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強立即接話道:“對,沒錯!葉俊豪是香江最大的老板,他的小兒子葉小天還被你們關押著的,而且前段時間,葉俊豪也被你們判了死刑,所以他們要報這個仇。他們沒讓我們弄死羅銳,就想把他帶回香江,處以私刑。”
魏群山冷笑一聲:“哈,這幫人還真是無法無天。”
鮑天強道:“在香江那邊,可以這麼說。”
蔡曉靜因為調查過朱麗芝案,對豪祥地產有過了解,不禁問道:“據我們知道的,這個葉峰明和葉小天是同父異母,而且葉峰明也不待見葉小天,他怎麼會報這個仇?”
鮑天強解釋說:“這裡有秘聞,葉俊豪的三姨太,也就是葉小天的老媽,和這個葉峰明關係不一般……”
魏群山問道:“你的意思是葉小天的母親,拜托葉峰明做的這事兒?”
鮑天強點頭:“他們葉家是一個大家
族,是非很多,我這也是猜測。”
但據魏群山和蔡曉靜了解到的情況是,葉小天的罪名是涉嫌吸DU,並沒有牽涉到朱麗芝的案件中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放出來。
隻有葉俊青被判處了死刑,如果他們葉家在乎的是葉小天的安危,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來內地綁人。
鮑天強見魏群山沉默,想要離開的意思,他急了。
“魏局長,給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我可以愛國的!”
魏群山饒有意味的看著他:“怎麼給你機會?”
鮑天強急忙往前探了探腦袋:“我知道,回gui之後,你們在香江清理了一批老鼠,另外一批老鼠已經洗白上岸,但還有一些,一直藏在下水道裡。他們作奸犯科、無惡不作,據我了解的,還有很多社團涉嫌販du,貨都是從東南亞那邊過來的,不僅如此,還有的人往東南亞拐mai少女。
魏局長,放了我,讓我回去,我可以作為你們的眼線!”
魏群山站起身來,沒有言語。
鮑天強更加慌張了,他明白,動了警察,雖然不是他動的手,但卻是因他而起的。
他扭動身體,手腕上的金屬手銬哢哢作響。
“魏局長,給個機會,和盛明年年初就選話事人,我可以做大佬的,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你們想對付葉家,我也可以幫你們!”
魏群山還是沒理他,而是徑直往審訊室走去,蔡曉靜跟在他的身後。
鮑天強不甘心,望著他們的背影道:“魏局長,我可以把妻兒老母都帶回內地,您考慮下,我要是三天沒回去,我們就沒這個機會了……”
魏群山和蔡曉靜走出審訊室,值班的刑警把門給關上了。
鮑天強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沒人理他了。
魏群山低聲道:“把今天的審訊錄像,拷貝一份,送往省廳。”
蔡曉靜點頭,然後快步走進觀察室。
……
是夜,廣興市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內,羅銳悠悠醒來。
睜開眼,他便看見莫晚秋在一邊抹眼淚,除她之外,病房裡站著一群人。
自己爸媽,莫立國夫婦,還有袁彪父子,以及陳浩等一乾刑警。
因為左腰挨了一刀,剛動完手術,所以是側躺著的。
羅銳伸出手,用莫晚秋臉上的眼淚揩拭掉。
“彆哭,我不是還活著嗎?”
見他醒來,大家都是舒了一口氣。
羅森和馮萍趕緊上前,擔心道:“兒子,好一點沒有?”
羅銳點頭:“好多了,腰子保住了吧?不然,我以後可費勁了。”
他說了個笑話,但眾人都沒笑。
誰都清楚,羅銳三翻四次遭遇危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鹿鳴山遭遇綁架,他解救人質,然後反殺!
從鹿山縣回省市的途中,警車被xi擊,他救下市局刑警支隊長伍達豪,也反殺!
臨江市特大搶jie案,歹徒jie持人質,他救下所有人質,從爆zha中險象環生!
而這次,更是在漁船上,以一敵八,乾翻全船的歹徒。
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要是換做其他人,隻有死路一條。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莫晚秋和羅森、馮萍擔心的是羅銳以後的人生。
已經成為這樣的男人,以後會風平浪靜、無災無禍的生活下去嗎?
他們不在乎羅銳有多勇猛,取得多大的成就,他們隻希望他能平安。
羅銳讀懂了他們的表情,心裡很愧疚,但他隻能故作輕鬆,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兩家人都是從臨江市急忙趕來的,精神很是疲憊。
莫立國把羅森兩口子安排到自己家裡休息,莫晚秋沒走,她執意留下來陪護。
等他們走後,病房裡隻剩下陳浩和袁彪父子。
袁彪能知道這事兒,是因為上午時,貨運碼頭出現一大批特警,他身為遠豐漁業的大老板,下麵的人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
袁彪當即查清楚來龍去脈,這才知道棒子綁架羅銳的事兒,得知羅銳得救後,他便帶著兒子跑來醫院看望。
說是探望,也是探底,他想知道羅銳出事兒,是不是和自己給的那五千萬有關。
他聯係了魏群山,對方卻叫他不要多想,不要多問,雖說如此,但他不放心。
他知道自己是誰的棋子,被捏在誰的手上,在和什麼樣的人鬥。
稍有不慎,遠豐漁業會在旦夕之間垮掉,而他自己也會身陷囹圄。
見這件事確實和那位無關,他才放下心來。
袁彪笑著道:“小子,你是一個狠人!我在廣興市紮根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能乾翻一船的歹徒!更何況這些人還是從棒子那邊來的!”
袁石立即附和:“沒錯,沒錯,老大,大哥,上次你可都答應了,教我格鬥,你可彆反悔啊!”
羅銳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袁石不乾了:“呃……這樣,羅哥,我算錢給你,一百萬?兩百萬?你隨便開價!”
袁彪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小子,人家是給警察辦事的,哪有閒工夫教你,我不是給你找了兩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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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袁石撇撇嘴:“老爸,你找來的人我都不想說,都是什麼人啊?七老八十,隻會耍嘴皮子,教我什麼傳武,我叫咱們公司的保鏢和他上擂台,他馬上就慫了,都是花架子啦。”
袁彪白了他一眼:“我再給你找不就行了!不過,學就要學咱們傳武,傳武不僅是功夫,也是對萬事萬物的理解,知道不,以後你人生當中用得著。”
袁石沒吱聲,隻是向羅銳眨眨眼。
袁彪歎了口氣,說道:“羅銳,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我讓這崽子來探望你。”
袁石還想多待一會兒,但卻被自己老爸給拉走了。
臨走之前,他喊道:“羅哥,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瀟灑,廣興市這片很多好玩的地兒。”
莫晚秋白了他一眼,看見她的眼神,袁是唯唯諾諾的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因為船上的歹徒都在這家醫院救治,所以陳浩得一直在醫院裡留守。
他望著羅銳,並沒有走。
陳浩是一個木訥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他也不會聊天,噓寒問暖的話很少說,雖然麵無表情,但他所有的心思,都能從他那一雙眼睛看到。
陳浩和胡長羽是羅銳最為敬佩的人,這兩人也都是硬骨頭,從來不服輸。
見他有話要說,羅銳向莫晚秋道:“我渴了,幫我去買瓶可樂,好嗎?”
莫晚秋知道他是找借口,便起身離開。
等她走後,陳浩露出笑來:“你能活著,真好。”
陳浩沒想到的是,羅銳聲音哽咽的講道:“陳隊,對不起,老李和魏叔,我沒保護好他們!”
陳浩緊抿著嘴,久久不語。
“我……我當時要沒睡著,我能救下他們,能救下的!”
“我本來想把船上的這幫該死的都殺了,全把他們殺光,可是我下不了手……”
陳浩走到病床前,坐在椅子裡,他握住羅銳的肩膀。
“彆內疚,剩下就交給法律,我以前和你說過,最重要的是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你現在已經能做到,以後會是一個合格的刑警。”
羅銳呼出一口氣,讓情緒稍微平複一下,然後把放在病床前的衣服拿起來,他從裡麵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浩。
“陳隊,這裡麵有五千萬。你要是有空,幫我取一千萬出來。”
陳浩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羅銳繼續道:“這一千萬,分出五份,兩份給老李和魏叔的家人,還有我從鹿山縣回來時,有兩個押解我的刑警也犧牲了,給他們家人一人一份錢。剩下的,你幫我轉交給蕭茹,讓她請一個好一點律師,她以後會回到福利院工作,去幫助那些孤兒,也需要錢。”
“這……”
陳浩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羅銳能輕易拿出這麼多錢,而且就連蕭茹,他都記得,這個女人是朱麗芝案的相關人員,因為掩護罪犯逃跑,所以被批捕候審,現在案子還沒判下來呢。
陳浩沒有接過銀行卡,隻是怔怔地望著他。
一千萬啊!
這個年代的一千萬,那是天文數字。
“陳隊,幫我一個忙,我隻相信你。”
陳浩隻好鄭重的接過。
羅銳臉上是落寞的笑容:“我啊,從一開始幫你們破案,都是帶有目的性的,王天龍的那二十萬獎金,還有和他打賭的那三百萬,我都拿了。
我一直有個念頭,我這輩子一定要活的滋潤。
袁彪給的這五千萬,我一直都在想怎麼花,想啊想,想了好多天,卻沒想到最後差點死在那艘漁船上了。
奇怪的是,我當時最後的念頭,並不是想起我爸媽,也沒想起莫晚秋,腦子裡全是抱著小貓死去的那個女孩,是樊航、馮強、朱麗芝,以及騎著摩托車,跳下懸崖的郭芸。”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好想和他們坐著聊聊天,告訴他們,即使深陷泥沼,也能盛開白色的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