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腰挎繡春刀,瞥了四周那群仍在查賬的禦史們一眼,嚇得禦史們一個激靈,紛紛埋起頭不敢與這位燕王對視。見此情形,朱棣對朱樉道:“應該不是。即便這些人膽大包天,也不敢在錦衣衛眼皮下造假。”
“不怕誅九族麼?”
“說不定,真是這些人的手尾做的完美,導致我們捉不著他們的狐狸尾巴。”朱棣摸著開始長出胡茬的下巴。“不過縱使是賣了,哪有這麼快就都能出手的道理。”
“哼哼,為了避稅,這群官兒倒是一個比一個神通廣大……”
“我倒有了一個好主意。”朱樉眼珠子一轉,竟賤賤的笑了起來,把朱棣笑得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朱樉示意朱棣附耳過來,把自己的想法對他一說,朱棣聽得眉頭深皺:“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體統……”
“哎,什麼體統,能幫得上爹,那就是體統!”朱樉說道,竟難得有了幾分正氣凜然的氣質。看的朱棣一陣無語,朱樉見之氣急:“老四,你就說乾不乾吧。你若不乾,我便自己帶人去乾了!”
“你帶人怎麼乾?讓你手下的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禦史,去套麻袋、打悶棍?”朱棣翻了個白眼。“罷了罷了,都是兄弟,還是咱兩一並乾吧。”
“爹怪罪下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挨鞋板子罷了。”
若是沒他看著,這位二哥還不知要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來。自己去了,還能隨便掰扯個罪名,把人直接丟詔獄裡關著就是了。
反正錦衣衛本來就是乾的這活計,毛驤昔日在胡惟庸出事的時
候,也沒少往無辜的人身上潑臟水。
“好!講義氣!”朱樉大喜,渾不知道朱棣隻是怕他打草驚蛇耽誤了大事。“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作為兄弟幾個裡最不著調的存在,朱樉自然想不到什麼正兒八經的解決法子。他的所謂“好主意”就是去綁個官員的家人來,拖到暗處去好生嚇唬一番,不怕他們不把裡頭的門道說出。
因為此前聽朱肅說過,李善長極可能也事涉其中,因此,朱樉朱棣兩人第一目標便鎖定了李善長府。到了五更天時分,二人便帶了一隊穿著便衣的錦衣衛,蹲守在韓國公府外頭。
準備劫了韓國公府早晨外出采買的管家,先好生訊問一番再說。
“老四,醒醒神,有人從角門出來了!”朱樉捅了捅身旁的朱棣。
朱棣正抱著繡春刀靠在牆上補覺,被朱樉吵醒了來,定睛一看:“咦,那不是韓國公世子李祺嗎?怎的這般鬼鬼祟祟……”
“天這般早,他竟然要出府?莫不是有什麼要事?”
“這人是韓國公府上的世子?”朱樉一聽,頓時摩拳擦掌起來。“著啊,老四!快做準備,咱們就抓他!”
“抓李祺?”朱棣有些愕然。“二哥,這不好吧?”
“李祺好歹也是韓國公長子……若是擅自拷問,怕不是要鬨出大事來……再說了,你原本不是隻想捉個管家嗎?”
“你懂什麼!”朱樉拿出了兄長的模樣,對朱棣一頓教育。“區區管家,未必便知道什麼大事。李祺身份尊貴,李善長屁股底下要真有什麼事,哪裡會瞞他這個親生兒子?”
“再說了,這種二世祖骨頭軟的很,嚇唬嚇唬就全招了。哪裡需要拷什麼問?”
“快快,他要拐去大道了……本王的麻袋呢?趕緊的,為爹分憂,就在今朝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