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我再考慮考慮。”朱肅做出一副糾結的模樣端了端茶杯。陸仲亨還想說什麼,胡惟庸卻已經會意,當即果斷告辭。隻是從臉上的笑容來看,總有一種吃定朱肅的感覺。
胡惟庸繼續扮做長隨跟在陸仲亨身後,朱肅親自目送二人鑽進馬車。等離了莊子的水泥路,陸仲亨對胡惟庸急道:“胡相,為何不再逼他一把!”
“我看他已經被說動了,隻要再加把火,就能把他一並拉下水來。”
“到時候打著他的旗號,再拉攏那些大臣可就容易得多了!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
“不急。”胡惟庸輕撫著頜下短須。眼睛中射出一抹狠厲。“他畢竟年紀尚小,和朱標又感情甚篤。拉不下臉當場答應的。”
“我們大可再煽風點火一番,自有如茹太素那樣的蠢貨會再去找他的麻煩。”
“到時他必定畏懼。主動來尋我等……”
“更何況,他年紀輕輕,就學那商人手段,弄什麼拍賣會行斂財之事,必定視財如命。”
“咱們給他的那五千兩,他絕無不收之理。可要是收了,在陛下麵前,他可就絕無辯駁的餘地了……”
胡惟庸胸有成竹。
“胡相分析的對!”陸仲亨讚道。轉頭又想了想:“可所謂的煽風點火,該怎麼做?”
胡惟庸要他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陸仲亨眼睛一亮,“哈哈哈哈,厲害,厲害!”
“這莫非就叫,那個什麼來的……順水推船!”
“不愧是胡相!”
胡惟庸麵帶得色,輕撫短須。心中卻也忍不住對陸仲亨這武夫有些鄙夷。什麼順水推船,連順水推舟四字都不曉得……
匹夫!
……
“殿下,吉安侯留下了白銀五千兩,說是拜會之禮。”送走了吉安侯府的馬車,朱肅正準備進門,狗兒卻從旁湊了過來,對朱肅稟報道。
“五千兩?”朱肅眉頭一皺。這不年不節的,串門個見個麵就送五千兩,吉安侯府莫非是錢多了燒的?本想讓狗兒退回去,但轉念一向,又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便收入庫中吧。”
冤大頭送錢,乾嘛不收?反正回頭吉安侯府抄家的時候,也得便宜了錦衣衛。
“隻是也太奇怪了。我都已經縮起腦袋做人了,胡惟庸為何又找到了我的頭上?”朱肅心中暗道。自被茹太素彈劾以來,自己就在這碧峰山裡一步都沒踏出去過,就差親自拿著個鋤頭耕田犁地了。
怎麼朝中還會認為我是太子的威脅?按常理來說,這風頭應該慢慢過去了才對啊。
想找個聰明人給自己分析一番,但身邊能說話的除了李景隆這種不甚靠譜的,隻有祥登這個老太監。連李文忠都回府給老父侍疾去了。
朱肅略略考慮一會,邁起步子往馬廄走去。
府中倒確實有一位頂級的謀士,隻是,現在還在馬廄裡喂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