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1 / 2)

庸俗訂婚 五顆水星 10182 字 5個月前

宴會地點選在霍氏飯店的宴會廳,受邀賓客大約五十幾人,霍老夫人專程設宴感謝大家在她生病期間對她的關心和問候。

酒店侍者推開沉重的大門,寧姿挽著霍辭入場。二人身材同模特一般優越,相貌出眾,經過服裝及飾品的修飾更顯華貴優雅,仿佛連場內的燈光都偏愛他們,入場的那一幕堪稱賞心悅目。

眾位賓客的目光紛紛被這一對俊男靚女所吸引,寧姿頓感如芒在背,拿胳膊肘小幅度撞了下霍辭的腰,小聲嗔怪,“怨你,和聲名赫赫的霍辭一同出席,感覺就像是被關在動物園裡供人觀賞的猴子。”

霍辭略傾下身,學著她的樣子低語,“明明該怪你自己生得太過美麗耀眼。”

周圍人聽不見二人在說什麼,隻看得見臉上甜蜜的笑容,足以確定這對未婚夫妻十分恩愛,看來傳聞不假,儘管霍辭今時不同往日,有的是名門望族意圖和他結親,但他一律拒絕,鐵了心要娶背景並不顯赫的未婚妻。

廳內有小部分是熟麵孔,大部分是生麵孔,這些賓客一見霍辭便兩眼放光,抓準時機上前搭話,寧姿聽得最多的就是誇他們郎才女貌,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臉也快笑僵。霍辭倒似乎很愛聽,一一微笑著道謝。

而曾經的天之驕子霍亦辰身邊僅有三倆賓客問候寒暄,杵在邊上顯得有些寥落。他遠望著被人群簇擁的霍、寧二人,神情陰鷙,捏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壓緊。

關元明注意到他情緒不佳,走到他身邊與他碰了一下杯,“忍他一時,來日方長。”

霍亦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沒看見霍伯母。”寧姿朝四周掃了一圈,發覺宴會主人公不在。

霍辭斯文地朝和他打招呼的賓客點了下頭,對寧姿說:“估計是被什麼事絆住了,等會兒就能見到。”

這時候,關元明與霍亦辰並肩走來,後者麵無表情,前者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招呼道:“霍辭侄兒,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收到了邀請函。”霍辭淡道。

關元明繼續笑道:“這個不意外,我感到意外的是你竟真的來赴宴了,畢竟你貴人事忙,就連霍夫人病重時也不見你來探望。”

寧姿立馬反駁,“前段時間霍辭忙得腳不沾地,一直抽不出時間來,特意囑托我替他探望,並且時常通過電話問候。”

霍辭握了握她的手臂,示意不用替他辯解,坦言道:“關叔叔提醒得很對,的確是我沒做好。往後我會多關心母親,儘兒子的本分,同時牢記自己是名正言順的霍家人。”

聽到這句話,霍亦辰大驚失色,眼中的敵意再也藏不住,“你不配以霍家人自居。”

霍辭淡定自若,“由不得你說了算,甚至也由不得我自己選擇,從出生起就注定了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縱然你再不甘願,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小叔。”

霍亦辰噎住了,臉色十分難看。

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聲,眾人的目光被引了過去,隻見一名身穿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被兩名保安攔住。男人平庸的臉上表情苦惱,嘴裡說著什麼。霍亦辰心裡煩躁得很,聽見嘈雜聲更是像被點燃一樣,氣衝衝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其中一名保安恭敬回答,“這位先生沒有邀請函,卻執意要闖進來。”

被阻攔的男人立馬辯解,“我確實是受邀參加晚宴的客人,不小心把邀請函遺失了,不信你看,我給霍夫人帶來了賀禮。”男人神情真誠,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個四方形的禮盒。

霍亦辰看這人樣貌平平,衣著樸素,並不相信他說的話,目光蔑然向下一瞥,冷道:“把盒子打開。”

男人抱緊禮盒的手縮了縮,“這是精心為霍夫人準備的禮物,自然得送到她手裡,由她本人親手打開。哪有人的麵都沒見,先拆禮物的道理?”

霍亦辰煩躁,目光像看蒼蠅一樣嫌惡,“少廢話,要麼給我打開,要麼現在就滾出去。”

男人麵上憤慨,“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霍夫人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霍亦辰罵罵咧咧幾句,皺眉道:“保安,把他趕出去。”

兩名保安收到指令,一左一右鉗住男人的肩膀,動作粗魯,疼得那人五官皺成一團。

霍辭上前製止,“等一下,來者是客,不能這樣粗魯對待,彆叫外人覺得霍家不講禮數。”

兩名保安麵麵相覷,都不知所措,雖沒放手,力道卻減輕了很多。

霍亦辰勃然大怒,喝道:“我才是飯店的正統繼承人,你們聽他的做什麼?給我把人轟出去!”

兩名保安又加重力道,正要推人走,霍辭淡然一瞥,氣勢威壓,“母親還未卸任,飯店輪不到霍亦辰做主,況且今天是私人晚宴,母親沒到場,論輩分我最大。我讓你們放開這位先生。”

見兩位主家人起了爭執,兩名保安腦袋轉不大過來。霍辭的音量雖不大,字裡行間的冷意卻令他倆生畏,下意識鬆開手退到一邊。

霍亦辰大怒,還想開口,被關元明壓住肩膀。關元明臉上仍掛著他的招牌笑容,緩聲道:“這位先生自稱受邀的賓客,卻沒帶來邀請函,身份無法核實,又口口聲聲說要把禮物呈給霍夫人。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隻有他自己清楚。萬一裡麵放的是危險物品該怎麼辦?亦辰關心他祖母的安危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態度急躁了些。但我覺得,打開包裝盒查看一下是有必要的,還請先生諒解。”

關元明是一隻笑麵虎,這番話說下來令人無可挑剔。那男人原本已被氣得發抖,這會兒被話一激,為自證清白隻得劃破盒麵上的包裝紙,再打開深藍色禮盒,隻見絨布麵的內襯中嵌著一個純白色杏圓瓶。

霍亦辰冷笑一聲,“什麼破爛玩意兒,還裝模作樣誇得跟個寶貝一樣。這家夥肯定是沒安好心,隨手撿了個破爛就想混進賓客裡接近我祖母,明明白白告訴你,霍家的關係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上的,趁我報警之前趕緊帶上你的破爛滾蛋!”

男人聽了這些無禮的話,羞憤得雙耳發紅,把盒子蓋好後抱在懷裡,扭頭就想走,憤憤留下一句,“今天算是見識了霍家的待客之道。”

“這位先生請留步。”霍辭連忙阻攔,神色溫煦,順手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一杯遞到男人麵前,愧疚道,“霍家晚輩出言不遜惹惱了先生,霍辭代他向您賠罪,您是母親請來的貴客,還請賞臉留下。”

那男人譏諷一笑,“你們霍家的人真有意思,席都還沒開,就迫不及待唱起戲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真是讓人看不明白。那個毛頭小子叫我滾,沒問題,我也不稀罕留在這地方,你又非叫我留下,難不成是覺得我姓白的好欺負,隨你們呼來喝去的嗎?”

“您誤會了,晚輩是誠心誠意向您致歉,絕無不恭敬的意思。您是母親邀請來的貴客,如果因為我們做晚輩的怠慢不歡而散,那便是我們不孝。”霍辭並不因對方的怒意而退縮,不卑不亢淡聲回應。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留下?”白姓男子掀起眼皮,冷道。

霍辭垂下睫毛思索片刻,將手中的茶杯放到男人麵前的桌麵上,隨後拿起另一杯茶,低頭後作揖,一飲而儘。

“晚輩以茶代酒向您賠罪,還望您忘掉不快。”他放下茶杯,恭敬地垂下視線。

男人盯著他,臉上看不出情緒,閒淡自若地拂袖負手。現場一片寂靜,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霍辭保持不動,十分沉得住氣,黑眸似幽潭般沉靜。

一分鐘過後,那男人臉上殘存的怒意徹底消散,低笑了一聲,“你是霍辭,我認得你。”他刻意說了一句,然後雙手拿起麵前的那杯茶,一口喝乾。

“感謝白先生寬宏大量。”霍辭抬起頭,淡聲道。

男人嘖嘖兩聲,故意說:“難怪年紀輕輕已是成就非凡,你的氣度和格局果然是某些人望塵莫及的。”

霍亦辰聽出了話裡的意思,當即虎著臉,兩道目光利刃一般向他射去。男人卻連一眼都懶得看他,繼續對霍辭說:“同一叢竹子也能出歹筍和好筍,霍家的後人裡數你霍辭像個樣子。”

“霍辭代表不了霍家後人,你也配不上我霍家的禮遇。”霍亦辰駁斥道。

霍辭臉色發沉,對霍亦辰冷冷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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