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2)

楚倚陽還是那句話,“不會有錯。”

隻不過他可能漏掉了什麼。

他移開了搭在弟弟手腕上的手,白皙的手掌一翻,手中現出一枚金色的指環來。

他的本命法寶是金色的,腳踝上的金鈴也是純金打造而成,這枚指環就像是跟他身上最顯著的兩個標誌成套,隻不過旁人從沒有機會見到這第三件法寶現身。

他拿過弟弟的手,琴修的手比劍修要柔和,沒有那種肅殺,將這枚指環套了上去。

金色的指環嚴絲合縫地嵌在了謝長樂的小尾指上,楚倚陽的聲音在閣中響起:“雖是初見,卻總是覺得跟賢弟你已經做過一世兄弟。這是為兄祭煉的法寶,便當做見麵禮。”

在青葉山城見傅月舒的時候,楚倚陽給過她自己祭煉過的白玉釵,如今見了自己的弟弟卻不能帶著他立刻脫離這裡,楚倚陽給了他自己祭煉的尾戒。

謝長樂一見指環就忘了先前楚倚陽那句“想去哪裡”,很是意外跟歡喜:“多謝應兄!”

儘管他從沒聽說過合歡宗弟子擅長煉器,而且這枚指環看上去品階也不高,跟他從小到大見慣的種種珍品完全沒有可比性,可因為這是楚倚陽送的,戴在手上他便覺得什麼也比不上。

係統看著楚倚陽的舉動,出聲提醒他:“通道穩定器就隻有一個。”

送給了謝長樂,他就失去了離開這裡的機會。如果他最終完成不了對這個世界的補全,那時候謝長樂又不在他身邊的話,他就走不了了。

“嗯。”楚倚陽應了一聲,目光仍舊平和溫柔地落在弟弟身上,“如果世界真的崩塌,他能走。”

這錦繡堆裡長大的小公子不知道自己收到的是一個何等重要的東西,舉起手看了這個雕刻著金鈴紋樣的指環片刻,越看越喜歡,覺得自己應該回禮。

可是他身懷無數珍貴法寶,在此刻都覺得當中沒有哪一件能夠比得上楚倚陽親手祭煉的這枚指環,於是他反手握住了楚倚陽放在桌上的右手,用那雙明亮如春陽的眼睛望著他道:“從今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大哥!”

外麵的侍女聽著他們這就從一見如故快進到了義結金蘭,越發覺得少主這次反常。

難道合歡宗少主的魅力就這麼大?

朝著裡麵看去,就見到被他握住了手的紅衣公子綻開了毫不作偽的笑容,連那雙比一般人淺淡的眼眸裡都盛滿了笑意,整個人都褪去了先前的蒼白,如畫的麵孔變得明豔起來:“弟弟。”

……確實是一般人遭不住。

“這是我的令牌,大哥拿著。”謝長樂拿出了瑤池少主的令牌,讓楚倚陽收下,“等大哥來了南境,或是去了軒轅皇朝,出示這枚令牌就如我親至,自會有人接待。”

楚倚陽垂目看他遞到自己麵前的這塊令牌,上麵除了有瑤池的印記,還有軒轅皇朝的標誌,確實是他自己的私人令牌。他也沒有推辭,收下了弟弟給的令牌,抬起眼來對他說道:“等來日去了南境,大哥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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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巔。

曆任劍尊的居所便在這裡。

玉虛宮前是一片雲海,雲氣將寬闊的平台都掩蓋在了其下。劍尊講道之時,劍宗弟子聚集在平台之上,就猶如淩空坐在雲霧之中。

宿劍尊在任時,每隔三月就會在玉虛宮前講道,便是山中仙禽聽到他講道的聲音也會向這平台聚集過來,在下方認真地聽講。

玉虛宮的後方是一片蓮池,在這樣終年冰封的昆侖巔種出來的蓮花,隻能是異種。

呈現出淡藍顏色的蓮葉仿佛漫無止境延伸向天空,其上的蓮花從花瓣到蓮心都是晶瑩剔透,在陽光下近若透明,唯有到了月光之下才會顯出瑩白底色。

劍子衣袍上的蓮花紋樣便是它。

高大寬闊的正殿裡,陽光自外麵透進來,照在地板上。

大司座站在正殿中央,望著上首掛著的上上任劍尊畫像。

畫像中俊美的男子氣質如冰如霜。

在他的身影落在紙上以後,從來不能直視他的人才第一次看清他的臉。

畫像前的三炷清香緩慢地燃燒著,煙氣嫋嫋,盤旋向上,沒有觸及到正殿頂部就消散。

此刻,蓬萊的白玉舟正停在玉虛宮外的平台上,而蓬萊來人正跟他們的新任劍尊在蓮池邊下棋。

軒轅大司座不是七位司座裡修為最高的那個,但他是處事最圓滑、最周到的一個。

他垂著手站在這裡,心中自嘲地想道,也許就是看中自己長袖善舞,所以新任劍尊才選了他做七大司座之首。

在看到白玉舟飛往玉虛宮、劍尊法相相迎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帶了人上來侍奉。

前任劍尊在時,玉虛宮中還有仆從,可是等北堂劍尊一入駐,就將這些仆從都遣散了,眼下有客人來,總不能讓劍尊親自烹茶。

然而才來到玉虛宮,他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下他的是與蓬萊島主一起前來的青年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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