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山洞裡一樣。
北堂寒夜傾身靠近了他,聲音輕得近乎耳語,“這是為了更好地看清你。”
鮮紅如火的外袍被扯開,層疊的布料在他指尖如同曇花一般層層綻放,在這個空間裡,瞬間就仿佛隻剩下兩人激烈的心跳聲。
第一次臣服在旁人的壓製之下,性情暴戾乖張的君王在被這樣的觸碰調動起身體的熱度、鮮豔的魔紋自肌膚之下蔓延出來的同時,也從那指尖跟掌心感覺到了渴望、求索,跟更熾烈的、近乎愛意的錯覺。
他臉上浮現出了略帶困惑的神色,身體卻在對方朝著自己貼近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貼了上去,向著他敞開,兩隻手臂也離開了衣袍的束縛,環上了身上人的肩頸。
錦被被蹭得一團亂,金鈴聲自紅綃帳後淩亂地傳出。
北堂寒夜捧住了他的臉,與他交換著親吻,從他那裡得到的依舊是暴君式的熱烈反應,仿佛親吻也成了交戰。
懷中的軀體是屬於青年的修長,與少年的纖細不同,緊密地貼著他。
劍尊的指尖帶上了微微的戰栗,順著那修長的小腿滑進衣袍底下,觸碰到了作響的金鈴。
隻差一點。
這四個字浮現在他腦海中,隻差最後一點,就能確定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已經停歇的抽痛再次卷土重來,襲上胸口。
北堂寒夜不去管這點痛楚,徹底扯下了那層疊如花瓣的衣袍。
然而就在這時,紅綃帳外的四個方向同時響起了破風聲!
原本沉浸在那種仿佛要將一切焚燒殆儘的熱意中的人瞬間冷了目光,帶著懷中的人倒在了寬敞的床榻上。
四把塗得漆黑的劍自紅綃帳外刺了進來,將這華貴的布料攪成了碎片。
紅綃碎片紛紛揚揚地落下,十幾個黑衣人的身影出現在布置成椒房的喜殿中。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背就再次被衣袍裹起來,被獨自留在床上的楚倚陽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隔了片刻才重新適應殿中的光亮。
他轉頭朝著殿中看去,就見到隻穿著中衣的人不知如何從這些刺客手中奪了一把劍,以精妙得仿佛不存在於人間的劍術跟他們交上了手。
北堂寒夜一握住劍的時候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劍光一閃,幾個人的劍就脫手掉在了地上,手腕上濺出血花。
而用這個軀殼用出了精妙劍術的劍尊身形在原地一頓,嘴角再次溢出鮮血,那道血線襯著他冠絕四境的麵孔,令他身上那種有如實質的煞氣變得更加令人膽寒。
黑衣人紛紛意識到,如果不是他留了手,這些人隻怕在一照麵的情況下就會被一劍封喉。
殿中兵器交擊的聲音驚動了守在外麵的老太監,他第一反應就是尖叫起來:“有刺客!護駕!護駕!”
那些被遣得遠遠的侍衛聽到聲音立刻朝著宮殿迅速靠近。
真正的曆史線上,六百年前的今夜,暴君娶親,少師委身,燕王帶著死士殺進宮中,外有軍隊,內有宮人接應,給他大開方便之門。
而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以為弟弟還被壓在他的封地上的暴君,上一刻還看到心愛的人在自己的身下,下一刻就見到對方被搶到了親弟弟的懷抱裡。
他氣得幾乎發狂,忠心耿耿的老太監帶著最後一隊忠心於他的侍衛闖進來,拉著狀若瘋狂的君王勸道:“陛下,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如今整座皇城都已經在燕王的掌控下,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從隻有曆代帝王才知道的秘道退走,退到東郊皇陵去。
然而,他剩下的這些人在密道中爆發的戰鬥裡死得七七八八,出口又已經有人在守株待兔。
一代暴君最後可以說是四麵楚歌,眾叛親離,在密道出口被親弟弟的人射殺,死後埋在皇陵之外,隻有一座光禿禿的孤墳。
不過,這是真實的曆史線,在幻境裡的今夜,發展卻不會是如此。
見到在遭遇的第一刻就奪了一把劍、更廢了他們幾個高手的白衣劍尊,見到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跟嘴角溢出的鮮血,領著這群黑衣人攻進來的首領連忙製止了手下的動作:“住手!”
北堂寒夜見他抬手摘掉了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自己並不陌生的麵孔。
燕王殿下目光忠誠地望著他,語帶焦急地道:“老師,老師是我啊!”
迎著老師冰冷到陌生的眼神,謝長樂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來到那把劍上。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師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劍法,而且為什麼自己來救他,他一點都不高興!
燕王殿下想著,又朝著還躺在床榻上的另一人看去,見到自己乖張暴虐的兄長正單手撐著頭,側臥在床上,半露著肩膀,一副在看好戲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老師什麼時候成了劍術高手,但試問哪個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打斷,能不暴走?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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