 / 2)

亳州軍圍攻大營的第五日,楚熹淅淅瀝瀝的月事終於結束了。

封建社會毫無依據的稱呼月事為倒黴,也是巧,這倒黴一沒,大營之上驟然飄來一片黑沉沉的陰雲,將傍晚的夕陽吞噬殆儘,隻見那雲層當中電閃雷鳴,眼看著大雨將至。

亂世之中,沒有不珍貴的資源,鐵的珍貴程度堪比火藥,亳州軍為了對付薛軍,動用了大量的鐵製造鐵柳,生怕鐵柳遇水會生鏽,當即讓兩萬步兵帶著鐵柳撤回阜康城。

薛進苦等多日的時機來臨了。

楚熹身在營帳,口渴,等著案幾上那杯冒著霧氣的熱水放涼一些,好能一口飲儘。

“轟——”

忽然的一聲巨響,仿若地動山搖,案幾和茶杯在顫抖,杯中水蕩起一圈圈波紋。

楚熹舔了舔略有些乾澀的唇瓣,握住那顫個不停的茶杯,耳邊炮聲連連,殺聲震天,還伴隨著陣陣雷鳴。

她曉得,大營之下有地道,與山崗那邊的防線緊密相連,薛進退兵讓出防線的同時,也將那防線化作阻擋亳州軍去路的天塹。

薛進奪取山崗,居於高地,而十幾萬亳州軍瞬間成了甕中困獸,薛進甚至用不著火藥和弩.箭,隻就地取材,拿山崗上的石塊為武器,都足以叫亳州軍傷筋動骨。

雙生子如何能想到,拚命守營、一心要奪回防線的薛進會使出這麼一招釜底抽薪,幾乎絕了亳州軍的後路。

亳州軍到底是丟盔卸甲的撤兵了,留在戰場近萬屍首。

原本打了這樣一場漂亮的勝仗,理應大肆慶賀,論功行賞,隻是將士們連日來晝夜不休的禦敵,早已筋疲力竭,又趕上滂沱大雨,澆得人睜不開眼睛,便都縮進營帳裡歇息去了。

薛進一點不困。

他用冷水洗了澡,躺到暖融融的被窩裡,舒服的眯起眼睛。

楚熹吱哇亂叫:“涼!彆碰我!你有病啊!”

薛進抱緊她:“噓,一會就好了。”

楚熹也知道營帳不隔音,壓低聲音道:“你要做什麼。”

“月事不走了嗎。”薛進一本正經:“造娃。”

楚熹嗤笑一聲,很不客氣的罵他:“傻子嗎,這幾日累死你也造不出娃。”

“為什麼?”

“我這一半還沒有長出來。”楚熹解釋的很通俗易懂。

但薛進仍然不是很明白:“我那一半隨時都有,你這一半為何如此麻煩。”

楚熹通過薛進逐漸滾熱的體溫,意識到他此刻目的不純:“物以稀為貴,我這一半,一年到頭隻有十二個,你那一半,動輒千千萬,嗬,不值錢。”

楚熹曾用小蝌蚪躍龍門的故事給薛進講述過受精卵的原理,所以薛進皺起眉頭說:“你這什麼龍門,我千千萬的小蝌蚪都越不過去?”

“這幾批小蝌蚪不行。”

不行兩個字宛如烙印一般戳在薛進臉上,他半點歪心思都沒有了,放開楚熹,默默側過身去。

“你仔細想,也挺好,寧缺毋濫,優生優育。”見薛進背著身閉口無言,楚熹又道:“這陣子彆喝酒,今日是初四……初八到十五,連著七日,應該就差不多。”

“為何人家那麼容易,到你這就得掐著日子?”

“你要相信我,相信科學。”

薛進突然轉過身:“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這些科學,是從哪學來的?”

楚熹從身下抽出兩根細繩,笑著說:“等你要死那天我再告訴你。”

“……這是要做什麼?”

“把你手捆起來啊,免得你睡著之後撓臉。”

楚熹說完,坐起身,一把抓住薛進的手腕,用那根細繩飛快的纏了兩圈,另一端則綁在他頭頂的床架上。

薛進赫然睜大雙目:“你要讓我這樣睡一晚?”

“夫君彆慌。”楚熹綁好了這隻手,又去綁那一隻:“以後你會感激我的用心良苦。”

“良不見得,苦倒是真的。”薛進扯了扯繩子,神情不是很好看:“你若想讓我感激你的用心良苦,不該守我一晚?”

“還守你一晚,你要不要臉。”

楚熹確認了繩子不會被掙開,滿意的笑笑:“行了,睡覺吧。”

薛進任由她捆住自己的手,也是怕夜裡抓臉,留下傷疤,可這麼捆著手,的確不是很舒服,連側身都很難。自從和楚熹成婚後,薛進就習慣了側身睡覺:“不行,這樣我睡不著。”

楚熹隔著被子輕輕拍了他兩下,像哄小孩似的說:“眼睛閉上,一會就睡著了。”

“……”

“你彆這麼看著我。”楚熹再度確認繩子是否綁的很牢靠,然後笑道:“我現在打你一頓,你都沒法還手。”

薛進猛地抬起腿,將被子掀到楚熹臉上,擺明了不爽。

他不爽,是因楚熹為不讓他這張臉上留疤,竟如此狠心,連覺都不讓他好好睡。

楚熹卻覺得他不識好歹,三倆下扒下被子,瞪著他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薛進微怔,覺得楚熹真要動手打他,沉著臉威脅:“你敢……”

那番威脅的話未能說出口。

楚熹跪坐在他枕邊,忽然俯下身,蜻蜓點水一般吻在他嘴角。

薛進徹底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楚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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