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詛咒因人而生,也會因人而滅。

——原來還真有可能出現這種現象!

兩位咒術師對視了一眼,準備許久的術式毫無用武之地隻能重新收回去。森由紀站直身體退出與那位顧客的社交距離,提前下班的同時使喚店員給這個時段所有在店顧客都多上道甜品。

沒辦法,畢竟是發生了影響就餐體驗的突發事件。既然不方便繼續賣人設,那就隻能從其他方麵彌補一二。

顧客們得知這份額外的小驚喜後紛紛表示諒解——由紀小姐不是營業的偶像,在自己家的西點店裡客串女招待也很合理。這兒又不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茶水店”,彆人家的可愛女仆有沒有男朋友關你個來吃蛋糕的人屁事!

很快店鋪裡的經營就恢複正常,店員們也都回到固定位置該乾什麼乾什麼。所謂的“關掉預約窗口”,實際上也隻不過做個樣子而已。這家西點店除了作為除了安置並監1控維爾根特母女倆的安全屋,還起到情報交換站的作用,哪可能說關就關。

在內廳玩鋼琴的大愛麗絲早就跑去樓上躲起來了,克洛斯特街上那些嘴巴不饒人的女人們“幫”她學會了這項自保技能。等森由紀領著客人走進布置成音樂室的內廳,看到的隻有撒了一地的譜子。

“愛麗斯夫人剛才在這裡嗎?看來她還是老樣子。”

那位精神失常的夫人不在,夏油傑既慶幸又失望,如果她在的話,說不定又會被她誤認為森先生。雖然這樣感覺有點對不起“已故”的森先生,但他對做眼下這位同班同學的爸爸很有興趣。也許男生都是這樣,總想在輩分上壓好友一頭,算是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吧。

森由紀並不覺得母親的病情有什麼好隱瞞,她從外麵端了茶水和甜點走進來,聽到夏油傑這麼問就點頭:“沒錯,十幾年前醫生就做過診斷,她這輩子就這樣了。其實渾渾噩噩的也沒什麼不好,人總有做夢的權力。”

五條悟聽不懂他們在說誰,坐在圓桌旁的少年看一眼蛋糕看一眼女朋友,又看一眼蛋糕又看一眼女朋友。等他第三次這樣做,森由紀抄起銀製小叉子叉起一顆糖漬櫻桃塞進他嘴裡:“新學校好玩麼?”

“嗯嗯嗯嗯嗯嗯!”多年教養不允許五條同學在嘴裡有東西的情況下說太多話,他“嗯嗯”了一會兒吐出櫻桃核:“挺好玩的,由紀你想進去玩嗎?風景還行,人少清淨,我的宿舍很大……”

“作為住在你隔壁的倒黴蛋,請容我鄭重提示:由紀是個普通人,高專對她來說有危險。”夏油傑及時製止了五條悟的白日夢:“看不見咒靈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根據咒術條例,不應該讓普通人知道關於詛咒的事。”

“yue!”白發少年伸長舌頭作嘔吐狀:“彆再把你那套老媽子理論拿出來講了,由紀和彆人不一樣!”

說著說著眼看這兩人就要動手打起來,森由紀托著下巴邊看熱鬨邊道:“看來你們兩個就讀的學校距離這裡不算太遠,讓我想想……十公裡?”

“差不多。”對於她這種“未卜先知”的行為,夏油傑很習慣。

但是五條悟並不習慣,他發現自己認識的隻是森由紀這個人顯露在海平麵上的一點點山尖尖,少年貪婪的想要知道更多:“咦——?告訴我嘛,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知道附近有所全日製全封閉的私立宗教學校,距離大概也就十公裡。考慮到五條家的宗教背景以及夏油能看到我卻看不到的那些存在,答案還用得著猜?”

她叉了顆草莓塞給白發少年堵住他毫無營養可言的沒話找話:“身上沒有帶糖果嗎?”

“唔唔!”五條悟搖頭,夏油傑拆了他的台:“怎麼可能,這家夥吃糖都快吃出齲齒了。”

需要補充糖分是一回事,隨便亂吃到齲齒就是另一件事。

森由紀橫過眼睛陰惻惻的對男朋友道:“需要我替你治療齲齒麼?我姑且對處理外傷還算擅長。”

能把“治療齲齒”形容為“外傷處理”,想必手段相對正常醫療程序而言比較激烈。

五條悟都快把腦袋搖出殘影:“不要!等我領悟了反轉術式以後自己解決!”

“我才不管你那個什麼術式什麼的,萬一現在牙就疼了怎麼辦?把嘴張開我看看!”

她相當“殘暴”的板著他的臉非要瞧瞧那顆齲齒不可,五條悟用威脅的眼神去瞪老神在在看熱鬨的好友:“我沒有齲齒!都是傑在胡說!”

“夏油會在什麼問題上胡說我很清楚,快點張開嘴!”

森由紀隻要認準目標就根本不會放棄,她乾脆從椅子上站起來單腿壓在五條悟膝蓋上。論體術能用一隻手吊打她的少年動也不敢動,輕易就被比自己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少女壓製得喵喵叫:“不要!救命!”

森由紀:“你乖一點,摸摸而已我又不進去,不會痛。”

五條悟:“我還是第一次,我緊張!不然下回再說?”

森由紀:“沒關係,我不是第一次。再說了,男人有可能因為這種事緊張嗎?”

五條悟:“我不管彆人會不會,反正我會!啊!不要摸那裡!”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把檢查齲齒這種事搞得好像發生了什麼被鎖文的情節一樣?”

夏油傑忍無可忍,錄製黑曆史的手差點摔了手機:“已經有店員在往這裡看了!”

“怕什麼!反正不管他們看到什麼都不敢告訴森先生,看就看!”森由紀捏著五條悟的臉兩邊晃,非要他張開嘴不可,後者“努力”想要逃脫,如果那兩隻手沒有借機往人腰上放的話大概會演得真一點。

夏油傑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也就是說……其實森先生並沒有去世嗎?”

“所以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已經去世了?他待在橫濱活得好著呢!”森由紀改捏為揉,整個人乾脆坐在男朋友腿上。五條悟臉都紅了,看上去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昏倒。

就……香香的,軟軟的,暖暖的,頭有點暈。

“夠了!”

夏油傑實在不想再看那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虛偽模樣,起身繞到好友背後揮掌給了他一記手刀。剛才還“弱不禁風”的五條少爺反掌接下絕對能把自己送進治療室的攻擊,緊接著毫無防備的眼前一黑。

森由紀:“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確實打不過這家夥,但不代表拿他沒辦法!

多少還有點同學愛的夏油傑開始替好友擔心:“悟他沒事吧,齲齒有這麼嚴重嗎?”

“嚴重的並不是齲齒。”森由紀紫色的大眼睛閃閃發亮:“外麵有紮花用的絲帶,你快去要一卷,趕在他醒過來前把人捆住!”

在擔憂好友的良心與看他熱鬨的誘惑之間反複橫跳了大概五秒鐘,夏油傑飛速跑去廚房向操作台上的店員要了最寬最結實的那款絲帶回來:“我來,我捆的結實!”

宕機後花了三分鐘用於重啟的五條先生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就跟進了封印室似的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跨坐在腿上的黑發少女湊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楚的從對方眼睛裡看到六眼的形狀。

“來,跟著我說,啊~”

其實森由紀也不是那麼糾結於男朋友的齲齒問題,她就是想欺負他一下,想知道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水波瀲灩的紫色眸子裡滿是柔軟的漣漪,腦袋還有點昏沉的少年下意識跟著她重複“啊”這個音,白皙手指趕在音節結束前推開齒關,看清楚情況的大小姐表情不太好:“這哪裡是牙上長了個齲洞,這是洞下麵墊了顆牙吧!”

眼看五條悟馬上就要徹底清醒,森由紀抽回手,起身取出手機:“先掛個齒科診所的號,趁問題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儘快解決。我能直接把牙弄掉,但是沒法子讓它再長出新的。正常情況下人類隻有兩套牙,你說呢?”

這句話問的是終於擺脫毒素乾擾的白發少年,他掙紮了一下,藍眼睛從黑色原片墨鏡後可憐巴巴的看過來:“由紀你怎麼可以這樣!”

少年白皙的臉頰上遍布紅痕,白發蓬亂眼神水潤,這個角度看上去實在是太讚了,以至於森由紀都有點恍惚:“啊?”

助紂為虐的夏油傑並不想摻和這兩人之間越來越古怪的氣氛,直接擺擺手把臉扭開:“隻是顆齲齒而已,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了!”

誰能想到一開始他隻是想打消好友要把普通人帶進咒術高專的不著調提議?為什麼畫風會朝著不適宜未成年人觀賞的方向豬突猛進!

“咳咳,總之,齒科診所我已經給你掛好了,為了健康考慮你得去一趟。作為獎勵,看完齲齒順便出去約會怎麼樣?”

難得大小姐也有心虛的時候,她親自繞到椅子後麵上手替少年解開束縛住他的絲帶結,徹底忽略掉對方眉飛色舞衝狐朋狗友使眼色的討打表情。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乾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夏油傑擺出神似藏狐的臉宛如老僧入定——想想當年森由紀為了填飽肚子籠絡過多少小朋友騙取人家的午餐便當,五條大約還真就欠這麼一個食物鏈上遊的存在。

世界上居然能有人管得住五條悟,充分理解這個設定後突然打從內心深處升騰起無限的安全感,這種感覺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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