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閒庭的視線越過方池的肩頭,緊張的看向謝歲安:“池哥,你有事要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什麼啊!你彆擅自做決定,我還沒和老大說完呢!”任雲舒直接把裝餃子的袋子搶到手裡:“老大,走,上樓,你邊吃邊給我講。”
侯閒庭抓住他,悄聲道:“你沒看見城主在嘛,彆鬨了。”
任雲舒一臉我才知道的震驚,侯閒庭搖頭歎了口氣,他是真沒看見啊。
任雲舒瞟了眼謝歲安,眼珠一轉,拎著餃子笑嗬嗬的跑了過去:“城主,我媽包的餃子可好吃了,也給你吃,你讓我們跟你們一起好不好?”
嚇的侯閒庭連忙跑過去:“城主對不起,他腦袋有毛病,您彆和他一般見識。”
謝歲安:“我們還有事,的確不能和你們一起。”
“什麼事啊?帶我們一個唄,城主要是嫌我吵,我可以不說話。”任雲舒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大家都向謝歲安看去。
謝歲安頓時有點慌:“咳咳,我們要做大人的事情。”
方池:“!”
葛戈:“!”
任雲舒:“你們要去地表打怪物嗎?”
方池鬆了口氣又有點擔心,老三都16歲了居然還這麼單純,太不符合不夜城的民風了。
謝歲安:“我們要去床上打架,用舌頭狠狠甩對方嘴巴子,再……”突然閉嘴晃了下,無辜的看了眼賊眉。
賊眉放下偷摸踹他的腳,真特麼不愧獸化是隻豬!的確夠豬!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方池的拳頭捏得嘎嘣響,無論這人的目的是什麼,他死定了。
葛戈的眼底浮現著冷冽寒意,對方用的可是謝歲安的臉。
任雲舒撓著頭還沒反應過來,侯閒庭紅著臉拽著他就跑:“池哥,城主我們走了。”
眼看著兩人跑遠,就聽任雲舒喊了一句:“我懂了!剛才城主的意思是他要和老大親嘴!城主他……城主他原來是這種人嘛……”
聲音逐漸聽不見,倆人也沒了身影。
葛戈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胸口起伏的幅度都變大了。
謝歲安就覺得眼前一黑,方池來到了他身前,那雙金燦燦的眼珠好像可以灼燒人的靈魂,嚇的他豬尾巴差點露出來。
方池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城主,我們上樓吧。”
謝歲安突然不想去,這家夥笑的太特麼嚇人了。
到了樓上,方池和謝歲安進去後,賊眉攔住葛戈:“咱們還是在門外守著吧。”
葛戈麵無表情的向他看去,賊眉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好強的壓迫感。
方池回頭看了眼,瞧著葛戈:“那你就在外麵吧。”眼珠向賊眉示意。
謝歲安也回頭看向賊眉,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再過一會兒,他就要步入成年人的世界了,雖然他已經成年很多年,突然心酸。
不過一想到是和方池這種級彆的帥哥,又不心酸了。
房門緩緩關上。
謝歲安放下手杖,眉眼含春的看向方池,這一刻方池雖然知道他不是謝歲安,但一模一樣的臉,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真的謝歲安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謝歲安靠近過來:“你知道我來找你是什麼意思吧?”
方池冷笑了聲:“不知道,城主最好還是說的明白一點。”
謝歲安伸出手,隔著一段距離,虛虛的在方池的腹部上繞著圈圈:“我想要……。”
眼看著就要碰上,方池猛地鉗住他的手,利落的扭斷。
謝歲安發出一聲慘叫,門外的賊眉聽的渾身一抖,這麼快就開始了,乾的不錯。
不過叫的好慘,幸虧不是他上,那個方池的東西打遠看著個模糊輪廓都嚇人,他們又都是公的,難度更大。
希望肥頭能撐住。
葛戈向裡看了眼又看向賊眉,居然沒任何行動?他聽不見他的同夥在慘叫嗎?
“不想死就變回你原來的樣子!”方池一手壓著肥頭的腦袋按在床邊,一手把那條斷了的手臂扭到背後。
“我我我、我耳朵上的耳釘。”
方池看了眼,直接把耳釘拽下,肥頭又慘叫一聲,兩隻耳朵全都豁開,嘩啦啦的流血,就見他臉上突然出現藍光,閃爍了幾下後,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外麵賊眉已經在心裡吐槽起來,這也叫的太慘了,野獸派真不是人,謝歲安居然和這種人在一起。
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是誰更狠。
葛戈瞄著賊眉的目光越來越疑惑,他不救人也不逃跑?他想乾什麼?
方池看著這張陌生的臉:“你也是為了要我的J.Y吧,你和那條人魚是一夥的。”
“是是,彆殺我,我不想死。”肥頭承認的非常快:“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彆再打我了。”說著哭了起來。
賊眉:臥槽!真哭了。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轉眼向葛戈看去,這才發現對方直勾勾盯著自己,他不會喜歡自己吧?據說有人就喜歡醜的人,他醜的這麼獨特,在這種人眼裡肯定很吃香。
葛戈向他走了過去。
賊眉見他長的眉清目秀,想著他要和自己表白,自己就答應他,他應該不會太粗魯,估計會很溫柔。
下一秒,脖頸突然被扼住,他感覺自己的喉結都要被摳出去了,驚慌的看著葛戈,他錯了,這已經不是粗不粗魯的問題了,這特麼是凶狠!殘忍!
葛戈抓著他的脖子,撞開了門,房間內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跪趴在地上,額頭貼地:“我們的老大要拿你的東西做實驗。”
賊眉困難的扭過頭,看著肥頭,怒目圓睜,眼睛都大了一圈:“肥頭!你怎麼能……”
肥頭:“我隻是不想死,我有什麼錯,嗚嗚嗚——”
賊眉一臉憤怒:“你居然偷著背叛,你都說了,我不就沒用了嗎!”
方池和葛戈同步皺眉。
賊眉著急的來了一段rap:“我們的老大叫未,今年不知道多少歲,但看著大概三十多歲不到四十,身高187,體重120,沒有女朋友,沒有男朋友,至今未婚,我們懷疑他性.冷淡。”
肥頭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膝蓋在地上蹭著,向方池爬了兩步:“我把我們組織的基地告訴你!”
賊眉倒抽一口氣,手顫顫巍巍的抬起向肥頭指去,不甘心的道:“算、你、狠!”
某處基地內
穿著性感的美女放下耳機:“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在她身後,高挑的男人穿著白大褂,看著巨大玻璃後麵正在暢遊的鯊魚,鏡片反著海底世界的藍光:“希望魚兒可以上鉤。”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加更,嘿,就是玩兒~哈哈哈~
第28章 殺他之心不死
房間內, 肥頭和賊眉兩人吵的麵紅耳赤,恨不得用口水噴死對方。
“你個叛徒!你居然連組織的位置都要出賣!”
“你不叛徒!你連組織內的地圖都要給他了!”
方池皺著眉頭擺弄著手裡染血的耳釘,就是這個小東西, 戴上後會在臉上生成一個麵具, 而生成的那張臉幾乎和本人一模一樣。
他剛才按著肥頭的時候,手碰到過他的臉,但他頂著的那張謝歲安的臉沒有任何變化。
葛戈站在他的身後側,注意著他的動作。
方池把戒指揣進褲兜,拿起肥頭放下的那根手杖, 猛的一下向兩人輪了過去, 帶起的風刺的倆人臉麵都疼, 從兩人中間砸到地上,手杖斷裂, 前半部分崩飛出去, 砸到牆上又掉到地上。
還有些碎渣打到兩人臉上, 兩人連哼都沒敢哼一聲,冷汗都流的很安靜。
方池掂著手裡的半截手杖,殺氣十足:“你倆再吵一句,我就把剩下這半截懟你們嘴裡。”
兩人麵麵相覷,嘴巴一個閉的比一個嚴。
手杖指向肥頭:“基地地址?”
肥頭咽了口口水:“在不夜城向東,經過那道大峽穀再向前不遠,我們的基地在深海裡,這麼說是說不清楚的,地表的地形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我可以帶你去。”
“深海。”方池嘀咕了句, 深海可比這地底還要危險。
“沒錯, 深海, 這是一座遺留的研究基地,被老大發現,就成了我們的基地。”
手杖又指向賊眉,沒等他問,賊眉就全都說了:“我們的基地很小,隻有兩百平,兩間臥室,一間控製室,一間研究室,再加上一個生活區。”
方池:“我要問的是你們組織的成員組成。”
肥頭抿嘴偷笑了下,方池橫了一眼嚇的他連忙低下頭。
賊眉不敢耽擱:“我們一共有13名成員,老大1人,老大的貼身秘書1人。
剩下11人,兩人負責醫療,兩人負責後勤,我們倆和那條人魚還有一個北極熊是流動成員,哪裡需要去哪裡,另外三人是戰鬥隊。”
“所以你們的老大是負責研究?”
“是,我們老大成天穿個白大褂。”
雖然得到了信息,但是方池看這倆人怎麼都不像聰明的樣子,真的會有組織放心派這倆人出任務嗎?
而且他們背叛的速度也太快了。
“你們就這麼出賣了你們的老大,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兩人眼珠轉了轉,肥頭小聲嘀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不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們其實也才加入組織沒多久,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嗬嗬。”賊眉擠出一個賊難看的笑容。
方池雖然拿不準這倆人說的是真是假,但他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往人家老巢裡衝,一下下掂著手杖:“你們能聯係到你們的老大嗎?”
倆人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回不去就當做死外麵了,是我們組織的共識。”
“你們就隻有這一個任務?”葛戈突然開口,倆人一齊向他看去,又一齊點頭。
賊眉:“嗯,因為我們老大對他的……咳咳,就是很勢在必得。”
肥頭看向方池,又接了句:“其實這個東西你留著也沒用,你反正能製造出那麼多,給我們也對你沒什麼影響……”
在方池凶狠的目光下,肥頭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連小聲嗶嗶都不敢了。
葛戈:“這兩人我帶回城主府,交給城主處置吧。”
方池也沒地方留著這倆人,留著也沒用:“那你們知道你們的老大,是要研究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老大天天什麼都研究,還研究地上的土塊。”
方池對這兩人徹底不報什麼希望了,除了能領路外,這倆人提供不了任何有用信息,扔了手杖,示意葛戈把兩人領走。
葛戈從戒指裡拿出鎖鏈把倆人纏上:“隊長,那我就先走了。”
深海基地內
美女問道:“他會來嗎?”
“暫時不會,但未來的某一天會。”未語氣篤定,抬手摸向擋在劉海下的額頭,可以摸到鼓起的疤痕,組成了一個“罪”字。
*
方池一邊向甄真家走去,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大峽穀、深海、未,是要做星辰永耀的那種研究嗎?
罵罵咧咧的吵鬨聲讓他回神,向樓下看去,一隊隊保衛隊的人正在挨家挨戶清查,有沒有人家還在喂養著那種樹。
謝歲安辦事可以說是雷厲風行,今晚整個不夜城十分熱鬨,為了辦事效率,保衛隊的人行動就有些粗魯,一進去就開始翻找,像是土.匪進屋,前麵的一戶人家正在和保衛隊的人對罵著。
喇叭突然響起,謝歲安的聲音傳出來,方池停下腳步。
“妨礙檢查者,逮捕入罪行刑,不法執行者,逮捕入罪行刑。”
正在和保衛隊對罵的那戶人家瞬間沒了聲音,保衛隊下手也不再那麼土.匪了。
方池笑了下,謝歲安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應該說整個不夜城沒有一個人意外,他們的城主大人就是這麼狠。
還沒等到甄真家門口,就聽見了任雲舒的大嗓門:“原來老大和城主真的是那種關係,真羨慕老大,剛成年就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城主真的說了那種話?那種虎狼之詞?”甄真語氣猶疑,完全無法想象。
方池沒想到聽到了自己的八卦,而且他想說謝歲安真的很會說虎狼之詞。
“真是城主說的,不信你問我哥。”
侯閒庭紅著臉,正在和甄木木抻毛線:“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吧。”向甄木木瞥了一眼,這還有個小女孩。
甄真他倆這才覺得不妥。
甄木木認真的往侯閒庭的手上纏著毛線:“不用顧慮我,我可能懂的比你們還多,至少比那朵雲彩知道的多。”一張厭世臉,再加上冷漠平靜的語調,根本不像一個14歲的小女孩。
無辜躺槍的任雲舒,臊紅了臉:“我、我什麼都知道。”
甄木木敷衍的點頭:“嗯嗯嗯。”
任雲舒氣的拽了甄真一下:“二哥,你管管她!”
甄真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方池看著他們,聽著這些再平常不過的對話,突然間眼睛就有點酸,真奇怪,重生回來這麼久,他想起自己被掏心窩子的事,都沒像現在這樣繃不住情緒。
深吸口氣向後退了兩步,靠在牆邊不停的眨著眼睛。
他們幾個又起了彆的話題,熱火朝天的,方池聽著,嘴角一點點勾起,眼睛越來越紅,房間裡傳出的笑聲無憂無慮,天真無邪。
視線變的模糊,他還沒來得及擦,一個小小的影子忽然靠近,剛轉過頭,就和落在他肩膀上的小肥啾對上了視線。
一滴眼淚壓在眼底搖搖欲墜。
小肥啾一點點歪下腦袋,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方池的眼淚,挪著小腳湊到最近,努力把小巧的鳥喙伸了過去,輕輕的把那滴眼淚吞下:“啾啾。”
展開好看的翅膀,溫柔的在方池臉頰上拍了拍。
方池覺得自己很丟臉,居然被一隻鳥兒安慰了,擦了下眼睛,刮著小肥啾Q彈的臉頰:“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知道嗎?”
“啾啾。”
小肥啾把腦袋在他的下巴頦上蹭了蹭,今天異常乖巧。
有了它,方池也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露餡的地方,帶著小肥啾走了進去:“老遠就聽見你們嘻嘻哈哈,說什麼呢?”
“方池!”
“老大!”
“池哥。”
“大哥。”
屋裡的四個人一齊看向他,呼啦啦的沒等圍上來,門外:“老大!”
方池回過頭,他們星耀幫最小的兄弟,牙還沒換完的王然漏著風喊了他一句,一瘸一拐的向他跑去,有點短的褲腿下,可以看到他的左腿是機械的。
方池伸手接了他一下,就被圍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隻有甄木木最冷靜,站在最外圍,等了一會兒後從櫃台後麵拿出一個喇叭:“全都閉嘴,你們吵死了。”
尖銳的喇叭聲音,一出場就贏了。
任雲舒捂著耳朵要去搶喇叭,被侯閒庭給拽住了:“你彆鬨她,丟不丟人。”
“老大,你肩膀上這是什麼啊?能給我玩兒會嗎?”王然盯著小肥啾,看樣子對它充滿興趣:“它長的好可愛啊。”
除甄真外,大家都向小肥啾看去。
小肥啾挪動著小腳,從肩膀的位置挪到方池的脖子根,緊挨著。
身上的茸茸蹭的方池脖子癢癢的。
抬手揉著小肥啾,怕它被這陣勢嚇到:“它脾氣大,認生,叨人可疼了,你們都記住了,彆惹它。”
任雲舒笑出了聲:“就這小玩意,小爺我一根手指頭就拿捏它。”
小肥啾黑溜溜的眼珠在方池的指縫間,狠狠盯著任雲舒。
任雲舒轉頭向甄木木問道:“你喜不喜歡?喜歡四哥給你整一個,我也沒彆的要求,你以後尊重我點就行。”
甄木木看著小肥啾的眼神是渴望的,但一張嘴:“可愛的東西會迷惑人的心智,所以我不需要,而尊重是要靠自己得到的,我不尊重你,說明你還需要努力。”
任雲舒氣的又去抓甄真:“二哥!”
甄真:“你叫天王老子都沒用。”
樓上李嬸兒喊了一嗓子:“孩子們~關門上來吃飯了~”
甄真迅速去關門,侯閒庭幫著甄木木整理毛線,任雲舒一手抱住王然快步向樓上去,王然喊著:“李嬸兒,我們上來了。”
方池站在原地看著他曾熟悉的這一切,關上門的甄真拿了兩瓶啤酒,撞了他一下,跑上去的任雲舒和王然也停在欄杆那,探頭看了過來。
收拾完毛線的甄木木和侯閒庭,兩人離樓梯口最近,但卻給他讓開了位置,等著他先上。
甄真:“傻站著乾啥,等我抱你啊。”
小肥啾凶巴巴的向甄真瞪去,方池嫌棄的撇了下嘴:“要吃飯了,彆惡心我。”哈哈笑著往樓上跑。
李嬸兒:“小池也來了,嬸兒去給你炒你最愛吃的雞蛋。”
“謝謝嬸兒。”
這頓飯方池吃的高興,非常高興。
外麵熱熱鬨鬨的清查著,他們這裡熱熱鬨鬨的喝酒吹牛,方池和甄真倆人已經換上了白酒拚酒,小肥啾跑到他腦袋頂上。
一個碟子突然送了過來。
小肥啾順著碟子轉過頭,甄木木還是木木的沒有表情,碟子上是撕的很碎很碎的小肉丁,她把碟子放到方池的碗筷旁。
小肥啾眼珠滴溜溜轉了圈後,飛了下去,很給麵子的叨了一個,甄木木嘴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動了一下。
一個小碗又從小肥啾的後麵伸了過來,被放到桌子上,任雲舒和王然離得遠遠的盯著小肥啾。
王然:“它可以喝飲料嗎?”
任雲舒:“飲料那麼好喝,沒人能抵擋的了。”
王然:“可它不是人。”
任雲舒:“那可不一樣,也許這就是它的獸化狀態,然後老大故意的,故意讓他這樣藏起來,不給咱們看它的真麵目,這就叫金屋藏嬌。”
小肥啾一個肉丁沒叨準,看了任雲舒一眼。
甄木木:“真希望你的文學老師少請點假,這樣你們的文學課,就不用獸化課的老師來上了。”
“我的文學課不是獸化課老師上的啊。”
甄木木:……
侯閒庭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時不時的笑一下。
方池喝的有點暈乎,放酒杯的時候,看見小肥啾低著小腦袋,紮在碗裡,咕咚咕咚的喝著飲料,白團子一樣一聳一聳的。
怕它掉進去,用兩根手指捏住它肉肉的後腦勺。
小肥啾抬起頭向他看去,身上的羽毛都濕了,就很不要臉的跳到他腿上,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一直到半夜,飯局才散,外麵也安靜了,保衛隊已經結束了清查,經過大半宿的折騰,可能大家都忙著收拾房間,路上幾乎沒有人。
侯閒庭哥倆和王然家離得很近,他們三個一起,王然已經睡著了,任雲舒背著他,哥倆和方池他們擺擺手,就走了。
方池接過甄木木遞來的解酒藥,一口喝光,味衝的他晃了下腦袋:“走了,你們回去吧。”
“我明天還上班就不送你了,你自己穩當點。”甄真說著打了個哈欠。
“嗯。”
方池腳步有點飄的往回走,他今天很開心,他重生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可是那些該死的怪物,還有什麼實驗,把一切又都打亂了。
腦袋有些渾渾噩噩的,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了謝歲安的那句話:我隻是把骨頭放到這條路的終點。
揮手打了兩下空氣,滿身的桀驁不馴:“老子的骨頭,老子要自己放,你們誰也彆想擺布我!”
小肥啾盯著他,下一秒就被方池從肩膀上拿了下來,那雙金燦燦的眸子映著光,冷的像是兩個琉璃球沒有任何感情。
不過這種冷冽轉瞬即逝,方池的腳步愈發搖晃,嘴裡叨叨個沒完,小肥啾圓圓的腦袋轉了轉,在地上看到了三個人影,有一個是方池的。
方池拐進了一條有點偏的巷子,回他家根本不用走這條路。
小肥啾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這條巷子很長,而且是兩棟樓中間,高高的牆壁沒有一扇窗戶。
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半斂的眼眸中沒有半分醉意,不夜城的解酒藥還是很頂的,況且他本來就沒喝的多醉。
後麵那倆人離的很遠,視線中甚至看不到他們的影子,被亂糟糟的頭發遮擋住的獅耳豎的挺直。
雖然不確定,但是並沒有聽葛戈說,之前襲擊他們的那倆人被抓到,應該還是他倆,還真是殺他之心不死。
前麵又走來兩個人,嘴裡還在罵著今晚清查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大獅子終於回到這種他想要的生活裡啦~為他高興~
明天周一的更新放到周一晚上,會加更,最少一萬字,我把話埋在這了!我會在周一換一天的臨時封麵,嘿嘿,努力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擇手段jpg.
周二開始恢複到正常的晚九點,麼麼,給大家添麻煩了。
第29章 小嬌妻
小肥啾黑溜溜的眼睛緊張的盯著, 迎麵走來的那兩個人,地上方池的影子旁,後麵倆人的影子慢慢上來。
三夥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方池搓著小肥啾, 要把這個小家夥放到哪裡能安全點?他擔心突然把小肥啾扔下打草驚蛇不說, 小肥啾也不明白他的意圖,再撲騰著翅膀追上,分分鐘嗝屁。
腦筋飛速運轉,放在背心裡?裝不住它,它這麼肥。
裝褲兜裡又怕一會兒動起手來, 它再掉出去。
眼珠一亮, 想到了一個既能撐得住它, 它也不會掉下去的地方,方池一點不耽擱, 裝作醉酒的樣子往牆邊走了兩步, 開始解褲腰帶準備放水。
小肥啾看了下高牆, 雀雀欲試,它得離開這裡去變身。
下一秒就被方池抓住了後脖頸,再一轉眼,它就和方小池在一起了,方小池雖然還在沉睡著,但身量十分不容小覷.
小肥啾呆住了,翅膀張不開它動彈不得,黑色的背心落下,擋住它的視線。
小爪子尖僵硬的勾了下, 又勾了下, 它完全懵住。
方池剛安置好小肥啾, 迎麵那倆人也到了身邊, 還在聊著天,靠近方池這邊的那個人,不經意的看了方池一眼。
方池和他對上視線,對方就移開了目光,繼續和身邊的人說話。
方池見狀也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開,身後那倆人已經近到不足50步的距離,擦肩而過的瞬間,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突然橫抽過來。
方池瞬間明白,自己被騙過去了,這倆人果然和後麵那倆是同夥,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瞬間就做了決定。
靠近攻擊這邊的肩膀下沉,硬生生扛了這一下子,骨骼發出哀嚎,另一隻手卻是一秒不停的甩了過去,趁機抓住快有成年人腿粗的尾巴。
獅爪直接抓進皮肉裡,低喝一聲,輪著尾巴把那人甩起,巷子狹窄,他的臂長加上對方的尾巴,掄起後對方的上半身撞開他的同伴後,就直接砸到了牆壁上。
頭骨碎裂的聲音,散出的血腥味,畫麵非常殘忍。
而被撞到的那人,脊柱骨直接被撞斷,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那幾個人明明看到的是方池被攻擊了,被實打實抽中,所以稍有鬆懈,但是他們沒想到方池的動作反應這麼迅速,而且對自己這麼狠。
他們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就失去了兩個同伴。
被方池抓住的那人在磕到牆壁那一下,就死了。
凹陷下去的腦袋,隨著方池向前甩,貼著牆麵不住向後折,一直折到脖子根部撅了過去,斷骨刺破皮肉突了出來,被方池當做武器,向一直跟在身後的兩人一通瘋砸。
他上輩子不愧被稱為,謝歲安手底下最瘋的野獸。
伴隨著聲聲獅吼,他手上的那具屍體逐漸變得缺胳膊少腿,在牆壁和地上留下一片片血跡。
被攻擊的兩人不斷後退,同伴的慘狀以及眼前這頭獅子的凶猛,嚇得倆人臉色煞白,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對抗,隻想著躲避。
倆人中的隊長吞咽了口口水,瞄著方池手裡的屍體,手向衣服兜裡摸去,摸到控製器後毫不猶豫的按下開關。
與此同時,一直抓著他同伴屍體的大獅子卻突然鬆手,屍體已極快的速度向他們砸了過去。
隊長驚恐的視線越過砸過來的屍體,看向方池。
當他看到對方那雙金燦燦的眼珠,在盯著他伸進兜裡的手時,他才恍然大悟,這頭獅子根本沒瘋,他怕是這裡最冷靜的人。
關鍵時刻,隊長一把抓住旁邊的隊友擋在身前,屍體炸開了花,連帶著被他當做盾牌的隊友,他在巨大的衝擊下不斷後退,踉蹌著摔倒。
猛咳嗽了好幾下,發麻的手臂費力的把腸穿肚爛的盾牌推開,撐著手肘剛起來一點,胸口突然被撞擊,疼的他渾身往一起蜷縮,又倒了回去。
眼睛裡都是積血,在血色視線中看到了一隻威風凜凜的獅子,離他非常近,帶著血腥味的呼吸吞噬著他的靈魂。
方池哢嚓幾下扭斷他的手臂和腳腕,隊長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之後方池又把他身上帶著的,所有可能爆炸的東西,全都摘下,扔到遠處。
“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
隊長疼的眼神都是渙散的,聽到方池的問話後,努力提起了點精神,不屈的看著方池:“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嗎?”
方池笑的不屑又殘忍,一個會拿同伴的命來保護自己的人,哪來的臉硬氣。
對付這種怕死的人最簡單,不過這裡剛發生爆炸,估計一會兒保衛隊的人就會過來。
因為不確保這人會說出什麼,他打算先問一遍,之後再交給謝歲安,把手腳全都斷了的隊長扛了起來,快速離開了這裡。
他幾乎前腳剛走,保衛隊的人就來了,發現了脊椎骨折斷倒在地上,但還沒死去的那位“幸運兒。”
在方池帶著人往家飛奔時,被他藏起來的小肥啾顛的一顛一顛的,圓圓的腦袋被擠到一起,從鬆了點的縫隙中掉了下去。
身體也跟著坐了一個不太滑的滑梯,為了不從邊上滾下去,他隻能緊緊抓住方小池,小腦袋也被擠的貼了上去,鳥喙一下下的擦過。
方池跑的快,步子又大,小肥啾感覺自己在坐秋千,甩來蕩去的弄的它有點暈,又或者是大獅子的氣味讓它上頭。
幾次差點沒抓住掉下去,又努力的往上爬,最後抓住方小池的頭發,勉強穩住了身形。
方池推開房門,把人扔到地上,剛要上前覺得身上有點不大對勁,想起小肥啾,低頭看了眼才發現小肥啾不見了。
不過他沒慌,因為他感覺到了小肥啾在哪裡。
拉開縫隙,低下頭,就見小肥啾小翅膀箍著,小爪子緊緊抓著,方小池的皮都抓的有點皺了起來……真下狠手啊!
小肥啾圓溜溜的眼睛在閉著,一副醉了的樣子。
方池:……
把小家夥拿了出來,地上的隊長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鎮住了,好變態啊……不夜城的人真會玩兒,不愧是“不夜城。”
新鮮的空氣讓小肥啾清醒了點,睜開眼睛看到方池後,突然變的羞答答的,小腦袋低下去,但又舍不得的樣子,偏著頭偷瞄著方池,臉頰上的茸茸好像都變得粉嘟嘟的。
方池把它拿出來後,心思就在地上這人身上,沒注意到小肥啾嬌羞的小樣子,順手把它放到床上,讓它上一邊玩去了。
轉身找出一把刀,瞄著隊長,“嗖”的一下把刀甩了出去,刀尖紮在隊長的褲.襠上,差點沒把隊長嚇尿了。
方池這才在他身前蹲下,金色的眼珠冷冰冰的盯著他,手搭在刀柄上,一下下敲著:“你是什麼人?想好了再回答我。”
拔.出刀一下下轉著圈,甩出銀色殘影,好像在手上開出了一朵鋒利的花。
隊長充血的眼珠,恐懼的盯著他手上的刀,冷汗掉進眼珠,刺的他眯起眼睛。
方池:“3。”
隊長慌亂的抬起眼珠向他看去,喉結滾動。
方池:“2。”
床上的小肥啾窩在被子裡,看著非常舒服,黑溜溜的眼睛冒著光的盯著方池。
方池手指一攏,刀重新握在手中,嘴唇緩緩張開,就要把最後一個數字念出來。
隊長:“我說!”
他這句話吼出來後,一臉屈辱,但凡方池拿個彆的地方威脅他一下,他都能再撐一陣,裝裝樣子。
但是這個方池太不是人了。
方池眼底的笑滿是邪氣,再搭上那樣一張英俊的臉,小肥啾的腦袋一點點偏著,陶醉的看著他。
“說!”
“我是新世界的成員。”
方池手裡的刀“嗖”的一下又飛了出去,這次直接紮在隊長腿上,方池的手緊跟著又拍在了刀柄上。
伴隨著隊長的慘叫,他開口問道:“你是打算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隊長心裡罵著、詛咒著他,忍著疼:“新世界的規矩是誰帶你進入組織,你就是誰的手下,聽從他的命令和安排,至於這個人的上級是誰,這個組織的領頭人是誰,我並不知道,我們也沒有統一的基地,大家都是跟著自己的上級。”
他看了眼自己還在流血的腿:“我隻能告訴你如何找到我的上級,其餘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方池一聽他們這種模式,就很見不得人了,隨時都能扔下底下這群人跑路。
隻有最最最高層才有可能知道組織的老大是誰,而你卻不知道你在這個組織的第幾層,甚至也有可能老大不止一個人。
“你上麵的人突然死了,你們怎麼辦?”
“會有人來接收我們。”
“怎麼接收?你們怎麼確認他的身份?”
隊長猶豫了一下,方池就把插在他腿上的刀拔了出來,噴出一股子血,疼的隊長直抽氣,媽的!這個方池真特麼狠,他心裡罵著。
不敢再猶豫了:“你看我的右手臂,裡麵有芯片。”
方池擼起他右手的袖子,在手肘皮膚下方可以摸到一個硬塊,應該就是那個芯片。
“這就是我們身為新世界組織成員的證明,上頭派來接收我們的人,能夠開啟我們植入的芯片。”
方池在那芯片上摸了兩下,意思很明顯了。
隊長在說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一遭罪肯定是省不了,但為了能夠減輕取芯片時的痛苦:“芯片很脆,植入方式複雜,接連著血管,你如果想要要的話,最好還是找專業的醫生來。”
方池看了他一眼:“你具體的任務是什麼?除了那三個同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城裡?”
“我的任務就是殺了你,那三個人是我的小隊成員,至於還有沒有其他新世界的人在城裡,我就不清楚了。”
“你的老大為什麼要殺我?”
隊長滿臉虛汗,他的腿流了很多血,在地上積成一灘,斷掉的手臂和腿也在疼著,慘白著臉色:“在新世界打聽情報是會被抹殺的。”
方池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手裡的刀,探聽出來的情報少的可憐,這個組織的創始者真的很嚴謹了。
不得不說,這個模式很方便他隱藏自己。
他在他這裡唯一能得到的情報就是:“要怎麼才能找到你的上級?”
“這次任務的期限是三天,五天後我們定在不夜城外,向西的那片大沼澤集合,我可以給你他的畫像。”
說著向自己的斷手瞟去。
沒等方池說話,外麵有人敲響了房門:“D區保衛隊13小組,開門接受檢查。”
方池撐著膝蓋站了起來,保衛隊的效率真的是太快了,這麼會兒功夫就找到了他。
小肥啾非常自覺地飛到他的肩膀上,又挪到他脖子根,用毛茸茸的腦袋頂和他的下巴頦貼貼,黏人的像是一個小嬌妻。
方池心裡都是正事,沒注意到今天脾氣突然變乖巧的小肥啾,把隊長從地上提溜起來,打開門,外麵保衛隊的人在他家門口圍了一圈,舉著槍。
最中間的隊長掃了兩人一遍,和監控視頻裡的人一樣,的確是方池。
“請跟隨我們回去調查。”
“不好意思,我要帶這人向城主複命。”
他是謝歲安的什麼人,不夜城的人已經是心知肚明,畢竟這倆人公然用全城的喇叭調情,但他們職責所在:“我們會護送你到達城主府。”
讀作護送,寫作監視。
方池沒有拒絕,一行人貪黑浩浩蕩蕩的去了A區城主府。
小肥啾飛走的時候,保衛隊的人看了眼,其中一個隊員想要抓住它,方池眼尖手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語氣森森:“你要對我的鳥做什麼?”
那名隊員仰著頭看他,被他的氣勢震住,隊長見狀開口解圍:“你的鳥平安的飛走了。”
方池哼了聲,鬆開手。
到了城主府,門衛通報了一下後,就被允許帶人進去了。
和保衛隊的人分開後,方池帶著隊長來到謝歲安的住處。
院子裡,謝歲安穿了身真絲的藏藍色睡衣坐在石凳上,頭發披散,看著居家又慵懶。
兩條長腿.交疊著,拖鞋掛在翹起的腳上,隨時都會掉下去,沒有穿襪子,在散發出清冷月光的燈光下,一雙腳白的在發光。
方池看了眼後移開了視線,謝歲安的腳和他的手一樣好看,老天爺造他的時候,真是一扇窗戶都沒關。
隊長就像垃圾一樣被他丟在謝歲安身前,疼的直哼唧。
方池一腳踩在他後背上,隊長不哼唧了,這個人對待敵人還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謝歲安淡淡的掃了倆人一眼,翹起的腳向隊長的下巴勾去,方池瞳孔微縮,眼見著謝歲安的腳趾尖就要碰到隊長。
他上前一步,直接踩隊長腦袋上去了,謝歲安的腳尖就貼著他的鞋尖滑了過去,白皙的腳趾頓時沾染了上麵的血色,像是塗花了的紅色指甲油,彆有一番風情。
方池:“你乾什麼?”他的語氣很凶,自己都沒察覺到。
謝歲安看著自己臟了的腳趾,又看向方池的腿,腳背向下壓,拖鞋就掉了下去。
把光腳貼到方池褲子上,一下下擦著腳:“我要問話啊。”
方池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腳趾的圓潤,還蜷縮了兩下,就像在撓他一樣。
腳趾一點點向上滑,在他的膝蓋處停下,一下下愜意的輕點著。
謝歲安單手支頤,偏著頭,黑寶石一樣的眼珠斂著光,姿態慵懶像是一朵醉在夜風中的花,反問道:“你在乾什麼?”
腳趾又不安生的繼續向上去。
兩人相撞的視線都能拉出絲來。
被踩在腳底,腦袋被迫和大地親吻的隊長,恨不得自己能暈死過去。
方池的大手在最後一刻抓住謝歲安的腳踝,拇指和食指碰上,驚訝的垂眸看去,他居然能把謝歲安的腳踝完全圈住。
這種纖瘦的輕而易舉就能折斷的脆弱,非常能勾起他們這種野獸的破壞欲:“城主是打算用色.誘的方式問話嗎。”
謝歲安也不在意他的無禮:“被誘到的人才會覺得是在色.誘,大獅子,你覺得我在色.誘嗎?”
他的回答讓方池更生氣,又向前了些:“你是城主,你怎麼能碰這種東西!”
他非常正經,謝歲安的腳踝隨著他向前,就又被抬高了些,狹長的眼尾微壓,對於大獅子的回答有些意外,還有點值得深思。
他探究的盯著方池,試圖看出他這句話所表達的真正意思,心底有點不聽話的歡喜,又怕是自己多想。
寬鬆的褲腿向下滾去,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晃了方池的眼,燙手山芋般扔掉謝歲安的腳踝,腿向下落,褲腿往回掉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銀色的圈。
想起那晚,他的確在謝歲安的腳踝上碰到過一個東西。
“這是今天襲擊我和葛戈的人,城主你慢慢問吧。”方池扔下這一句就要走。
謝歲安看著他氣洶洶的背影,腳還懸在半空,順著力道本該是落在隊長身上的,但他停下了,嘴角微翹,乖乖的一點都沒碰到隊長,從旁邊落下,穿上拖鞋。
和大地親吻了半天的隊長終於得到機會,費力的抬起頭,謝歲安又踩了上去,穿著拖鞋。
隊長:……你們還是人!
謝歲安:“站住。”
方池不爽的轉回身,意外的過近距離讓他眼珠晃了下。
謝歲安觀察著他的反應,命令著:“城內最近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人,身為我的貼身保鏢,我要你貼身保護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夾子結束了,明天開始恢複到正常的晚九點更新,這幾天給大家添麻煩了,麼麼~開了防盜,寶子們要是看不了,需要補充一下訂閱,或者等一下時間,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第30章 家花野花哪個香
旁聽了全程, 以為自己會是這場見麵的主角,實際上連個配角都不是的隊長,終於把腦袋側了個麵, 心裡想著:假公濟私!明明就是想睡這頭獅子!嘖嘖!不夜城的城主不過如此。
之後這人被帶了下去, 方池這個貼身保鏢隻能留宿城主府,而且是城主的房間,同一個床上。
他洗漱完後沉著張臉從衛生間裡出來。
謝歲安抬起頭,就見他金色的頭發上掛著瑩瑩水珠,很狂放的甩了幾下腦袋, 真是頭獅子。
那些水珠就順著肌肉紋理滑了下去, 留下誘人南的光澤。
他敲了下床邊:“過來。”
方池單手把額前的頭發向後捋去,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野性的荷爾蒙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向外發散。
“城主的睡衣不對勁啊。”他不懷好意的說著, 走了過去:“我記得城主的睡衣可不是這樣的。”
一想起那天他趁著自己看不見, 給自己穿了那種衣服, 他就想把謝歲安這身裝模作樣的皮給扒了。
給他穿兔子裝,褲腿直接斜勒到大腿根,裡麵還要穿黑色漁網襪,上麵要抹胸的,脖子上再戴個鈴鐺,屁股後麵還要有兔子尾巴。
讓他不停搖尾巴,鈴鐺要一直響,也經曆自己的屈辱。
“我每天的睡衣風格不一樣,今天是保守風。”謝歲安回答的一點不心虛:“坐吧。”
獅耳猛地支棱起來, 不可置信:“什麼?做!”這麼直接!
這不得好好做足事前準備, 他還沒有仔細的學習過。
就算學習了也不會和你一起複習作業啊!
謝歲安敲了下床邊:“我讓你坐下來。”
方池撓了下腦袋, 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都怪謝歲安總是搞一些不正經的,讓他的想法也跟著越來越不正經。
尷尬的坐下,謝歲安把腳收回床上,半跪在他身後,看著他肩膀上好大一片的青紫,之前的打鬥場麵他沒看到,但是不用三分鐘,方池就結束了戰鬥,還生擒了一個隊長。
“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方池聳了下肩膀:“這叫什麼傷,一點都不……嘶……”他倒吸著氣,縮著肩膀回頭怒瞪謝歲安。
謝歲安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我還以為你不疼呢。”
方池嘴角抽動了兩下,懶得搭理他。
冰涼的藥膏在肩膀上推開,隔著藥膏是謝歲安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藥膏的作用,沒一會兒抹了藥膏的地方開始發熱,傳出燒灼的刺痛。
方池沉著眉目,十指交叉著,指尖互相敲來敲去。
謝歲安很安靜,安靜的讓他不大適應,他推藥膏的動作很輕柔,和刺痛感形成強烈的反差,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拂過,又讓刺痛變成了酥麻。
敲著的手指逐漸扭到一起,眼珠晃了下,謝歲安那隻好看的手,從身後順著他的肩膀,滑到他的手臂上,和他身上的青紫形成鮮明的對比。
乳白色的藥膏被緩緩推開,在兩人的皮膚中間留下薄薄一層的黏膩,謝歲安的指尖因為用力有點泛紅,圈越推越大。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碰到了謝歲安的睡衣,滑滑的,一縷黑色長發突然從耳後垂到身前,掃著他,癢到骨頭縫裡。
謝歲安的呼吸也從身後來到他臉旁,帶著謝歲安的氣息,好聞的氣息。
方池不大自然的想拉開點距離。
“對了,我派人去那個深海基地了。”謝歲安突然開口,正經的內容吸引了方池的注意,讓他停下了要拉開距離的動作。
“這麼快?按照那個人的話?”方池覺得有點衝動了。
“雖然不能完全相信,甚至也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他們的存在是危險的,所以無論如何這一趟必須去。”
謝歲安手指下的藥膏推了個乾淨,他也沒停下,把玩一樣的摩挲著方池結實的手臂。
“沒有派你去,是因為你是他們的目標,既然不是引蛇出洞的戰術,就沒有把目標送到他們嘴裡的道理。”
方池對於謝歲安的任何決定,是即使他有懷疑也會聽從的,這是他在上輩子就養出來的習慣,懷疑是因為他有自己的思想,聽從是因為他相信謝歲安。
當然謝歲安也在一次次的行動中證明,他是不會犯錯的,每次方池有不同意見的行動,最後的發展和結局,全都是按照著謝歲安的設想和安排來的。
“那剛才那個人說的事情,你、城主打算怎麼辦?”他下意識的向謝歲安看去,一轉頭,鼻尖碰上了鼻尖,呼吸渡著呼吸,他瞬間渾身僵住,眼睛又懵又快的眨了好幾下,就發現一個事情,謝歲安離近了看更好看。
謝歲安神色曖昧:“下次你再向彆人介紹我們貼身的距離,就該說那可是睫毛都纏到了一起去。”
大獅子的眼中閃過窘迫的害羞,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轉圈。
謝歲安坦然自若的看著他,眼中是對美味食物的渴望。
方池是一塊看著就好吃的肉,他一定很筋道,肉質鮮嫩,吃上一口回味無窮,仔細去聞、去嘗,又一點都不會膩得慌,誰能不心動。
“剛才那人說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方池轉了好幾圈才停下,隻要談正事就能殺死一切不該有的曖昧旖旎!他不能被謝歲安牽著鼻子走!
勿忘初心!鹹魚一生!珍愛生命!遠離謝歲安!
謝歲安抖落開被子,鑽進被窩:“三天後,等你傷好,去大沼澤把人抓住,睡覺吧,今天你睡裡麵。”
“為什麼?”
“因為你那隻手傷了不能讓我枕,所以你隻能睡裡麵,把沒傷的手給我枕。”
方池很無語,走過去把枕頭扔他身上:“你家枕頭是擺設嗎!”他被謝歲安接連的撩撥,搞的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謝歲安把枕頭從臉上拿下,壓迫感十足的盯著他。
上輩子的餘威還在,方池雖然不怕但還是有點沒底,不過就是不認慫,大不了懲罰他一頓,把他趕出去更好。
針鋒相對的和謝歲安對峙著。
謝歲安突然抓著枕頭一扯,潔白的羽毛“嘭”的飄了出來,把空了的枕頭皮扔到地上:“現在沒有枕頭了。”
方池:……
“這怎麼睡啊!”尾音都是充滿怒氣的獅吼,半空中、床上、地上哪哪都是羽毛。
方池:“你是不是有……”
他真的是氣的差點要罵人了,狠狠咬著後槽牙,咽下了後麵的話,這也就是謝歲安,換一個人,他能讓那人把這些羽毛全都吃了。
謝歲安小心的把被子掀開一條縫,不讓那些羽毛鑽進去:“快進來。”
方池赤著上身被那些飄落的羽毛弄的癢癢的,隻能先鑽進去了。
剛躺下,謝歲安就滾進了他懷裡,還把他受傷的那隻手拿過去,搭到他腰上,美名其曰:“你這隻手臂有傷,這麼放著最合適。”
方池雖然很想否認,但搭在謝歲安腰上的手的確很舒服,那個弧度就像是正好為他的手臂,準備而生的一樣。
眼睛一閉,睡覺,睡著屁事沒有。
過了兩分鐘想起件事,眼皮也不睜:“今晚的清查結果怎麼樣?”
“有23戶人家,在喂養那種樹枝。”
“23戶。”方池重複了一遍。
雖然不夜城有上千萬的人口,這個數字看上去很小很小,但實際上,在不夜城這麼嚴謹的管理之下。
23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謝歲安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胸腔內心臟的震動,在對他說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方池,一個有著蓬勃生命力的方池。
他安心的閉上眼睛:“現在是三夥人,一夥是新世界,一夥是深海,還有一夥是奇怪的樹枝,暫時來看,沒有什麼聯係。”
“深海那一夥想從我身上得到東西做實驗,因為我的獸化能力,大概是和當初的星辰永耀一個想法,而新世界要我死……所以很可能是……”
方池邊思考邊說,一頓一頓的不像是在談重要的事,更像是小情侶間睡前的悄悄話:“他們不想我成為試驗品,兩種可能,第一種不覺得實驗會成功,不想當初星辰永耀的災難再出現一次,另外一種可能就是……”
“他們不想讓實驗成功,想這個世界還是這個樣子,或者更混亂,所以要殺你。”謝歲安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兩人又一同沉默。
方池眼神堅定,這輩子他絕對不要死的不明不白,被他人左右。
謝歲安悄悄環上他的腰,方池的眸子向下看了他一眼,這麼看他沒了平時城主那副強勢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還透露出一點可憐。
方池就由著他去了,自己的手也搭在他腰上,公平。
“我覺得最危險的還是那些樹枝,它們能把人變成類似變異種的怪物,這些樹枝是什麼?從哪裡來?為什麼突然出現?是它們自身存在意識,還是被什麼控製?這些都是問題。”
方池說完自己都覺得頭疼,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謝歲安:“我會處理的。”
方池打了個哈欠:“是啊,無所不能的城主大人,應該不止會占便宜。”困勁兒上來,說話愈發口無遮攔,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後,習慣性的往下縮去,埋到謝歲安的腦袋頂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謝歲安也沒和他計較:“是啊,大獅子隻要記住他的城主大人,無所不能就行。”
方池撇了下嘴角,有夠自戀。
第二天兩人頂著一腦袋羽毛爬了起來,互相看了看後,謝歲安笑了下:“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共白頭。”
被羽毛搞的一肚子起床氣的方池,瞬間啞火,手忙腳亂的跑下床,鑽進衛生間的時候還絆了下,留下一句帶著羞惱的嘀咕:“瞎說什麼你。”
三天後
方池一身軍事製服,打量著謝歲安這次行動給他配的人。
曹嚴華和葛戈是老熟人了,除此之外的倆人讓他很意外,居然是甄真還有他重生回來第一天,和他打了一架的黑熊葉風。
他目光詢問的向甄真看去,他是不想讓甄真去到地表世界的,他害怕,雖然讓一頭獅子承認自己害怕,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但方池害怕,他不想他重生回來了,卻失去了兄弟。
可看甄真一臉興奮的向他直挑眉,他也沒權利限製彆人的人生和自由。
“出發。”
一聲令下,方池率先向外走去,甄真湊了過來:“見到我開不開心,嘿嘿~昨天城主突然出現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沒想到就是選和你出任務的人,我一聽和你,咱兄弟不得一起去上麵嗨皮嗨皮,我就特積極主動的自薦。”
“剛開始城主還不想選我,我還是拿出你來才好使的。”他向身後兩邊的人看了看,著重瞄了眼跟在方池另一邊的葛戈。
湊近方池一些:“我聽說那個叫葛戈的也喜歡你,你可得把持住,他雖然長的也很秀氣好看,數一數二,但比城主還差了點,你可彆被野花迷了眼,忘記家花的香。”
方池抬手呼他臉上,把他向後推:“再說胡話,我讓你嘴巴開花。”
甄真剛被推走,又一個人湊了過來,方池斜眼睨了過去是葉風,如果對方是來找事的,他現在就把他打傷,讓他出不了任務。
葉風露出不自然的笑,叫了聲:“隊長。”
方池冷漠的應了一聲。
“隊長還記得我嗎?”
“說正事。”
葉風尷尬的蹭了蹭鼻子:“那天我和隊長打了一架,啊,不對,是我被隊長揍了一頓後,我就一直在想著隊長的事情。”
比方池反應更快的是葛戈,掀起眼皮看向葉風。
葉風和方池是一個類型,標準的野獸派,身材高大健碩,長的不醜,說話時總拿眼梢瞟著方池。
“我是說,我覺得隊長真的很厲害,是我長這麼大遇見的最厲害的人,你打我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威風,尤其是你金燦燦的棕毛,我當時都看呆了。”
他一副回憶的樣子還帶著點陶醉。
葛戈離得近,聽的很清楚。
方池腦袋上掛了一堆問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葉風一眼,這什麼變態?想起什麼向葛戈看去,用眼神示意:看沒看見,這才是M,你上次還說我是M。
“這次能和隊長你一起出任務,我很開心,我一定會努力不給隊長拖後腿的,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葉風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方池總覺得有點怪怪,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又看了葉風一眼,對方還在瞄著他,和他對上視線後慌亂的低下頭。
怎麼一點不爺們?
上次可不這樣啊!自己又沒揍他大兄弟上,這怎麼成這樣了?
“隊長。”葛戈見他盯著葉風看了半天,叫了一聲。
方池頭疼了:“不是你們沒事吧,在這輪流轟炸我啊,你又有什麼事?”
不耐煩的看了過去,葛戈嘴巴一點點鼓起哼了一聲:“就對我凶。”委屈巴巴的什麼都不說又退了回去。
方池:……
這特麼叫什麼事!老子是帶隊出任務的!不是哄孩子的!操!
撓了兩把頭發,他沒哄人的本事,也不覺得自己哪不對,說不說都行就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也懶得管。
曹嚴華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好奇,為什麼隊友都要去找一遍隊長,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去。
最後怕自己不去顯得不合群,還是去打個招呼吧。
“隊長。”
“滾!”
被搞出火氣的方池是一點不客氣,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要和他做兄弟的打算。
曹嚴華和他出過一次任務後已經完全老實了,反正他本來也就是刷個存在感,麻溜的滾了回去。
到了懸浮台上,方池提醒甄真抓牢,彆像個二傻子似的站在中間。
結果甄真就硬生生的擠到了他和葛戈中間,麵對著他一通擠眉弄眼。
方池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垂著頭,一副受欺負樣子的葛戈。
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保持距離也好,讓他淡淡對自己的心思。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大沼澤,毒氣彌漫,所以這次戴的是包頭式防毒麵罩,每個人捂得嚴嚴實實,連一塊皮膚都不露出來,雖然對使用武器會有一點影響,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得到的已知信息,這個老大的代號尾針,獸化形態是大黃蜂。
畫像他們幾個人也全都記在了腦袋裡,是一個長相刻薄的男人,比較明顯的是左眼上有一道很長的疤。
除了跑步聲,整個隊伍沒有任何聲音,第一次來到地表的甄真和葉風,緊張又激動,總是忍不住向四周看。
但嚴肅的氣氛又讓他們隻敢偷偷看。
在前打頭陣的方池突然抬起手停下,身後側的葛戈、曹嚴華以及甄真一齊停下,甄真注意到的慢一點,不過他靈巧,勉強刹住了車。
觀賞著周圍的葉風並沒注意到方池的指示,沒有停。
方池就感覺自己身邊吹過一道風,雖然沒看清是什麼,但心裡大概有了猜測,伸手就抓了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指尖隻擦到了葉風背後的的槍。
“葉風!”他低聲喊了聲。
在地表世界他們會儘可能的不發出聲音,用動作來示意,因為有很多怪物對聲音非常敏感,所以他身為隊長在前,後麵的隊員跟上的同時,還要時刻盯著他,注意他的指示。
但在不得不進入戰鬥狀態時,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葉風收回視線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止是身邊沒人了,還有就是腳上纏了東西。
他低下頭,就看到一個綠油油的東西大張著嘴,向他的腿咬去。
“砰”的一聲槍響,那顆腦袋炸開了花,方池握著衝鋒.槍,向他身邊進行一通掃射:“你特麼死了!動啊!”
實際戰鬥經驗為零的葉風這才回過神,一邊瞄準射擊,一邊向隊伍的方向退回。
地上綠油油的東西是能有一人粗的藤蔓類植物,像是大蟒蛇一樣橫亙在地麵上,每一枝上麵隔著五十米左右,就會有一個花苞。
花苞長著層疊的利齒,流著粘液——是食人花。
之所以幾乎要靠近了,方池才發現,是因為這不但是食人花,還會變色,之前它們就和地麵是一樣的顏色。
但方池憑借著經驗,以及警覺性,還是察覺到地麵走勢的脈絡,有點層疊、詭異。
而在葉風衝進去的那一刻,驚醒了這些食人花,瞬間就露出真麵目,原本是在他們的正前方,現在左右兩邊開始移動,看樣子是打算把他們包圓。
作者有話要說:
葛戈:小肥啾可愛對大獅子為所欲為,城主身份高,對大獅子為所欲為。
隻有他……傷心……難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