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歌一彈劍尖,笑得明媚,“盛京調來自然慢,小虞相是否忘了年前泰安府出現動亂,五千人乃是半年前調來的,距此地三十五裡。”
快馬加鞭,半時辰足矣!
此地有亂心,李玄歌可是一早就知曉,就等著他們跳腳,不曾想竟然打著這個念頭。
也算是因禍得福。
她目光看向虞瓷。
卻被她冷冷剜了一眼,“所以你一早就不會出事!你還不早說出?”
“看我著急很好玩嗎?”
李玄歌嘴角笑意僵住,“孤,我”
虞瓷見此怒容散去,噗地勾出狡黠笑意,“李玄歌,日後莫要惹惱我,我被慣壞了”
“被慣得心高氣傲,慣得自信張揚,慣的欲壑難填,甚至有些無法無天。”
那都是你慣的
你既然花費上千年將我那源自現代社會的溫良靈魂改造成如今的張牙舞爪,無法無天,就請給我一定受好。
否則,便不理你了
血色森冷的殘垣斷街之中,她的笑如同盛開頹麗的,帶著野蠻勃勃生機的花,肆意生長,在李玄歌心頭一朵又一朵開遍。
開得漫山遍野,填補心上的荒蕪。
“好。”
她跟著虞瓷的笑顏一同笑起,所得惟所願,胸膛好像歡快地要跳出來,若是她被慣壞了,自己恨不得再多慣壞一點,將自己擁有的都給她呈上。
最好嬌慣到隻能留在自己身邊,永生永世在自己身邊。
她伸過手去,輕輕擦掉那滴落在虞瓷麵上的血色,順著她的話應答道:“不惹你,可要回家看看?”
虞瓷看著麵前要收回去的手,乾脆利落牽住,“虞府不是我的家,你要帶我回哪個家?”
“是這屬於皇權富貴的盛京,還是?”
李玄歌眼中劃過笑意,“我與你的家,孤整理好這江山,為何還不能留有一絲自我。”
她霸道開言,她本就不準備迎入後宮之人,留下子嗣後代。
待兩人百年之後,從旁支擇優培養便好。
虞陶在兩人身後,看著師父和“姑姑”?的互動,有些疑惑兩人的關係。
他朝虞瓷道:“師父,那我呢?”
我可以跟你一同回家嗎?
他還不曾有過家。
虞瓷眯了眯眼,看著小徒弟,笑著道:“跟為師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好!”
李玄歌側目,不悅看著吸引虞瓷目光的侄子,“既是流落在外皇家血脈,便要按照皇家要求培養,日後君子六藝,孤會為你尋好先生。”
虞陶求助的目光看向虞瓷,不要啊,他都十六七了,還要上學!?
虞瓷擋住李玄歌的目光,笑著道:“我的徒兒,還是我來教吧。”
她怕交給那些人教授,給開朗孩子教自閉了,且學得一身腐儒就不好了。
況且他身份敏感,保不齊有人要做文章,萬一被教壞了怎麼辦。
“不行!”李玄歌道。
“好啊!”虞陶十萬分讚成。
虞瓷捏了捏李玄歌指尖,笑問:“真的不行?”
李玄歌牙槽暗磨,“男女有彆,授課可以,不能超過兩個時辰。”
“依你!”
“回盛京之後,不要那麼快想離開”
“依你!”
“嫁給我。”
“依?!”
“好啊李玄歌,你詐我!”虞瓷笑罵,眉頭狠狠一擰,周圍這麼多人呢,含蓄點不行,以前不是很能忍的嗎?
她靠到李玄歌耳畔,“依你。”
“天地這麼大,都是陛下的土地,我走到哪裡,也未曾離開過陛下的領土,從未離開過。”
李玄歌難得得意一瞬,將人牽緊。
“此後天下平定,愛卿想去哪裡,孤陪你。”
“陛下玩忽職守?”
“孤那是微服私訪。”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