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升職(2 / 2)

齊磊道:“那可不,你沒看見院子裡停滿了車?本來楊政委昨天就打算叫你回來,但陸局說讓你多休息休息。昨天一天可累死我們了,打掃衛生,擦桌子,警車都拿去洗了,就是為了今天。”????這時,李農走進辦公室,這廝也是打扮的非常得體,肩膀上的警銜一塵不染。

“哎呦,羅銳,瞧我這腦袋,忘記通知你了,趕緊換衣服,一會兒咱們就得拍照。”

整整一天,縣局都在忙著這事兒,縣局有頭有臉的人物和七中隊的刑警們,站在縣局的台階上,拍下了一張象征著榮譽的照片。

這照片,將來一直都掛在宣傳科的資料室裡,也是七中隊引以為豪的事情。

陸康明和楊雲橋,一個局長,一個政委,自然開心的不行。

當天晚上,縣局的全體民警,東坡樓聚餐,就連警犬中隊的小牧,狗盆裡也多了兩大塊牛肉,把這狗感動的,嗚嗚直叫。

羅銳不善飲酒,但架不住人來敬酒,特彆是七中隊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死命的喝。

反觀一中隊,悶悶不樂的,菜都沒吃,隻顧著喝酒了。

羅銳已經打聽到,何兵調走是真事兒。

去五源派出所當副隊長,很明顯,明升暗降,意思是把位子給讓出來。

不過,副所長的職務也有很大的發揮空間,如果縣局刑警大隊比較忙,他們其實也能參與偵破凶殺案,不過很多都是礙於條件有限,直接就丟給刑警大隊。

羅銳已經有了醉意,但還是提著一瓶白酒,端著酒杯,走到何兵身邊。

“何隊,我敬您一杯。”

何兵臉上看不出喜怒,他站起身,端起酒杯,一口悶掉。

“羅銳,一中隊以後就交給你了!”說完,他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羅銳要是接替何兵的位置,一中隊也會交給他帶領。

其實,中隊長不是多大的職務,隻是一個帶頭做事的,但刑警副大隊長,那是

可以統管全大隊的。

如果說,身為一把手的李農自個兒沒“上進心”,那副大隊長,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主管一線刑警,負責命案調查的。

大家都明白,一旦羅銳坐上這個位置,李農肯定不會再衝在最前麵了,他肯定會退居二線,配合刑警大隊的工作。

而且,沙河縣局還差一個副局的位置,李農早先拿了一等功,算是在鬼門關闖了一次,今年年底,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職位肯定會再往上提一提。

相應的,羅銳也會往上提。

見到何兵動情,羅銳也把杯子裡的酒乾了。

何兵歎了一口氣,就像老父親把親閨女送出去一樣,心裡真不是滋味。

一中隊的老幫菜也紅了眼,紛紛給何兵敬酒,至於羅銳,他們都沒搭理。

李農站在包廂門口,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把羅銳叫進包廂。

陸康明和楊雲橋兩人已經喝的麵紅耳赤,在座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縣裡的人,都是朋友,關係很深。

畢竟縣局的資金,都得這些人撥款,不打好關係,以後辦案的錢哪裡來?

見到這些人,羅銳也不拘謹,喝了幾輪敬酒之後,縣裡的幾位大佬識趣的離開。

包廂裡隻剩下六扇門的人。

幾個人移了移椅子,緊挨著坐下來。

陸康明麵紅耳赤,很是高興,但臉色瞬間鄭重起來,向羅銳道:“消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副大隊長的職務,我向上麵申請了,過一段時間才能下來,不過工作你可以先做起來了。”

楊雲橋接茬道:“咱們縣五十萬人口,算是一個大縣城,但現案命案不是每天都有,像之前說的,咱們先清理一批積案。”

李農畢竟還是頂著大隊長的職務,叫苦道:“積案是最難偵破的,特彆是命案,如果能破,早就破了。陸局,楊政委,我知道你們想趁著這陣風,到年底時,把破案率往上升一升,但條件真的有限啊。”

楊雲橋白了他一眼,陸康明卻不以為意,道:“你小子什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要錢嗎?我又不是沒在一線乾過!你用屁股想一想,我請剛才那些人吃飯是為了什麼?咱們縣局就是因為錢的問題,所以一直不敢搞專項行動,現在咱們趁著這股風,把該清理的積案都清理了。”

羅銳望了一眼桌麵,酒瓶都是褐色的牛皮紙包裹著,根本看不見什麼牌子。

難道是特*供的,他先前喝了好幾杯,卻並不覺得怎麼好喝,比茅台差遠了。

盤子裡的菜肴,比大廳的幾桌還要豐盛的多,一隻孤零零的鮑魚被剩下了。大青龍還剩下一隻觸角,像是衝鋒的號角。

陸康明繼續道:“資金這塊,你們放心,我會特批給你們,但成績要做出來。”

楊雲橋覺得他的話有些重,馬上向羅銳和藹道:“有羅銳在,我們還是很放心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羅銳才來沙河縣多久,很多積案都不熟悉,再說,大家也明白,羅銳破的都是現案命案,舊案的話,因為時間久遠,許多證據都消失了,是最難偵破的。

兩人熱切的望向他,就像羅銳昨晚熱切的盯著莫晚秋,眼神都是一模一樣。

羅銳哪能不知道,這是要自己立個軍令狀,或是做個承諾。

做領導的,好的就是這個,希望下屬保證和承諾,他們的心才會放進肚子裡。

但他們卻不會輕易承諾什麼,說話都是七拐八拐,左顧言它,語言藝術玩的賊溜。

羅銳點點頭:“我會儘量做好,兩位領導請放心!”

陸康明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也彆擔心,咱們先從五年以下的積案命案調查,要是都搞定了,再說其他的。”

李農吐了一口氣,五年左右的命案,還不算太難,因為那時,民警的素質還算高,該提取的證據,也會儘量提取,而且稍微懂得一些偵查知識,以及對案件的處理。

要是往前,一些個警察,才不會管你什麼犯罪現場,防護都不會做,直接進入命案現場,不說破壞了證據,甚至有的還把自己的血手印留在現場。

那時,有多少技術警員和法醫抗議,他們不是在死者身上發現民警的指紋,就在現場發現掉落的煙頭,無用功做的太多,引導了錯誤方向,導致兩派人馬互相看不順眼,辱罵打架的事情,偶有發生。

幾個人又互相聊了一陣,羅銳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偏著頭,想要看看牛皮紙包裹的到底什麼酒。

見狀,陸康明哈哈一笑,一把搶過酒瓶,把牛皮紙的包裝撕下來,隻見酒瓶的商標都撕掉了,不過有一角還留在酒瓶上。

這個商標,羅銳還算熟悉,好像叫什麼大曲。

陸康明笑道:“你以為是特*供的?這是老楊今天下午特意從超市買來的,專門忽悠人的。不過,出了這個包廂,大家都不要說出去。”

楊雲橋翻了一個白眼:“兩百多塊呢,不是錢啊?”

“那沒辦法,總不能用幾十塊的忽悠人。”

“不說了,太晚了,回家休息。”楊雲橋站起身,拿出錢包。

接著,陸康明和李農也開始掏錢包,幾個人仔細數了數鈔票,然後湊在一起交給陸康明的秘書。

“把這錢給財務,我們這桌單獨買單,不要走公。”

秘書點點頭,趕緊把錢接在手上。

李農覺得牙疼,看著空

空如也的錢包,沮喪道:“這個月生活費又沒了。”

楊雲橋也深有同感:“誰說不是呢,我也沒幾個錢了。”

陸康明哈哈一樂:“誰讓你們兩個生兒子,我老婆把我的工資管的緊,但我女兒總是偷偷給我拿點,要不然,我也得和你們倆一樣,一臉窮酸相。”

羅銳在一旁問道:“工資不都自己拿在手上?”

三個人轉頭看他,紛紛歎息道:“羅銳啊,咱們比不上你,你自己煙不抽,為了同事,都能買幾箱中華,你有錢,你豪橫。

咱們做刑警的,能有幾個錢。

咱們為了偵破命案,一周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兒,工資不交給老婆管,她們圖你什麼啊?圖你長的好看?圖你身體倍兒棒?公糧交的多?

命苦啊,咱們。”

真是這樣嗎?羅銳不禁在心裡腹誹。

李農見他不信,趕緊側過身,把羅銳的臉色擋在身後,岔開話題道:“陸局,楊政委,你們先走,我再陪陪他們?”

“行,難得大家放鬆一次,這慶功宴,你們好好喝一頓,不過明天早上都得給我打起精神來。”

“好咧。”

但這時,秘書推開門走進來,向兩位領導報告:“陸局,政委,單已經有人買了。”

“單買了?”

兩人順著秘書的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羅銳,眼神都有些錯愕。

羅銳笑道:“我請大家吃飯,就當做升職的慶賀。”

李農眨了眨眼,第一個反應過來,搶先拿走秘書手裡、屬於自己的那份錢。

楊雲橋和陸康明也先後伸手,拿走自己的小金庫,兩人心滿意足的塞進錢包,然後醉醺醺的離開。

羅銳有錢,那是出了名的,但羅銳巨有錢,也就鮮有人知道。

億萬富豪的身價,那可是實打實的,而且還都是現金。古誌良被被捕後,沙河縣現在也找不出比他更有錢的主兒來。

慶功宴散了之後,李農和羅銳走路回家,兩人的方向一樣,而且距離也不遠,正可以散散步,醒醒酒。

沿著路燈走,吹著夜風,確實舒坦。

李農看了他一眼,問道:“對沙河縣的印象怎麼樣?”

李農是本地人,在古代的話,相當於縣尉,屬於黑白通吃的人物。

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而且李農也不是那種伸手謀取私利的人,不然,他和陸康明、楊雲橋早就去踩縫紉機了。

當初,古誌良的賬本,可是陳浩第一時間拿在手上的,那上麵一筆一劃記得清清楚楚。

從古誌良被抓後,沙河縣現金的局麵,可謂一片清明。

羅銳聳了聳肩,道:“不錯,有山有水,沒有五源采沙場的存在,以後可以打造旅遊景區。”

李農笑道:“你滑頭,你說的可不是真心話。”

羅銳搖頭:“這是我從警的地方,算是第二故鄉吧。”

李農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年前,我手裡有個案子,因為當時條件有限,所以一直沒偵破,咱們清理積案的話,我想到把它放在第一位。”

羅銳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什麼樣的案子?”

李農都不能偵破的案件,而且還留置了五年,看來確實棘手。

不過,案子大小不一定,畢竟每個刑警都會對一些案子意難平,有的人,甚至是退休之後,還一直在追查某些陳年積案,就想死前把凶手緝捕歸案。

李農同樣如此,他望了望夜空,而後道:“綁架殺人案,同時也是投毒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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