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氣溫驟然降低。
特彆是沙河縣,高海拔的地方,做兩人運動,還得穿著褲衩子,怕冷。
莫晚秋鑽進被窩裡,用手彈了彈那展翅欲飛的雄鷹,道:“去洗一洗!”
“懶得洗!”羅銳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
莫晚秋咬了咬銀牙,雙頰紅透了,頭發淩亂,唾罵道:“臟死了。”
羅銳笑道:“那你剛才怎麼沒覺得臟?”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老娘已經進入賢者時間。”
“切,不過話說回來,你真是偷偷溜出來的?”
莫晚秋翻了一個白眼:“不溜出來咋辦,我媽和你媽,天天都圍著那個菜園子和花圃吵架,這個說種菜好,那個說要種花,兩個老太太,彆的還好,還能和和氣氣的相處,一到後院,非得分個好壞和高低。羅叔和我爸,恨不得搬出去住。”
“那可彆!”羅銳若有所思的道。
莫晚秋剛經曆過春風化雨,雖然雨並沒流進溝渠,全被兜住了。
“伱是擔心農叔太有魅力,怕她們把持不住?”
羅銳瞥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我是擔心他們的安全。”
“哦。”
這麼一說,莫晚秋立即端正了自己邪惡的思想,羅銳到底是得罪太多人,要是像上次那樣,有什麼人來報複,那就糟了。
莫晚秋咯咯一笑,躺在羅銳的懷裡,看了一眼臥室,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但門對麵還有個臥室。
這個屋子是羅銳租的,沙河縣畢竟是縣城,沒什麼大戶型,兩室一廳,也不過七十平米。
莫晚秋忍不住寂寞,這次出來,帶上了農英。
農英就住在對麵的臥室。
“我給你講,英姐,到現在還沒談過男朋友。”莫晚秋低聲嘀咕道。
羅銳沒興趣聽。
莫晚秋神秘兮兮的道:“她至今都沒春風化雨過。”
“石女?”
“什麼呀!彆亂說,英姐以前倒是有一個喜歡的對象,但那人後來死了。”
羅銳皺了皺眉,敢情農英還是一個情種?
“好像是被人殺了。”
“這……凶手抓住了嗎?”
莫晚秋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具體的她沒說,我是和她一起泡澡的時候,她和我講的。”
羅銳挑了挑眉:“你還和她泡過澡?”
莫晚秋咯咯一笑::“那是當然,那麼好的浴缸,不用多可惜,你又不在家。不過英姐那身材可真棒,我看著都流口水。”
羅銳沒再搭理,把臉埋在莫晚秋的凶前,使勁蹭了蹭,然後安然睡去。
翌日一早,莫晚秋回省市。
她們開的是羅銳以前那輛紅色馬自達,莫晚秋坐在副座,望向車外的羅銳,道:“安分點,彆亂勾引良家婦女。”
羅銳翻了翻眼皮:“胡說什麼呢。”
莫晚秋瞧了一眼四周,笑吟吟的道:“反正,每個月回來交八次公糧,你看著辦。”
羅銳吞了一口唾液:“八次?我一個月才幾天假?”
“一次交八回不就得了,實在不行,你好好練練口技,口技也算。”
羅銳聽的雙眼充血,恨不得把莫晚秋拖出來,扛上樓去。
農英站在車尾,猶豫著要不要關後備箱,假裝沒聽見這兩人的騷話。
這縣城的房子,睡了一夜,安靜是安靜,但它不隔音啊。
咿咿呀呀的聲音,嘿嘿哈哈的響了大半夜,農英整晚都沒睡好。
莫晚秋早上起來神采奕奕,脖子上全是草莓印,就連臀兒上也是。
農英都沒眼看這兩人,終於,她還是把後備箱關上,走到車邊。
莫晚秋趕緊閉嘴,羅銳也摸了摸鼻子。
“英姐,辛苦了,路上開車小心一些。”
農英點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行,一路順風。”
農英坐進駕駛席,然後開車離去。
莫晚秋在一旁道:“英姐,你青梅竹馬的事兒,我告訴羅銳了。”
農英咬了咬嘴唇,認真的開著車。
“他到底怎麼死的?羅銳真的可以幫你找到真凶,你要相信他。”
農英看了看轉向鏡,羅銳還站在路邊。
她回答道:“這事兒很複雜,再說,這事兒也不歸他管,等以後再說吧。”
“能有多複雜,再複雜,羅銳也能給破了。”
說完,莫晚秋覺得話裡有歧義,臉紅了。
農英倒是沒在意,耳邊響起廖康曾經對她說的話:“張迅的案子,現在還不能調查,而且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毒販,或是被陷害的。所以你要等,咱們也要等,而且他臥底的身份現在也不能公開,我們需要時間……農英,請你理解,如果他真的沒做錯事,我們一定會還他清白。”
而農英,等了整整三年……
……
羅銳把自己寶馬車開進縣局的院子裡,看見車位停滿了以後,他想著倒回去,停在路邊得了。
但門衛卻突然跑了過來,向他揮了揮手。
羅銳把車窗降下來,皺眉道:“楊叔,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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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滿臉笑容,道:“陸局交代了,專門給您劃了一個車位,就花壇後麵,您跟我來。”
老楊向前麵揮了揮手,羅銳把車開了過去。
他看見花壇後麵,確實新劃了一個車位,緊挨著陸康明和楊政委的車位,就連李農的車,都沒資格停在這裡。
羅銳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
老楊笑嗬嗬的道:“這有什麼不好,咱們縣裡要不是因為,哪有現在這祥和的局麵。您沒看昨天晚上的新聞?”
羅銳腹誹道,新聞沒看,倒是看了一夜水簾洞。
老楊指揮著羅銳,讓他把車開進黃線裡。
完事後,他才道:“咱們縣局上了央*視的法治頻道,說我們縣局除惡務儘,打掉古誌良的販毒團夥,而且還在短時間內破獲了錯綜複雜的K301火車搶劫殺人案,把凶手繩之以法,沒有冤枉一個好人,也沒有漏掉一個壞人。”
說到這個,老楊與有榮焉,他平時不怎麼在意形象的,羅銳發現,今兒早上,他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就連製服的衣領,都撫的平平整整。
羅銳連休了好幾天假,帶著莫晚秋逍遙了好一陣子,一句話,就是沒下過床。
羅銳下車後,隻覺得腿軟,老楊急忙扶了他一把。
“您還得休息幾天。”
羅銳笑了笑,再休息幾天,人都被榨乾了,他算是知道,那些老幫菜為什麼不願意回家。
他從兜裡掏出一盒中華,塞進老楊的兜裡。
“啊,您也太客氣了。”老楊受寵若驚。
“拿著唄,您是前輩,以後還得您多照顧照顧。”
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老楊彆的本事沒有,打聽消息是一流的。
這不,老楊神秘兮兮的道:“我告訴您,您可能要升了。”
羅銳眨眨眼,沒有說話。
老楊繼續道:“我告訴您,您休息這幾天,我聽說上麵想要調何兵去五源派出所當副所長,所以刑警副大隊長的職務,就是您的了。”
羅銳恰到好處的皺了皺眉。
老楊捧哏道:“您還不知道這事兒?”
“我還真不知道。”
老楊豎起大拇指:“可能是上麵想要給您一個驚喜,畢竟不是您,咱們沙河縣也不可能露這麼大的臉。”
羅銳點點頭,拍了拍老楊的肩膀。
走進七中隊辦公室時,出乎意料的是,每個人都是精神抖擻,且都穿著製服。
有的對著儀容鏡,用梳子梳著頭發,有的整理著袖口。
特彆是孫功,這小子還往身上噴了一點兒香水。
就連齊磊,也把下頜的胡子刮的乾乾淨淨。
這些人見到羅銳後,紛紛圍了上來。
方永輝道:“羅隊,您來了。”
方永輝完全沒注意到,對待和自己同時從警的朋友,他已經用上了敬稱。
羅銳狐疑的看向他們,立功大會一般都是年底舉辦,或者是遇上什麼大事兒,才一起給辦了,這些家夥整的油光水滑的。
“乾什麼呢這是?”
楊波笑嘻嘻的道:“帝城的記者又來采訪,而且帝城總部的宣傳部門也來人了,他們要采訪我們七中隊,用於內部宣傳,而且還會在電視台播出。”
“這麼大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