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襲來,金獅皺了下眉,顯然不是很喜歡。
席鈈白注意到,“要不換噴霧?”
“不用。”
之後兩人就站著不動了,席鈈白:???
他現在像個無頭小狗找不到頭腦,兩人不約而同的玩起了木頭人的遊戲,席鈈白看出來因為味道不好聞,金獅對藥膏的抗拒。
“我幫你塗吧。”
金獅掀起眼皮,把藥膏放進他手裡,“麻煩了。”
“沒事。”熱心市民罷了。
金獅長的高,席鈈白拍拍他讓他矮一點,伸手一指,“你坐床邊。”
發號施令,金獅在床邊坐好,剛才耳後的紅腫有擴大的趨勢,席鈈白弄著他睡袍的領子,怕藥膏沾到。
金獅側頭,“礙事?”
席鈈白:“嗯…是有一些。”
隻見對方在身前鬆了鬆,下一秒睡袍從他寬闊有力的肩上滑下,背闊肌隨著動作伸展張力。
這一刻席鈈白突然領會到了什麼叫做男色經濟,有一種看擦邊男的感覺,羞恥但想看。
席鈈白用手指挖了一小撮藥膏抹在金獅耳後,發現對方身上顏色曬得很均勻,連耳朵後麵膚色也一致,兩相對比,席鈈白成了白巧克力。
不知道是不是給對方抹蚊子包的緣故,席鈈白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癢,給金獅塗完藥膏,伸手去摸後頸,果然摸到了一個蚊子包。
席鈈白:“!”
什麼時候叮的!
偷襲是吧!
金獅看他的動作,“怎麼了?”
“我也被叮了一個包。”癢的心窩難受,想伸手去撓。
金獅:“轉過去。”
席鈈白撓著包轉身,金獅瞧見一把鉗住他的手腕,口吻冷漠,“彆抓。”
“哦。”席鈈白蜷了蜷手指。
“藥膏呢?”
“在我手裡。”
席鈈白舉起,金獅伸手在裡麵挖了一坨,修長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幾秒,才摸上對方的皮膚。
敷上藥膏,被叮的地方蟄蜇麻麻的,金獅握住他的脖頸,拇指揉在他皮膚上。
因為癢席鈈白縮了縮,臉頰貼在了他手指上。
金獅看著他紅起的脖頸眯眼,“怕癢?”
席鈈白點點頭。
“知道了。”抹好藥金獅鬆開他,“我以後會注意。”
注意什麼?
席鈈白:“???”
還希望他再被蚊子叮?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金獅。
抹好藥膏金獅沒再多留,出門回了隔壁,泰蘭國的夏季熱得人心慌,席鈈白把空調調到睡眠模式蓋上被子入睡。
金獅回隔壁時房間裡已經關燈,他沒有再打開,走進去到自己床邊。
手機放在床頭,平時這個時間手機已經被經紀人強製沒收,不許他再上網,但可能是因為跟戲跟了一天,對方也累了,忘記了這件事。
金獅拿起手機,光亮映在他俊俏的臉上,點開備忘錄開始寫日記。
他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什麼時候開始他記不清了,好像是在高中,那時他剛從國外轉到華國的高中,每天會寫一些。
新建一篇空頁麵,黑夜中字體出現在屏幕上,安靜,黑白分明。
2068年1月30日,晴。@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今天和胖寶寶去洗澡了,他很白,渾身上下,我在他旁邊洗,忍著沒有看他,幫他擦背,洗了內褲,他很輕不能用力,脖子怕癢,之後會注意。
如果可以,下次還洗,五樓最好天天停水。
還有,他很漂亮,渾身上下,幾把硬的疼。
他華國成語功底有限,一個詞來回用,用到極致。
華語老師也給他留過不少家庭作業,他有空時會看看,但大部分時間都很忙,為了語言上沒阻礙,一般都在車上或飛機上轉移地點時看。
日記寫完,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
賀應舟發來的。
“什麼時候回國。”
“三個月後。”
“我心裡苦。”
“那就放在心裡。”
賀應舟:“……”
賀應舟:“你還是不是人了?我現在需要心理安慰,我被甩了!我居然踏馬被那小土包子給甩了!”
賀應舟的私生活從大學時期就開始十分精彩,人帥多金出手大方,簇擁者前仆後繼,一般都是玩玩,談戀愛最久三個月換一個,短的不想再說。
今天看見他帶著一個,第二天可能就換了彆人。
但被甩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國外性開放,金獅沒覺什麼,但他卻不和賀應舟同流合汙。
胖寶寶喜歡大雁,大雁是忠貞之鳥,所以他的鳥也必須忠貞,以免被嫌棄不能近身。
“哦。”
“就完了?”
“不然?”
賀應舟:“……”
畜牲啊!!!
泰蘭國和華國有著幾小時的時差,這一點賀應舟知道,訴過苦就去借酒消愁。
第二天一早,席鈈白整理好自己出門,跟劇組一起搭成大巴車去往拍攝地點。
這次不像昨天那般煙霧繚繞,而是在一片僻靜的城中小道。
這是電影中林鹿茸的第一次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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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間發生多起青少年失蹤案,失蹤的青少年都在十七到十九歲之間,他們的唯一共同點就是年輕體壯,蓬勃健康,還有一種說法就是,他們身體裡的器官很新,主角李警官是個剛入社會不會拐彎的愣頭青,勢必要把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但上級有內鬼,胳膊擰不過大腿,調查組迫於壓力被解散,但李警官卻成了螺絲釘誓不罷休,瞬間成了反派眼裡的眼中釘。
失蹤案擱淺,上級要求不準再查,李警官隻能背後偷偷來,但再如何謹小慎微,還是走漏了風聲傳到了反派耳朵裡,於是林鹿茸登場了。
席鈈白到拍攝場地後,在何小娟租的房車裡化妝,手邊放著戲服,是一套學生裝。
就在造型老師給他做頭發時,孫曉曉走了上來,她手裡拿著本子,眼下頂著兩個炭黑的黑眼圈,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會倒地大睡的錯覺。
開拍這兩天她衣食難安,總覺得林鹿茸和李警官之前的對手戲過於片麵,林鹿茸這一角色立不起來。
整個本子是圍繞李警官而展開的,所以在建立林鹿茸這一角上,也要從李警官身上剖析出來。
她左填右改,在兩個角色之間加了場吻戲,畢竟就是因為林鹿茸對李警官的心思,所以在李警官落入陷阱後才沒第一時間除掉他,而是留著在身邊。
吻戲在李警官入陷阱之後,什麼時候拍看何小娟安排,但畢竟是加戲,還是親密戲,作為編劇她得先和兩位演員說一下。
席鈈白聽後思考了幾秒,按照他對林鹿茸的理解,在李警官完全落在他手掌心後,確實會做出這些事來,演員吻戲很正常,隻不過他還是第一次拍。
他沒有反對,一切為角色服務。
孫曉曉握著他的手上下晃動,“謝謝理解。”
席鈈白手臂好像成了麵條,“不客氣。”
和席鈈白談好後,孫曉曉顫顫巍巍的走下房車,席鈈白都能同意,金影帝那邊就更沒有什麼不答應的了。
當初林鹿茸選角,就是金獅推薦席鈈白來演的。她的第一直覺就是金獅想泡對方,而往往她的第一直覺最準。
“一場吻戲?”
金獅已經換好了警服,站在簷下往手上套著黑色露指手套,口吻質問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孫曉曉像風乾的雕塑一樣站在那裡,雖然她改劇本完全是為了角色,但加吻戲放金獅身上就是以公謀私,然而她現在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興奮。
難道她的第一直覺出錯了?金獅並不想泡席鈈白。
她咽了下口水,“對。”
“一場?”
她點頭,伸出一根手指,生怕說多了,“就一場。”
金獅把手套勒好,“夠嗎?”
第 27 章
席鈈白弄好妝發準備換戲服, 這時何小娟腰上彆著導筒,頭戴遮陽帽走了上來,手臂上套著冰絲袖, 泰蘭國太陽毒曬久了很容易中暑,她手裡拿著一個袋子, 遞到席鈈白眼前。
席鈈白伸手接過, 問她, “是什麼?”
“戲服,一會穿裡麵。”
袋子打開是一條白色的情趣胸衣,席鈈白嗖地一下合上袋子, 臉瞬間成了烤盤,發紅冒煙。
他的眼中寫滿不可置信甚至震驚,“這是我能穿的嗎?”
何小娟跟他解釋,“這個不挑size。”
看著對方認真回答的席鈈白:“……”
不同頻, 答非所問。
林鹿茸的角色設定就是喜歡逛女士內衣店和偷看帥男人洗澡的變態小娘炮,並且有一定的決心要做變性手術, 他的一切行為都有刻意的模仿女性,甚至加上自己所理解的心思,做出些奇怪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何小娟見他一臉惶恐, 好像家裡進了小偷一樣, “你放心, 林鹿茸穿女士內衣這一點不會給細致鏡頭, 你正常演也不用刻意露,情趣內衣這一點主要是角色奔跑時不經意從領口露出的肩帶痕跡,鏡頭會挑調度捕捉, 為的就是製造反差,你剛出現時的形象塑造是人畜無害的, 不會有人把你往變態和壞人的方向想,所以要給觀眾留一些伏筆和細節引導。”
席鈈白明白,臉熱得撓了撓脖子。
“會穿嗎?就跟穿馬甲一樣,隻不過是返著穿。”何小娟十分熱情,“不會穿我幫你。”
這怎麼好意思!
席鈈白明明隻有一張嘴,卻說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覺,“會穿。”
何小娟見人要換戲服了打算下房車,“行,你準備著,一會開拍。”
何小娟走後席鈈白看著袋子裡的東西歎了口氣,現在不用強迫自己融入角色了,他現在穿上就成了和林鹿茸一樣的變態。
他伸手拿出布料,很薄蕾絲的,一片薄的不能再薄的布,穿在身上靠幾根絲帶固定,席鈈白琢磨了一下,估計就是穿上後在背後打個結之類的。
但彆說,拿出來看還挺好看的,何小娟挺有眼光。
沒什麼大不了的,天知地知,他知小娟知,何小娟也很尊總演員的內心隱私,林鹿茸這一角色裡麵要穿情趣內衣這件事情沒有跟任何演員和工作人員說。
席鈈白:)
同時也沒跟他說。
身為當事人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但也是第一次穿,席鈈白換好泰蘭國校服的黑色褲子,之後脫掉上衣開始研究那塊布怎麼穿。@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說實話有些吃力,他在全身鏡前為扭著身想看後麵,鼓弄半天身後的帶子也沒有係上。
席鈈白看著自己的十根手指大為震驚。
你們十個是今天剛長出來的嗎?
好像第一天認識一樣。
另一邊拍攝工作準備就位,金獅站在工作人員後方看著拍攝場地,何小娟不斷指揮布景,調到了自己最滿意的程度,因為時間問題今天上午就這一條,爆破場景昨天集中拍完,之後大部分都是室內和夜戲。
那邊布景,金獅等人坐在一個巫師支的小攤前算命,泰蘭國這種街頭算命的巫師還挺多的。
經紀人精挑細選,選了個看起來最靠譜的,她的小攤前立著一個牌子,問了懂泰蘭語的工作人員,說上麵寫的是“算的不準,天打雷劈”,看起來挺有誠意。
巫師嘴裡念叨著什麼,嘰裡呱啦聽不懂,之後猛地睜開眼,伸手指著對麵人的鼻尖,“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金獅冷漠地看著他,“哦。”
巫師:“……”
巫師變成豆豆眼,下一步就該害怕求她,問她怎麼破除災難,然後給錢買消災小物品了呀。
你“哦”叫她怎麼接。
虧她費勁跟他說英文。
小李嚇了一跳,眼睛瞪這老大,怪嚇人,“獅哥,你不害怕嗎?”
金獅神情未變,“我不算這個,給我看姻緣。”
死不死的,誰要聽這些。
巫師有些小尷尬,“等會我給你算算。”
幾分鐘後,巫師眼睛瞪大,指著他的鼻尖,“你的愛情被人半路截胡了!”
金獅沒有絲毫猶豫起身走人,“封建迷信。”
巫師:“……”
“誒,彆走,彆走啊,沒說完呢!這一劫已經過了!”
金獅回來坐好,目光冷颼颼的看著臉上畫彩的巫師,最好說出些他想聽的。
巫師咽了下口水,發現此人不按套路出牌,“你的姻緣能得善果。”
金獅頷首,沉默幾秒,“小李,給錢。”
經紀人:“……”
取景布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人員就差席鈈白。
何小娟從椅子上起身,“我去看看。”
“我去。”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隨即是離開的腳步聲,何小娟猛地躥起,“金影帝,我去就行。”
不勞煩您大駕了。
金獅穿著製服步伐停住,回頭看她,“不客氣。”
何小娟:“……”
誰跟你客氣了,好一個強買強賣。
演員換戲服都在何小娟租的房車上,排隊等待,上一個換完下一個進去,今天主戲份就金獅和席鈈白,路演的衣服前一天定好當天穿來現場不用換,所以此時房車前沒人排隊。
房車的門沒鎖,金獅用手指叩了叩門。
“我進來了。”
像是樂器一樣的聲音,平靜沒有起伏,卻把裡麵的席鈈白嚇了一跳,此時他扭著腰,纖細白皙的手臂向後拉著白色絲帶,蕾絲布料在白嫩的胸脯前貼合,因為吃力哼哧哼哧臉憋的有些紅。
車門被推開,步伐的聲音踏在耳邊,金獅上來和他看了個對眼,瞳孔劇縮。
瞬間世界萬籟俱寂,他和金獅齊齊僵在原地,三十秒內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恥感爬上心頭,席鈈白腳趾都抓了起來,臉瞬間變得通紅。
對方不會以為他是變態吧。
他尷尬的舔了下嘴唇,“不是,你聽我……”
還沒等他話說完,金獅轉身就走,背影決絕步伐急促,甚至下房車時還踉蹌了一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席鈈白伸出爾康手,“不是!彆走!”
一時間欲哭無淚,對方不會真以為自己是變態吧。
金獅下了房車,走出幾步遠又忽然回來,過去把房車門關上,嚴嚴實實。
一旁來找他的助理小李看見他的神情狀態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獅哥,怎麼了?”
金獅繃著神經,脖頸都起了青筋,“沒事。”
略過他繼續往前走。
看著不像沒事的樣子。
就在小李心存疑惑之際聽到bang的一聲,金獅一頭撞到了前麵的電線杆。
小李嚇得抱頭扭曲尖叫,“獅哥!!!!!!”
他連忙跑過去查看狀況,“獅哥你沒事吧!”
金獅渾身上下可都是有保險的!不斷的零在小李眼前跳躍,個十百千萬……
等看到金獅的狀態後,小李差點沒兩眼一翻暈過去。
鮮紅的血液滴在手背上,金獅眩暈高度興奮的大腦才回了些神誌……他流鼻血了。
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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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身上穿著製服,血液滴在手套上看不清,但襯衫可就不一定了,小李拿出紙巾瘋狂抽紙。
“獅哥你怎麼樣,頭昏嗎?腦震蕩了嗎?要死了嗎?要不要打120?”
“不對,泰蘭國急救電話好像不是120!”小李驚恐。
他把抽出來的紙巾遞到金獅眼前。
金獅看著眼前白花花的紙巾。
席鈈白身上的布料還沒有小李手中拿著的紙巾多。
金獅:“……”
這一刻鼻血留得更凶了。
小李:“!!!!”
呀!!!!!!!
等席鈈白從房車裡出來,就看見小李正在拿水潑地上的路,好奇走回去,“在乾嘛?”
小李看著地上被水衝刷的血,“在處理案發現場。”
本以為那個巫師是神棍,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從算命到案發一共也才十分鐘,泰蘭國的巫師有點東西,早知道他也算算了。
席鈈白一臉懵,但還是不忘詢問,“金獅在哪?”
他得解釋解釋才行,不然不知道會在對方心中落下什麼形象。
小李伸手一指,隻見遠處金獅一手插腰,一手把染血的紙巾和空水瓶扔進垃圾桶裡,勁窄的腰身被製服勾勒,背影蓬勃有力。
感受到身後有人走過來,轉頭對上了席鈈白想要開口解釋的臉。
金獅:“……”
現在看不得這張臉,他又把頭扭了回去,但還不忘對自己方才的魯莽道歉。
“抱歉,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沒什麼。”大家都是男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把想解釋的重點拐回來,“剛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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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席鈈白:“?”
他還沒說他怎麼知道。
金獅從沒想過席鈈白有這種癖好,但想想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工作環境處於高壓狀態,有一些癖好緩解壓力實屬正常,國外也有許多這類事情,排解壓力的方式千奇百怪。
隻是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席鈈白。
金獅閉眼咬牙,臉上出現詭異的紅暈。
很好,更喜歡了。
第 28 章
看著背對著他的金獅, 席鈈白打算說點什麼,上前想拍拍對方肩。
請你停下你的頭腦暴風。
就在席鈈白要碰到對方時,金獅卻突然回身把他嚇了一跳, 要觸碰對方的手在半空縮了回來。
金獅跟往常比,此刻他的耳根發紅, 兩人有著明顯的體型差距, 席鈈白的骨架是偏細的, 所以哪怕有一八零卻看起來單薄不嫌身高,但金獅不一樣,他的身材是十分標準的九頭身。
金獅上前一步, 席鈈白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咽了下口水,“那個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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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席鈈白的肩被一雙大手握住,炙熱的體溫傳導在肩頭, 金獅麵容嚴肅的和他對視,之後低頭在他耳邊道:“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席鈈白鬆了一口氣, 是嘛,人還怪好嘞,“謝謝哦。”
不對!不是這樣!”
他紅著臉, “其實我!”
“都好了嗎?”何小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金獅去叫人遲遲也不回來, 還不如剛才她直接自己去叫。
那邊小李的路麵也衝的差不多了, 在烈日下辛苦勞作,這個月多拿工資百分之五的提成。
“都好了,獅哥好了, 席老師也好了。”
席鈈白驚恐搖頭,不,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白天的發生了恐怖故事。
此時金獅已經鬆開了他,帶著小李往片場走,路過何小娟,何小娟抬頭仰看他,“去這麼久,你們都乾什麼了?”
金獅如他說的一樣保守秘密,“什麼也沒乾。”
守口如瓶。
席鈈白雙眼變得無神空洞,不,就算是你告訴她也沒關係。
何小娟見席鈈白無精打采的,“怎麼了?這副表情。”
席鈈白仰頭望天,歎了口氣,“沒什麼,隻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做人的清白。”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小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還是好心安慰,“大不了不做人。”
席鈈白:“……”
謝謝你,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壞人多。
演員和場務各就各位開始集中拍攝,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兩人默契非常,林鹿茸登場找到林警官說自己被跟蹤了。
他內心慌慌,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驚慌失措,“李警官,我會不會被綁架啊,之前已經失蹤好多人了,都是我這個年齡段的。”
李警官看了他一眼,手裡拿著筆和記事本,記錄林鹿茸口中嫌疑人的體貌特征,“不會,不要自己嚇自己。”
林鹿茸抱住他的手臂,往胸前塞,這是他從小耳濡目染,看見紅燈區烏七八糟的地方一些人討好男人的方式,哪怕他根本沒有胸,“但是人家害怕。”
“害怕什麼?”李警官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一把將他扯開,“他們綁人也不會綁到你頭上。”
林鹿茸跟之前青少年失蹤案的受害者完全不符合。
他手指抵在林鹿茸額間,讓對方離他遠點,“他們可不綁小娘炮。”
“卡!過!”
何小娟聲音下來,金獅瞬間從李警官的角色中脫離出來,席鈈白也沒想到能拍攝的這麼順利,一條過,畢竟在開拍做準備前,他對林鹿茸這一角都沒怎麼有把握。
林鹿茸的戲份結束,之後輪到嚴夏陽演的探員和李警官的戲份。
席鈈白在一旁觀摩,小陳走過來,“鈈白哥,咱去那邊吧。”
席鈈白搖搖頭,“不,我留下來觀摩演技。”
金獅是雙金影帝,演技有含金量,值得一看。
席鈈白低頭笑了笑,無時無刻不在學習,努力上勁男演員就是他!
小陳哦了哦,“但那邊餐車到了。”
席鈈白雙手往校服口袋裡一插,“走吧。”
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好看的。
小陳:“……”
席鈈白和小陳去餐車那邊排隊領盒飯,菜係都是泰蘭國的家常菜,因為當地華餐廳價格太貴,定一天夠訂五天泰蘭菜的盒飯了,不劃算,就定了泰蘭菜。
好在泰蘭國主食也是以米飯為主,當地的菜品口味席鈈白不挑,畢竟再難吃還能有減肥餐的水煮菜難吃?
席鈈白領完盒飯在一處小飯桌坐下,那邊拍攝也完成了,大批演員和工作人員來取餐。
旁邊的矮凳上坐下了個人,是金獅。
他坐下後沒有說話,而是將席鈈白向左偏移的領口往中間拉了拉,以免白色的絲帶露出來,沒有聲張更沒有告訴他,一般這種情況當麵說隻會讓當事人尷尬。
儘全力守護席鈈白的隱私。
席鈈白臉一紅,彆說,這片布穿起來是沒什麼感覺,拍戲拍的他都給忘了裡麵還穿著這東西,本打算一下戲就給脫了的,但是給忘了。
他剛想解釋,但周圍都是人,逐作罷,往嘴裡塞了口飯,“謝謝。”
很快左手邊也坐下了一個人,是嚴夏陽,他把手裡的盒飯放在小桌板上歎了口氣。
“唉。”
席鈈白吃著飯看他一眼,關心道:“怎麼了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嚴夏陽愁眉苦臉的,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席鈈白放下筷子準備聆聽,畢竟是肯定他演技推薦他演戲的好學弟,金獅看了苦哈哈的嚴夏陽一眼,嚴夏陽也看了一眼他。
雙人對視,金獅吃得更香了。
嚴夏陽:“……”
嚴夏陽手裡握著筷子,不斷插著塑料碗裡麵的米飯,“學長,你說我長的難看嗎?”
席鈈白搖搖頭,“不難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嚴夏陽之前演的戲大部分都是古偶,做偶像劇男主自身顏值過關是第一步,顏值不過關觀眾根本不會買賬,如果執意想演,除非砸錢有背景。
嚴夏陽的樣貌是帥氣的,隻不過沒有什麼記憶點,個人特色不分明,看見他知道是個帥哥,之後轉頭就忘,讓人記不住臉。
嚴夏陽愁容滿麵,“學長,我覺得我很醜。”
金獅往嘴裡塞了塊排骨,靜靜看著他裝。
席鈈白身為知心學長開導他,“不會,你很帥,相信你自己。”
嚴夏陽:“但是我看著鏡頭裡的自己覺得很奇怪。”
席鈈白搖頭,拒絕內耗,“不奇怪,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金獅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排骨從筷子裡掉下,嘴裡的肉瞬間不香了。
嚴夏陽瞧見,“前輩來華國這麼久還是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
金獅看著嚴夏陽的臉,完全喜歡的類型,然而兩個人完全是兩個類型,連穿衣風格都完全不一樣。
席鈈白也問,“你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開口,“習……”
席鈈白從他手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麵放著他的飯勺,他吃東西一般都用自己帶的餐具。
“我這裡有勺子。”他拿出自己吃飯家夥。@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一臉正色,“不習慣。”
席鈈白把勺子遞給了他。
嚴夏陽:“……”
吃過午飯劇組回了旅館,下午要拍群像戲跟主演沒什麼關係,金獅和席鈈白等人沒戲份,下午留在旅館休息。
金獅乘電梯到五樓,進房間後直奔浴室,來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隻聽水龍頭咕嚕咕嚕,發出了一陣乾涸的聲音。
停水了。
席鈈白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塊白色蕾絲布從身上解下來。
叩叩——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拿著沐浴用品的金獅。
“去洗澡。”
席鈈白一愣,之後走進浴室才發現管道還沒有修好,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但早洗晚洗都是洗,現在去浴室正好也沒人。
他沒有拒絕,“好,你等我一下。”
轉身去拿自己的小臉盆。
兩人像昨天一樣去一樓的浴室,還是隔間挨著洗,洗的差不多時金獅從隔壁另一頭向他伸出手。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臉皮就厚了,況且雙開門有勁,洗的乾淨。
席鈈白把自己的白色布料遞過去,幾秒後就聽隔板另一頭說,“就一件?”
席鈈白頂著一頭泡泡,雙眼清澈,疑惑地看向金獅,不知道對方要的第二件是什麼,“怎麼了嗎?”
“你上午穿的呢?”
席鈈白臉一紅,對方提起,他這才想起來他在對方心中是變態這件事,現在四周沒人正好解釋,“那是誤會,那塊布是戲服,導演讓我穿的,你也知道,林鹿茸這個角色有逛女士內衣的癖好。”
金獅聽後愣了幾秒,眼中的鮮活逐漸沉寂,之後沉聲,“哦。”
席鈈白:“???”
怎麼看上去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但解釋完自己不是變態,席鈈白渾身輕鬆,繼續搓頭上的泡泡。
洗過澡後金獅帶著遺憾回了房間,經紀人過來找他談事時,他正站在一麵圓鏡前保持著沉默。
他平時對外貌沒有絲毫在意,在他眼中的帥氣是身體上的健康和力量。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經紀人拿出來,是賀應舟發來的消息。
“金獅呢?“
經紀人如實回答,“在照鏡子,賀總。”
賀應舟坐在辦公室裡看見這條消息眉頭一皺,露出嫌棄的表情,“他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經紀人:“最近有點容貌焦慮。”
賀應舟:“……”
第 29 章
三樓左邊儘頭的工作人員房間內安靜無比, 小陳午睡從床上起來,金獅的經紀人和助理小李都已經出門去核對工作了。
卷,都卷!他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 也準備去五樓和席鈈白談工作。
席鈈白剛洗完澡回來,身上穿著睡衣, 大有提前過夜生活的打算。
小陳進來, 看見席鈈白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鈈白哥,你不吹頭嗎?”
席鈈白指了指行李箱中報廢的吹風機,來的第一晚要用時就發現吹風機已經在運輸途中磕壞了, 行李箱也嗑去了塊角,吹風機來之前新買的,還是個寶寶。
泰蘭國空運差評!
旅館的吹風機他也在房間找了找,之後在洗手池的櫃子下麵找到, 落了一層灰,不知道是哪年的老古董了。
小陳看著剛出廠就結束使命的吹風機, 一趟航空之旅就是它的一生,沒吹風機席鈈白頭發就隻能這麼濕著,濕乎乎怪不舒服的。
“鈈白哥, 要不我把我房間的吹風機拿來吧, 不然你沒法吹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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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能吹, 也不是非要吹風機。”
小陳:?
席鈈白嘴皮撅起,向上一吹,額前的黑發飄啊飄, 親力親為。
小陳:……
吹完自己還挺滿意,看吧, 席鈈白總有辦法。
略過這一茬,小陳把江銅發過來的行程信息講給席鈈白聽。
在席鈈白拍攝電影這段期間給他接了一檔美食綜藝,拍攝時間為2月14日情人節那一天,節目錄製兩小時,當天去當天回,航班信息也已經定好發過來了。
林鹿茸戲份不重,在電影中的時長也不多,開拍前何小娟也告訴過他,成片時間定在二個小時到二個半小時左右,他的戲份全片穿插估計隻有十三到十五分鐘,甚至更少。
隻要劇組保密工作做好,不耽誤拍攝進度,其餘時間可以通融他出去接活工作。
這件事晚上吃盒飯的時候,席鈈白就和何小娟說了。
“節目在國內哪裡錄製?”
席鈈白埋頭吃飯小豬拱食,“襄州。”
何小娟恍然,“那個地方啊。”
顯然是有一點美好回憶,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淡淡的思鄉之情。
席鈈白將嘴裡的飯咽下去才跟她說話,“你是從小在那裡長大嗎?”
何小娟:“不是,我從小吃那裡的烤雞長大。”
席鈈白:“……”
本以為是思鄉之情,沒想到是思香之情。
小時候她爸公司特調去了襄州,每周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帶襄州的烤雞,皮脆柔嫩,美好滋味,一吃就是一個童年。
“我現在還記得那家店的店名,叫家家烤雞。”
席鈈白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用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份烤雞嗎?”
“不用了。”何小娟看著夜空,“現在吃早就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
眼中透著滄桑,那是閱儘千帆後的成熟。
“是沒小時候那麼快樂了嗎?”
“不是,他家換粗鹽了,齁鹹。”
席鈈白:“……”
這一晚上多少有些浪費感情,2月14號當天淩晨,席鈈白穿戴整齊,戴上帽子口罩出門,踏出房間的第一步就開啟了消音鍵,生怕擾民。
就在路過502時,房門猝然被打開,金獅從裡麵走了出來。
席鈈白:“!”
聽力這麼好嗎,他已經儘量小聲了。
他看著金獅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金獅麵色平常,“不關你的事,一直沒睡。”
席鈈白聽後鬆了口氣,那他就放心,內心的罪惡感被一拳打飛。
502的房門沒關嚴,裡麵有嗡嗡的聲響,這聲音不一般。
金獅這麼晚不睡,房間裡還有電鑽聲,“是在搞裝修嗎?”
“嚴夏陽的呼嚕聲。”
席鈈白:“……”
這居然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對方應該是被吵得睡不著,席鈈白十分大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房間睡。”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可以去補個覺。
“不用,有塞的東西。”
對方委婉,但席鈈白覺得金獅應該是怕黑所以才不去501睡覺。
他還要趕航班沒留太久,席鈈白身影消失,金獅這才回了滿是電鑽聲的房間,拿出塞的東西,之後一把塞進嚴夏陽嘴裡。
嚴夏陽:???
他迷迷糊糊起身看著嘴裡的蘋果,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獅。
“你!”
“口呼吸影響五官。”
嚴夏陽瞬間熄火,“哦。”
人還怪好。
——
席鈈白飛機落地時剛好早上七點,在飛機上淺淺補了個覺,坐車去了錄製地點。
席鈈白綜藝上的並不多,一年當個一兩次綜藝節目的飛行嘉賓,之後就專心投身於演員事業。
在剛出道那幾年,他也像金獅一樣除了演戲不參加任何綜藝,但奈何後來他也跌落神壇,星耀沒有當紅的藝人支撐,便開始拾起了綜藝,上的也很克製,不想消磨演員身上的那份神秘感。
美食節目叫《拜托了,廚房》,主打明星品嘗美食和動手製作,今天恰逢情人節,便以品嘗和製作巧克力為主題,邊錄邊直播。
席鈈白的廚藝隻停留在煮泡麵加個雞蛋上,但製作巧克力完全看個人發揮,不會有大廚協助。
穿好圍裙開始融化他在食材裡麵挑出來的黑巧,動作遊刃有餘,表情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
主持人過來找話題,“鈈白以前做巧克力嗎?”
席鈈白實話實說,“沒有。”
“但你看上去很熟練的樣子。”
“因為我是演員。”
沒有技術,全是演技。
主持人:“……”
在場也有其他嘉賓,有剛曝光戀情的,小生,主持人起哄,“是給誰得呢?”
小生靦腆不回答,熱度攀升,主持人接住話頭又去問席鈈白,畢竟對方身上更有料可挖,“巧克力你想送給誰呢?”
席鈈白鐵臂防禦,“我自己。”
這點小場麵,他一句話就能帶過,白嫩的手指點了些融化的巧克力漿放進嘴裡。
咧~好苦。
席鈈白抿了嘴,改變了想法,“還是給彆人吧。”
主持人:“……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
“因為彆人值得。”
“……”
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主持人圍著席鈈白轉悠,有他的地方就有熱點。
“你是高中時候就進娛樂圈拍戲了吧。”
“是的。”
“那你高中時期的人氣應該很高吧,當時情人節是不是也收到過很多巧克力?”
席鈈白矢口否認,“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這要是被網友扒出來可就不好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真的沒有。”席鈈白一臉真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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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市二中校規第十二條:校內不許過洋節。”
“……”證據還真有。
——
劇組今天有熬大夜的戲要拍,因為都是特技體力戲,不光演員,攝影老師也得跟著演員的走位快速奔跑,一條下來就累成死狗,更彆說泰蘭國夜晚也帶著一陣悶熱氣,大家夥都累的不行。
何小娟抹了把鼻頭的汗,“卡,再保一條之後休息。”
各組各就各位,身上跟著了火一樣熱。
又保了一條,劇組人員開始休息放鬆,休息時間也不是乾坐著,何小娟點了夜宵犒勞大家,看見送來的夜宵,大家的疲憊一掃而空,臉上都出現了笑臉。
但金獅卻枯坐在椅子上一口沒吃,絲毫沒有進食的打算。
孫曉曉嘴裡吃著烤串,嘴巴上沾著孜然,“金影帝怎麼不吃啊。”
何小娟喝了口冰可樂,“你不懂,雙開門都自律。”
確實,身材練得這麼完美,飲食上麵估計也很苛刻。
嚴夏陽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份有些意猶未儘,看著食箱想找一找有沒有多餘的食物,就在這時眼前伸來一隻手,泰式炒河粉。
其實嚴夏陽已經有了飽腹感,隻是嘴還想再吃些,本想拿來吃,結果一抬頭發現飼養員是金獅。
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該不會下瀉藥了吧。
金獅沒有表情,恨不得把河粉塞他嘴裡,一切粗魯行為換作一句,“拿去。”
嚴夏陽警覺,“前輩怎麼突然給我?”
金獅一雙鷹眼看著他,“我記得你比我小。”
兩人雖然同齡但金獅要大兩個月。
“年輕長身體,拿去吃。”
嚴夏陽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雖然兩人不對付,但明麵上金獅好像也沒對他做出過什麼過分的事,甚至在爆破戲他走錯方向時把他拉了回來,當時要是沒被金獅拉走,他很有可能被燒傷。
他伸手接過,“謝了。”
之後拿出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來,一盤炒粉下肚,嚴夏陽撐得直打嗝。
沒過多久片場遠處的街邊停下一輛麵包車,從國內飛回來的席鈈白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紮著蝴蝶結的盒子。
“大家都在呢。”燈光下席鈈白舉著自己的盒子走過來,在飛機上睡了五個小時讓他精神飽滿,“我今天做了些巧克力帶回來有人要吃嗎?”
嚴夏陽側方的金獅率先起身。
再吃一口就撐死的嚴夏陽:“!”
這一刻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開了慢動作,從他起身邁步甚至呼吸都慢了半拍。這一刻泰式炒河粉的謎題迎刃而解,對方隻比他大兩個月,卻大出這麼多心眼子。
嚴夏陽一臉震驚,金獅沒有看他。
機會總是留給叫獅獅的人。
第 30 章
嚴夏陽還沉浸在金獅給他帶來的一個小小心眼子震撼中。
這麼狗, 吃巧克力確定不會死嗎?
金獅比他大的兩個月光長心眼了。
席鈈白見金獅走過來往前迎了幾步,沒想到對方這麼給麵子,之前還擔心要是沒人願意吃會不會冷場, 他把盒子上的蝴蝶結拆開,裡麵是放在吸油花紙上奇形怪狀的巧克力。
巧克力黑漆漆, 在光的照耀下像石子, 不像做出來的, 倒像從旁邊沙灘撿回來的,經過一路顛簸七零八散,早知道給它係安全帶了。
席鈈白看著手裡外形和石子一樣的巧克力, 不好意思地對過來的金獅說,“做的醜了點。”
金獅看了眼,“不會,寫實派。”
席鈈白:“……”好會說。
兩人站在燈下, 蚊蟲圍在錚亮的燈泡邊打圈轉悠,泰蘭國的蚊蟲毒, 上次被叮,起的包一個星期才勉強下去。
“我們去那邊吃吧,這邊蚊子多。”
他走到金獅原先坐的小桌旁, 挑了一把空椅子坐下。
他沒有把巧克力直接給金獅, 而打了一劑預防針, “有些苦。”
金獅麵不改色, “我能吃苦。”
這一刻仿佛看到了初入社會找工作的大學生,一個月三千狗都不乾,但能吃苦的大學生可以。
席鈈白把巧克力塞到他手裡, 看向四周,“還有人要吃嗎?”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聊天的都停止了,生怕自己吵鬨的聲音把要吃巧克力人的回答給蓋住。
就這麼靜了幾秒,嚴夏陽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用嘴說違心話,下一秒嘴就能讓他吐出來。
見沒人想品嘗人間苦味,席鈈白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都不吃嗎?”
其實但凡有些眼力見的人都知道這位高冷的大影帝對席鈈白不一樣,平時要是席鈈白沒戲或不在片場觀摩,他是一句話也沒有,一副混血長相,給人以為他不會華語。
然而席鈈白一來是話也多了,表情也多了,差彆實在過於明顯。
就好比剛才,誘人無比的夜宵放在眼前置之不理,暴遣天物,席鈈白拿著巧克力回來就迎了上去,非要第一個吃,拿在手裡根本沒有給彆人的打算。
見沒人捧場,席鈈白以為是自己巧克力做的太醜了,下不去口。
金獅在他後側方收回目光,“他們不過洋節。”
席鈈白嘴圓起哦了一聲,都是京北市二中畢業的。
金獅把巧克力放進嘴裡,席鈈白在一旁期待的看著,“好吃嗎?”
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金獅放進嘴裡的那一刻有著明顯的僵硬,隻聽他用平常的音調說,“好吃。”
用牙齒把巧克力咬碎吞下,之後撚起第二顆放進嘴裡。
小李在旁邊默默吃著烤串,當初他獅哥就是憑著這套演技贏得江厲鳴,奪得影帝雙金。
但看來味道應該確實不是太好,人的下意識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金獅在蹙眉後所有演技緊急啟動。
這不免讓小李有些好奇,席老師的巧克力到底是什麼味道。
夜宵都吃的差不多,金獅一盒巧克力下肚,草叢裡的蟬鳴聲小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歡快。
何小娟看著手機裡的天氣預報,之後兩天他們所在的地區會迎來一場大暴雨,不好出工,隻能在旅館裡待著,現在就有點變了天。
她拍拍手拿起喇叭,“都吃的差不多了,開工,趕在下雨之前把戲拍了。”
被月亮照亮的夜空中烏雲正在往這邊滾,一團團灰撲撲的棉花接踵而來。
演員和工作人員就位,小李和其他沒有事情的人員收拾垃圾,等收到空了的巧克力盒時難免好奇。
巧克力盒裡有細小的被顛簸掉的碎料,比小拇指蓋還小,小李偷偷拿起一小搓邊角料放進嘴裡。
一秒,兩秒,yue~
苦的他臉上的五官緊急集合,一時半會舒展不開。
好苦,不知道還以為剛才吃進去的是中藥。
之前他還一直以為獅哥隻是光饞席老師身子的死夢男,現在看完全是真愛。
為愛喪失味覺,金獅還是你偉大。
能把這一盒都吃了,就是把他殺了,他也吃不下去。更離譜的是,這難吃的東西,還是獅哥掙著搶著要吃的,生怕彆人跟他要。
拍攝結束,一行人坐著專車回了旅館,經紀人因為要開會,今天晚上就沒有去跟戲,但聽回來的人說吃夜宵了,眉頭一跳,雷達發出警報。
等小李進房間,趕忙詢問,“今天劇組拍攝的時候吃夜宵了?”
小李點頭,“吃了,吃了當地特色小吃,味道還不錯,尤其是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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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誰問你這些,金獅吃了嗎?”
藝人晚上吃夜宵可是大忌,不然他那身肌肉是與生俱來,生下來就有的?
“獅哥沒吃。”
“一口東西也沒吃。”
小李想想,“那也還是吃了。”
“都吃什麼了。”經紀人拿出手機打算聯係金獅讓他去健身房跑步。
小李:“吃了愛情的苦。”
經紀人疑惑抬起頭。
小李苦不堪言,那巧克力簡直不是人吃的,要不是一開始皺了下眉,他都懷疑金獅的口味,“哥,以後獅哥喜歡席老師你彆攔著了,這對象,獅哥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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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
因為特大暴雨的緣故,劇組拍攝停工兩天,從夜裡開始豆大的雨珠不斷拍打玻璃窗,聲音沒斷開過,天空時不時傳來幾陣轟鳴,雷聲大得能直接把人震醒。
席鈈白迷迷糊糊強睜開眼,外麵陰雲密布,早上六點鐘,昨天這個時間泰蘭國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幾個小時,現在黑雲罩著天,像手機開了夜間模式,比以往暗了幾個度。
他身體發沉,頭腦漲疼,渾身無力,開口說話嘎了一聲。
席鈈白:“!”
他的房間怎麼會有鴨子在叫。
他又試著發聲,喉嚨跟含了刀片一樣,抽氣咽口水都一陣壓疼,以至於他舌頭都不敢亂動。
他這是感冒生病?
意識混沌,他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渾身發燙,卻覺得深處深冬寒天,他反複回憶這幾天的經曆,估計是昨天回國溫差大沒做好保暖措施。
華國二月還處冬末,氣溫雖然達到零上,但跟泰蘭國比,簡直就是熱帶動物去了北極,昨天下飛機他確實凍得打哆嗦,回來又度過泰蘭國的高溫,一冷一熱相撞,產生了反應。
外加上最近他因為林鹿茸的角色問題沒怎麼曬過太陽,出門不是在陰涼下就是撐遮陽傘,免疫力有些下降。
實在難受的不想動,席鈈白再次睡去,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睡覺是全天下最快捷的止痛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鈈白被小陳晃醒,“鈈白哥,鈈白哥!”
席鈈白眼皮上壓了千斤頂,想睜就是睜不開。
彆喊啦,他能睜開早睜了~
席鈈白:安詳.jpg
下一刻小陳兩根手指掰開他的眼皮。
席鈈白:“……”
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
席鈈白用著鴨子嗓,費勁的問出,“你怎麼來啦。”
小陳拿紙巾擦著他額頭的汗,“鈈白哥你沒去吃早飯,我就覺得不對勁,就過來看了。”
“不吃早飯有什麼奇怪的。”
“鈈白哥,你這說的什麼話!”他有些生氣,“彆人不知道你是大饞逼,我還能不知道嘛?”
席鈈白:“……”
他默默拉上被子,不想讓對方擔心,“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小陳伸出一根手指,“鈈白哥快彆說了,再說迪絲泥該告你侵權了。”
一口好幾個糖老鴨的席鈈白:“……”
小陳把他出的虛汗擦點,“鈈白哥你等等,我去問問有沒有人有退燒藥。”
小陳風風火火的出門,他鈈白哥可不能有事,鈈白哥出事,他就麵臨事業,這樣一份一月萬加到處旅遊還沒有糟心老板的工作,打著燈籠都難找。
然而問了一圈也沒有人有退燒藥,小陳最後敲響502房門,嚴夏陽開門,看見小陳問:“大早上有什麼事嗎?”
睡眼朦朧,畢竟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嚴老師,你們屋裡有退燒藥嗎?我們鈈白哥發燒了。”
“發燒了?”
房門被徹底拉開,金獅出現在小陳眼前。
“嗯,高燒。”小陳有些著急,然而502裡也沒有。
小陳有些急,外麵大雨滂沱,出去能把人的背打彎,排水係統努力工作,坑窪路段還是積了不少水。
金獅從502出門徑直去了501,雖然知道不會有回應,進去前還是敲了敲門。
屋內拉著窗簾,被子下的人隨著呼吸浮動,金獅走過去把席鈈白的臉從被子裡挖出來,額間體溫燙得嚇人,臉頰燒得通紅。
何小娟知道席鈈白高燒了也上來看,見他燒得迷糊睜不開眼。
她和小陳拿著泰蘭國的外賣軟件查看有沒有快遞員接受快遞。
泰蘭國新聞黃色預警,因為暴雨周邊的店麵都關了不少,更彆說外賣員了。
這難道真的要人自己出去買?出去一秒就能被打成落湯雞。
就在這時何小娟滑到一家自配送的便利店,裡麵有退燒藥可賣。
“找到了,有家點能送,我現在點。”
一回頭,金獅早已從房間內消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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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呢?”
小李從501房門口探頭,“獅哥出去買藥了。”
何小娟大驚,“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金獅套了件衝鋒衣就走了,再這麼燒下去遲早出問題。
他深知席鈈白要是燒傻了成了精神病,沒了自我監護能力,兩人這輩子也結不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