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他視網膜乍然見到這麼多的紅,背脊卻宛如被銳尖的梳齒重重劃過,力透骨髓般,帶動著抓心的骨痛。
難受,但更多的是難忍。
有什麼東西在劇烈的翻滾,叫囂……
嘴唇蠕動著,想要吞噬,想要進食……
血色從他的眸子中一閃而過,待蕭穀誠閉上眼又睜開眼時,眸色已經重新恢複了正常。
“為什麼是紅色的?”葉柳因為一直在觀察江水,所以也就沒注意到蕭穀誠的異樣。
“蕭夫人,我們之前看的還不是紅色,怎麼這會兒就變了?”手下嚴謹說道,“不過科研隊已經取樣,結果應該馬上就會出來。”
在江岸邊,有幾隊專業人馬已經在那查看。如今穀柳城分工明確,很多事情蕭穀誠和葉不必親力親為,隻需下達決策就行了。
“今夜大家都辛苦點,儘快把事情調查清楚。”見多人在夜雨中奔波,葉柳勸勉道。
“誠哥,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雨水裡下了毒,進而影響了江水?江水每個人都要用的,極有可能是外城人,”葉柳頓了一下,“咦,你怎麼了,臉紅得跟高燒一樣?”
“沒事,可能是淋了一些雨。”蕭穀誠狀似平靜道,然後他走近江岸附近查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穀柳城裡有內奸,甚至連我的部隊裡都有。”
“柳兒,我今夜可能都要耗在這裡了,你先回去陪兒子吧。”細雨打濕了他的發,黑發上好像蒙上一層半透明的水光。
葉柳搖頭。
“他早就睡下了,我就算回去也不會安心,還是和你一起吧。”
兒子身邊有從小培養的親信暗衛,又有葉柳留下的安全措施,應該平安無事。
蕭穀誠握緊了葉柳的手,也沒再推辭。在麵對這一大波紅時,他的內心實際上在渴望著她。
兩個時辰後,科研隊的人也把最新報告帶來。
“城主,我們剖析了水中的物質,應該是一種新型病毒。初期症狀表現平穩,中期會發狂暴躁,最後死亡……”手下又道,“因為波及範圍太大,所以初步判定為有人放毒,放毒點還不止一兩處。”
“查出為什麼是紅色了沒有?”蕭穀誠安靜地聽完屬下報告後,然後問道。
“這個應該是製毒者的嗜好,添加了高劑量的慢性染色劑而已。”科研隊的人覺得這與事件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一筆帶過後,就開始請罪,“城主,我們無能,暫時還沒有製出解毒劑。”
“知道無能還不快去找辦法,”雨勢越來越大,稀裡嘩啦地打在蕭穀誠身上,猶如凝固的石膏雕塑。
“還有,馬上給我把今夜在江邊值夜班的人找來,我要親自審問。”繼而,蕭穀誠又馬上吩咐。
手下馬上領命而去,腳下帶濺起一波泥水。
“誠哥,我去一趟中心醫院。”見蕭穀誠忙碌起來,葉柳也打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畢竟那些人都是穀柳城的城民。
蕭穀誠點頭允諾。
隨後,夫妻倆分工合作,一整夜就在忙碌的雨中奔跑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