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沒搭理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指著周圍的臨近的幾個墳說道“不隻是陳家的棺材裡麵漏水了,周圍這幾個都沒好到哪去,遠了不說,就最近三個月,家裡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得了風濕病的?主要表現在四肢和脊柱,風濕性關節炎。”
白清淺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一個婦女看向身邊的另一個婦女道“我記得你上個月說你家那口子不是腿腳不舒服麼,去醫院檢查是關節炎,他家的祖墳在這一片麼?”
被問的婦女臉色巨醜,她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墳頭斷斷續續的說道“那個……是……我公公的墳……”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震驚了,頓時議論聲四起,討論著家長裡短的。
陳彰平急切的問道“大仙這要怎麼辦?”
白清淺向山坡的方向看了看,無奈的歎息道“那棵千年老樹靈氣被人抽乾,樹乾已經中空,用不了幾年就會徹底枯死,現在隻能重新選一塊適合的地方將墳遷走了。”
說出來這話的時候,馬上就有人提出質疑道“這不可能,你說的那棵樹村裡人都知道,活得好好的呢,我昨天看到還枝繁葉茂,不信就上去看看。”
“走,看看去,反正沒多遠。”
“看看、看看。”
“誰家有電鑽?帶個電鑽看看是不是空了?”
“我家有,我去拿。”
我小聲提醒白清淺說道“你這是作死,那棵樹昨天咱倆都看到了,怎麼可能中空?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自毀名聲。”
白清淺仍舊不願意搭理我……她不是不願意搭理我,是不願意搭理任何人,特彆高冷。
回家拿電鑽的人回來的時候,又帶來了十幾個看熱鬨的,反正閒著也沒事,湊熱鬨是村裡人的秉性,尤其是那些村口的大媽們。
幾十人來到那棵樹邊,這是一棵古鬆樹,樹乾大概要三個人圍抱才能抱得住,一群人圍著古樹盯著看,枝繁葉茂的一點都看不出中空的跡象,甚至還有人走上前用手敲樹乾,聽回聲來判斷這棵樹是不是中空了。
白清淺當時站在樹的正南方向,距離樹大概有四五米的位置,她突然抬起手,指著樹乾對我說道“樹乾距離地麵三尺三的地方,有一根攝靈釘,去拔出來。”
我先是看了看白清淺,又看了看那棵樹,伸手摸摸白清淺的額頭道“你沒事吧?這麼遠你看得到樹上有釘子?我怎麼看不到?”
白清淺打開我的手說道“你走近就看到了。”
我半信半疑的來到樹的前麵,按照她說的“三尺三”的位置,大概就是離地麵一米多一點的高度……當我看到樹皮上釘著那根釘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釘子並不大,我好奇白清淺是怎麼看到的。
陳彰平見我盯著樹乾,他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我指著那顆釘子說道“我姐的意思是,這個釘子有問題,先拔出來吧。”
陳彰平擺手招呼帶了電鑽的哥們說道“過來幫個忙,大仙說要把這個釘子拔出來。”
這個時候又有人開始議論為什麼這裡會有個釘子了。陳彰平的婆娘毫不客氣的嘟囔道“說不定就是為了騙我們的錢,在這故弄玄虛呢。”
對於這樣的話,很多人心裡是讚同的,但出於口德,都不敢亂表達。
拿著電鑽的村民過來幫忙,先是在釘子周圍鑽了幾下,露出釘子帽,本以為這樣就能將釘子拔出來,結果努力了半天都沒成功。白清淺提議讓人回家拿個可以帶起釘子的釘錘來,並沒有人願意去,畢竟還是有點距離的。
白清淺道“這棵樹有靈,現在它還沒有完全死掉呢,你們誰取釘錘幫忙拔釘子,就是功德一件。”
這麼一說,馬上就有人行動了,打電話讓家裡人快點送來個釘錘,可以起釘子的。老錢頭兒子騎了個125破摩托送了個釘錘上來。
陳彰平親自拿著釘錘過來拔釘子。
一個長得精瘦的男子始終站在不遠處偷偷觀望,這人長得有點像老鼠,從嘴到下巴都是尖尖的,顴骨特彆高,看起來大概有四十大幾歲,是附近幾個村比較有名的風水先生,他本人住在趙家村,“趙”是村裡的大姓,他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趙太平”,寓意是找他看過的風水墓穴,會保後人太平無憂。
很明顯,趙太平早就看出來這塊風水寶地出了問題。
伴隨著一聲吆喝,站在樹邊的陳彰平終於把那顆釘子拔出來了,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釘子竟然有十多厘米那麼長,通體黝黑。陳彰平拿著釘子走向白清淺,一邊走一邊皺眉道“不對勁啊,這釘子怎麼這麼奇怪?普通的釘子都是光滑的,這個怎麼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