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看得雲裡霧裡,那床還好想點,是讓人拿來睡覺的。
但那坑和那溝呢?
是拿來乾什麼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把你叫到這間房子裡是想說事情?”蕭穀誠笑著捏葉柳的臉頰,末了還點評一句,“太瘦了,還得胖點。”
葉柳現如今越來越有種感覺,那個愛玩愛鬨的蕭穀誠要回來了,因為他的舉止動作都是這麼表明的。
“沒讓你說我身上長了多少斤肉,而是讓你告訴我,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需要做。”整個銀紅色房間內隻有一張銀紅色的床榻,蕭穀誠坐上去,看著葉柳道,“閉上眼睛。”
葉柳大睜著眼睛,他又沒說清楚,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閉眼呢。
“算了,是你自己要看,被嚇到,不關我的事。”此生此世,蕭穀誠隻拿一個葉柳沒辦法。
她受委屈,他心裡暗暗著急。
她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影響他的心情。
接下來,葉柳總算是見識到蕭穀誠所說的“被嚇到”是什麼意思了。
她看著他躺在銀紅色大床上,她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放血……
他的血液被銀紅色大床吸收,再淌進那些四處縱橫的溝溝道道,最終順著那些溝溝道道,流進大坑裡。
可是他的血液再生能力極其的強,就算是上一秒放完了,下一秒也能夠再生出來……
所以血一直在放,一直在流
葉柳看著眼前這極其血腥的一幕,房間地麵上的溝道裡最終都是血。
葉柳認出來了,這些流淌著鮮血的溝道,不正好就組成一個字嗎?
古文字,“封”。
而那個大坑,正好在“封”字最中間的那一點處。
蕭穀誠的血放了五個小時,還在放。
葉柳被血腥味包圍著,她很痛苦,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痛不痛?”葉柳走到蕭穀誠旁邊,不敢碰他流血的雙手手腕。
“痛啊,不過我皮厚。”蕭穀誠凝視著葉柳,笑說。
葉柳又哭又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攤上這麼個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算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痛我們就不要試了。”
“狗屁,那我之前放的那些血不都白放了?”蕭穀誠跟著葉柳打趣。
兩個人都不自覺笑了。
他們都知道,他們走到如今這一步,誰也不能夠去退了。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葉柳。”他叫著她的名字,伸出左手小拇指,輕輕勾住了她的右手小拇指。
“我碰到你,會不會弄痛了?”葉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手縮回去,她也想緊勾著他,但她也知道放血的人是全身都在劇烈痛著,受不得一點碰觸。
“痛又有什麼關係,我想要握著你。”蕭穀誠輕聲道,聲音低若蚊吟。
他的皮膚原本就白,可一直是那種很有力量的白,這是葉柳第一次見蕭穀誠白得如此虛弱,連薄唇都毫無血色。
連他的眼睛卻是亮的,熠熠生輝。
他一直看著她,用那種很亮很亮的眼神。
她心揪,想要呐喊,想要痛哭,最終,她隻是低頭,輕輕親吻過了他雪白的指尖。
他的手很醜很畸形,可卻好有力量,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雙手。
“前世我也放過一次,但好像這次要好點。”蕭穀誠輕聲道。
熱氣,湧上眼眶。
而後,再也抑製不住,奪眶而出。
“我回去找你,你不在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在哪裡。”蕭穀誠的神情有些恍惚,可能他真的要走了。
葉柳把臉埋在蕭穀誠的手心,在這一刻,她隻想好好地陪著他。
她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隻要她一個人進來了。
或許他真的沒什麼話想要對她說,隻是不想要其他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葉柳,隻要放夠十二個小時,然後把用雷火壓住,就能暫時壓製住了,然後,我就能像你所說的,想抱你就抱。”
“嗯,我知道,你彆說話了。”葉柳含著淚水製止蕭穀誠,他現在每說一個字,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在鮮血流失的過程中,他回憶起了很多過往。
“對了,你還看見前世穀樓裡艾夏天的那具屍體了嗎?”
葉柳點頭,拚命地讓他不要說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