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動的內室,微亮,點點悱惻,點點纏綿……
葉柳凝視著天花板,如果真的能把天花板看穿就好了,然後把天看穿,然後看看那天後麵到底是什麼……
“誠哥……”葉柳雙手環住蕭穀誠的脖頸,窈窕的身子半掛在他的身上。
他們真的擁抱著很緊,太緊了,骨頭都在疼。
“嗯,我在。”他吻她的眼。
“誠哥……”
“我在。”他吻她的眉。
“誠哥……”
…………
…………
“柳兒,你是想和我說什麼?”這幾日,蕭穀誠眉宇間的鬱氣散去了不少,因為他已經收到了康家健的親筆回信,而康家健就在趕來穀柳城的途中。
事情都在他的預想之中……
喜悅之外當然還夾著鈍痛,但都被他刻意忽視了。
“就是想叫叫你啊,你以前就經常這樣。”她的口氣帶著淡淡的撒嬌,說話時,嘴唇微嘟,上麵泛著粉色的水光。
他都忘了嗎?他以前經常這樣逗她開心,一遍一遍地叫她,在她以為他有什麼重要事情的時候,他又奸詐一笑,什麼都不肯說。
她現在隱約明白他的心情了,把對方的名字含在咽喉,吐出唇瓣,其實是苦澀夾著淡甜的滋味。
“你真的……”蕭穀誠的話還沒說完,就完全頓住了。
他身子一僵,視線緩緩向下,好像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身體的溫度在急速降低,瞳孔不斷緊縮,裡麵的溫度足以凍結成冰。
“柳兒,你這是在乾什麼?”蕭穀誠的嘴角扯起一邊,他原意是想笑,可看起來就像冷笑。
在他和她的中間,兩隻手還緊緊相握著,以最親密的方式。
可蕭穀誠的手腕處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黑綠色的藤條,以繁複的方式捆在了他的兩隻手……向下,還有他的兩隻腳。
藤蔓纏在健壯的身軀之上,死死捆住。
蕭穀誠試著發出異能,竟然連雷火雙係都發不出來,該死的,怎麼回事。
“放開我!!”蕭穀誠咬牙道,額頭上青筋紋起。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葉柳,你不要讓我罵你,快點放開。Tm-D,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不想再口出惡言,你真的想我們之間那麼難堪嗎?”
葉柳把身子從蕭穀誠的身下抽出來,退到門口,算計蕭穀誠其實比想象中更簡單,因為他真的從不防備她,一點都沒有。
她要想殺死他,隻要兩手輕輕一捏,就能捏碎他的要害咽喉。
為什麼在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這麼難過?
在相愛的時候,她算計的太多。
她算著,他給了她多少愛,她就回贈多少愛;她小心翼翼地愛,瞻前又顧後,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在防備他,始終在防備。
她那麼膽小,想愛又怕傷害。
“葉柳,你聽話,你給我放開。”蕭穀誠看到了葉柳決然的神清,不敢再刺激她,反而低聲哄著。
比平時的情話更柔上三分,但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她已經做到了這步,也已經拋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