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天上泄洪, 一朵朵黑烏裡裝了條河,雨水從天上傾盆倒下,偶爾穿插幾道電閃。
轟隆——便利店裡的店員看著外麵的鬼天氣, 心中怨氣橫生,大暴雨他還要上這個破班。估計今天除了他堅守崗位, 根本沒有人出門。
他願稱自己為抗洪勇士。
這時雨中出現了道挺立的身影, 他淌著外麵的雨水河往這邊來, 店員瞪大眼睛。
抗洪勇士二號!
沒想到這鬼天氣真的有人出門!果然人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便利店的自動感應門向兩邊拉開,雨珠不斷的從男人黑麵的衝鋒衣上滑下, 帽子掀開,露出一張混血濃顏。
店員看他眼熟,下一秒對方用英語問了他一句有沒有退燒藥。他站在門邊沒往裡來,仿佛隻要店員說沒有他就會立馬轉身走人。
再此之前他已經去過兩家了, 都沒有。
店員:“有的。”
他轉身從身後的貨架上尋找,雖然泰蘭國便利店賣藥, 但為了防止藥物濫用的情況,一般貨架都設立在收銀後的展櫃上,和顧客核實再三再賣出。
“普通感冒, 還是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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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聽不懂泰蘭語拿出手機用翻譯打了字, 翻譯出來的語音轉給店員聽, “肥胖寶寶發燒, 額溫燙,需要緊急退燒。”
“OK,OK。”店員在貨架上尋找藥物, 還不忘,“寶寶多大?”
“二十三歲。”
店員:“……”
媽的, 遇到神經病了,二十三歲還是寶寶?巨嬰吧!他就說大雨天上班準沒好事。
本想拿兒童藥物的手轉到成人區。
藥物拿到手,旁邊正好有退燒貼,金獅拿了兩盒一起結賬。
店員越看他越眼熟,“你是不是那個演可怕的睡眠的,金獅?”
電影他用英文說,名字也試探的開口 ,“Lion?”
金獅抬眼,店員對上他一瞬間覺得他就是,他的電影很火的,長相也通殺。當初泰蘭國引進上映,票房很客觀。
沒想到遇見活的了,店員有些激動。
“你是!”
“不是。”
店員愣住,“怎麼可能?”
金獅把裝著藥物和退燒貼的袋子揣進懷裡,“Lion在動物園,我是席鈈白老公。”
店員:“?”
他轉身離開,店員雲裡霧裡,整理收銀時發現他多給了小費。
金獅一共出去半個小時就回來了,何小娟看他平安回來,心裡鬆了口氣,畢竟下雨天積水,萬一哪個地方沒了井蓋之類的……
他把退燒藥和退燒貼丟給小陳,自己則去洗澡。
小陳倒了溫水,給席鈈白喂藥。
“鈈白哥,吃藥了。”他端著水走到床前。
席鈈白窩在床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呼吸比以往重些,被子成了山,壓得他呼吸費勁。
小陳見他沒反應,再一次嘗試呼喚,“大郎,吃藥了。”
席鈈白聽到他的聲音勉強睜開眼,小陳把藥喂到他嘴邊。
白色的顆粒,聞著沒有味道,席鈈白盯著藥看了幾秒,“金蓮,這藥能吃嗎?”
小陳:“……”
席鈈白從他手裡撚過藥粒放進嘴裡,不等藥物的苦味在嘴裡擴散開,便用水衝了下去。
藥吃了兩個小時後,席鈈白開始退燒,整個人好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神,靠在床邊,眼皮耷拉著蔫巴巴的,頭發順趴的貼著,說話帶著鼻音,看樣子晚上還得燒。
小陳拿了蔬菜粥給他喝,粥水滾燙,他倚在床頭慢悠悠的吃著,樹懶在這方麵和他棋逢對手。
金獅衝過澡出來問了一嘴退沒退燒,得知席鈈白好了很多,回了房間沒有去打擾他休息。
休息日大家都悠閒自在,平時工作吃緊強度又大,趁這兩天下暴雨,可以在旅館裡好好放鬆放鬆,隻要不工作就是在旅館裡睡覺也覺得幸福。
金獅出去買藥,經紀人沒有一點擔心,他在那樣顯赫的家族裡被培養長大,從小學到的課程彆提多豐富了,就是把他扔荒郊野外也能生存,行動力很強有頭腦,除了有時夢男上頭不理智外,平時都是個精明能乾思想卓越的人。
小陳不在房間,小李八卦上頭,“哥,你說獅哥怎麼那麼喜歡席老師啊?”
經紀人拿手機玩著連連看,這麼一問起,他好像也不知道,從他當金獅的經紀人起,對方就已經是席鈈白的頭號夢男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金獅家裡的景象,那叫一個壯觀,隨處可見席鈈白的照片和周邊,有網上的官圖和粉絲後援會的站圖,甚至一些不知道從哪來的照片他手裡也有。
金獅並沒有因為他的驚訝而感到羞恥尷尬,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你認識他嗎?”
金獅當時剛進圈不久,“認識,我們平時還聊天。
йāиF”
“聊天?!”
金獅拿出手機給他看,上麵是企鵝頁麵,“這是他的企鵝號,我兩年前從彆人手裡花二百加的。”
經紀人:“……”
你是遇到網絡詐騙了吧。
“但是我發消息他從不回。”
回個屁啊,對方就是個假人,經紀人一時無語,“你確定這是真的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不然?”
金獅對他花了兩百塊錢從彆人手裡加來的企鵝號深信不疑,甚至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發訊息傳達愛意,騷得沒邊。
之後還是他好心告訴金獅彆發了,華國人內斂含蓄,你這麼發讓人不好意思,也會增加負擔,金獅這才停止。
經紀人意識回籠,“不太清楚,我帶他就已經愛上了,但聽說兩人高中見過。”
“高中見過?”小李不解,“那為什麼席老師對獅哥沒印象?”
之前見過,慈善夜那一次席鈈白彆說是熟悉了,完全是第一次見金獅的模樣。
經紀人也無從得知,誰知道呢。
……
席鈈白吃了粥後再次躺回被窩裡,小陳,“鈈白哥,你覺得好些了嗎?”
他點點頭,還不忘謝謝小陳,“麻煩你幫我找退燒藥了。”
“這不用謝我,是金影帝出去買的。”
席鈈白一愣,“金獅出去買的?”
“對,他知道你發燒後就去了。”
席鈈白看向窗外,雨聲透著窗戶響在房間裡,外麵這麼大雨,出去都能洗澡了。
被子蓋住半張臉,席鈈白沒精神的耷拉著眼皮,他好了之後會好好謝謝他的。
晚上席鈈白果不其然又發起了高燒,藥盒上說了先吃飯再吃藥,早上著急就吃翻了,席鈈白自力更生嚼了幾口麵包,沒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去。
小陳掐著時間點,兩個小時後再吃藥。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夜幕降臨,外麵的雨已經下了一天,雖然房間內乾爽,但鼻尖裡到處都是泥土潮濕的氣息,這個味道許多人都喜歡聞,席鈈白也不例外。
他昏昏欲睡等著吃藥,小陳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給他讀著書。
吱呀——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金獅穿著休閒衣服走了進來。
小陳念著書的聲音中斷,抬頭去看。
金獅走過來不由分說,“你走吧,我照顧他。”
小陳一愣,連忙站起來,“金影帝,這怎麼好意思,這些原本就是我該做的。”
他就是席鈈白的生活助理,照顧對方的日常起居是他份內的工作。
金獅沒看他,而是看著窩在被子裡有氣無力的席鈈白。
“反正也睡不著。”
小陳勸說再三,金獅也是鐵了心要留下,說一起,對方又說不用。
小陳:“那麻煩金影帝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叫我,我和您經紀人助理在一個房間,鈈白哥躺著無聊,您要是有空可以讀些書給他聽。”
“哦,對了,一個半小時後鈈白哥需要吃退燒藥,麻煩您喂一下了。”
小陳一步三回頭,走時順手關上房門,腦子帶著疑惑,畢竟假期難得,不懂金獅為什麼會睡不著跑來照顧席鈈白。
等路過502時,房間裡麵傳來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電鑽聲。
小陳:“……”
怪不得。
小陳離開,房間內安靜下來,和外麵的雨聲融為一體,一切都在雨水籠罩的悶聲中靜悄悄的。
金獅走到床邊,手背貼著席鈈白滾熱的臉頰,發燙,拇指微動克製地在細嫩的皮膚摩擦。
能看出對方很難受沒精神,他拿起一旁小陳剛才給他讀的書。
《蚊子為什麼要拉屎》
金獅:“……”
看著席鈈白泛紅的麵頰,他湊近輕聲問:“想聽故事嗎?”
席鈈白隻聽得見有人在和他說話,至於內容不想思考,乖乖點了點頭,落在彆人眼裡乖得不行。
金獅凝他幾秒把椅子搬近了些,像沒事人一樣坐下,仿佛椅子就該離床這麼近,他翻動書頁,憑著折痕找到了之前席鈈白聽得那一章。
他一直有看書的習慣,但也是一個人時翻看暗讀,從來沒給人講過,他華語隻算及格水平,怕讀出來無聊,胖寶寶不喜歡聽。
房間安靜,空氣悶,一時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安靜幾秒,房間內的安靜被打破。
“注意看,這隻蚊子叫小蚊,它正在房間內……”
第 32 章
金獅拿著書朗讀, 華語書中有著不少多音字,讀前會仔細斟酌,沒見過的生僻字他也沒有隨便編一個讀音糊弄過去, 而是直接正視自己華語貯備量的不足,拿手機出來查讀音。
鍵盤調成手寫模式, 憑著感覺把字寫上去, 在森林中從未見過的奇珍異草有了名字, 讀了兩章,見時間到了,他拿起床頭的藥片和一早灌好的清水。
把席鈈白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挖出來, 低著眼眸,“吃藥。”
席鈈白慢吞吞的把藥放進嘴裡,金獅沒等他拿水杯,直接喂到了嘴邊, 席鈈白蔫巴著腦袋,上唇裹著杯沿, 試圖把水吸上來。
杯子以傾斜的角度往高抬,席鈈白咕嘟咕嘟喝了水,喝完看樣子很滿足, 他老早就喝了, 隻是難受懶得動。
喝完還不忘道謝, 他躺下陷在枕頭裡, 渾身放鬆,“謝謝。”
因為一個姿勢躺得太久還在被子裡伸了伸腿,閒逸無比, 像剛從草原上吃草回來的小綿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不客氣。”金獅神情未變,嘴裡的不客氣跟哦一樣, 沒情緒像是敷衍回答。
水杯放回床頭左邊的矮櫃上,剛放下透明的玻璃杯就從上麵掉了下來,剩下的半杯水隨著玻璃杯落地全濺在了地板上。
金獅:“……”
房間裡安靜,襯得水杯落地聲格外的大,心臟都在那幾秒開始狂跳,胸腔中感受的清晰。
他去單人沙發那邊拿了些紙過來,矮下身擦地板上的水,席鈈白無聊,活似癱瘓在床多年的植物人,原本的仰躺改為側趴,睜著眼睛看金獅擦水。
“你臉怎麼紅了?”
他趴在床上唇紅齒白,像個小地主,養尊處優地看著家裡乾活的長工。
金獅沒抬頭,一直盯著地板,“房間裡太熱了。”
口吻疏離,好像不怎麼願意理他。
泰蘭國一年四季都是夏季高溫,現在因為雨天不開窗,房間的溫度高升,席鈈白感冒沒怎麼覺得,但看了眼擺放在房間裡的室內溫度計,溫度確實不低,換平時他也會熱。
金獅沒有要和他聊天的打算,但他實在無聊,趴在那裡沒話找話,像停不下來的BB機。
席鈈白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告訴他,“有空調。”
空調遙控器就在床頭,金獅伸手就能夠到。
“不想吹。”
還挺挑。
“你要是不吹,豈不是更熱?”
金獅沒再理他,仿佛耳朵被堵上,聽不見他的聲音,專心致誌的擦著地上的水。
他看著深褐色的木地板,下一秒,耳邊傳來一陣陣小風,徐徐吹來刮在耳朵上跟撓癢癢似的。
金獅掀眼,席鈈白正趴在床邊,撅著嘴巴給他吹風。
席鈈白嘻嘻一笑,眼睛裡溺了水似得,“涼快些了嗎?”
呼吸一窒,心跳都停掉了幾拍,手裡的濕紙巾被攥緊,“沒有。”
席鈈白又撅嘴給他吹了吹。
沒有吹太長時間,吹了十來下席鈈白嘴巴就酸了,退燒藥的藥勁上來,眼皮開始打瞌睡,一碰一合一碰一合,最後頭一歪直接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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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沒有離開,這次他把椅子搬遠了些搬回到一開始小陳在時椅子的位置,濕紙巾扔進垃圾桶開始繼續看書。
眼睛看著書頁,思想卻神遊天外,視線開始偏離書麵,看著床上睡覺的人。
華語老師上課時教過金獅很多俗語,他學習能力強,做什麼事都跟走捷徑一樣簡單,學過的能到達過目不忘。
其中有一句,“坐懷不亂真君子。”
金獅在心中默念,華國的紳士都會達到這句俗語的境界,他也不例外,在國外紳士可是衡量一位男士品德的重要標準。
華國也相同。
他視線重回到書麵上,書不夠吸引自己,那便上網,他有網癮,上網對他有著一定吸引力,鐵心要做一回真君子。
五分鐘後——,金獅離開座位在房間裡渡步,看都不敢看躺在床上的席鈈白,他之前保證過的,不會再對人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對生病不舒服的人做出越舉的行為本身就是不禮貌的,他也不允許他這麼做,上一次越界就是卑劣小人行為,他應該有所反省。
過了一小時後,雖然吃了退燒藥,但席鈈白的體溫還是沒有降下來,甚至燒的光聽呼吸都覺得難受。
現在晚上時間十一點,正在三樓房間追劇的經紀人收到了條微信消息。
金獅:“睡了嗎?”
難得假期,早早休假豈不是白費,假期就是用來熬夜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情,經紀人:“還沒,怎麼了?”
金獅:“我需要一些冰塊。”
經紀人:?
冰塊?
十分鐘後經紀人提著冰紅酒的小鐵桶上了五樓,裡麵裝滿了晶瑩剔透冒著寒氣的冰塊,光是手拎著都覺得涼颼颼的,雖然不知道金獅要冰塊乾什麼,但還是送來了。
到了501進去,就見金獅把席鈈白額前的退燒貼拿下來丟進垃圾桶,冰涼貼貼久了就感覺不到涼了,反而黏在額頭上不舒服。
經紀人把冰桶放到桌麵上,知道了金獅要冰塊乾什麼,“用來給他降溫?”
金獅點頭,走到桌邊拿起一把冰塊就把手臂上搓。
經紀人大跌眼鏡,忙製止他的動作,“不是用來給席鈈白降溫的嗎?你往身上擦乾什麼?”
搓在身上冰涼,想想都一陣頭麻。
“直接貼他,他會不舒服。”
經紀人恍然,“你是想把自己搓涼了,再去給他降溫?”
金獅:“嗯。”
經紀人看他的眼神突然複雜起來。
“你就是想抱他吧。”
金獅:“……”
那張帥臉上透著淡淡的心虛,但降溫還是要降的,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動作,經紀人都被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這個方法不靠譜。
“你從哪學的?“
金獅發出不靠譜的聲音,“電視劇。”
就說叫你少上網,經紀人氣的直閉眼,“你就沒想過電視劇為什麼是電視劇嗎?”
金獅看他,“因為根據真實事件改變?”
經紀人:“……”
最後經紀人敲打一番,才讓人改用毛巾裹著冰塊給人冰敷。
因為前一天睡了一天的飽覺,第二天席鈈白一大早就醒了,身上沉甸甸的感覺一掃而空,沒有了頭昏腦脹的難受,由於馬拉鬆跑到了終點,一扭頭就發現靠在椅子上熟睡的金獅,他雙手交叉抱在身上。
透過高扇玻璃窗的陽光從他背後穿過,一縷縷光束打在他周身,五官在進入睡眠後讓人更加好觀賞,他好像睡得很沉,但聽到細微的聲響,濃密的睫毛動了幾下睜開了眼。
兩人對視,席鈈白剛想開口,額前突然被一撫。
金獅感受著他的額溫,退燒了。
“醒很早。”
席鈈白靦腆低頭,“餓醒了。”
金獅:“……”
眼睛不漲了,鼻子也不堵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看見床頭的退燒藥,“我昨天聽小陳說了,是你出去幫我買的退燒藥,謝謝。”
金獅雲淡風輕,“順路而已。”
席鈈白:“?”
“我隻是出去散步。”
席鈈白:“……”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過的新聞,立本就算是台風天也要出去散步的柴犬。
但無論對方本意如何,還是帶了退燒藥回來,“也謝謝你昨天照顧我。”
“不謝,反正也睡不著。”
席鈈白想起來上次聽到的電鑽聲,坐在床上想了一會,“要不你來501住吧。”
本想說自己去502,但又想起金獅怕黑不敢一個人住,把話咽了回去,畢竟誰能想到一個雙開門居然怕黑呢。
金獅遲疑,“你確定?”
席鈈白點頭,沒什麼睡不了的,又不是男女混住,況且床是雙人床,他比劃了下區域,兩個成年人睡綽綽有餘。
“你可以先試試,要是不舒服可以搬回去。”
主要也是為對方的睡眠考慮,好的睡眠才有好的精神狀態,不耽誤拍戲進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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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夏陽早晨九點鐘才倔強地睜開眼皮,膀胱的壓迫讓他不得不起床,雙人間是上下鋪,他坐起身聽到床下窸窸窣窣的,伸出腦袋去看,就見金獅在收拾東西,他傻愣愣的看了幾秒,“你在做什麼?”
“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做什麼,你不在這住了?”
金獅:“一會搬走。”
嚴夏陽瞪大眼睛,頂著雞窩頭從上鋪爬下來,“真的?”
大影帝終於受不了這簡陋的生活環境要搬走了?
其實金獅不適應也情有可原,畢竟像他這樣級彆的藝人估計去哪都是五星級酒店住著,哪像這小旅館,裝修簡陋還停水。
對金獅而言,幾乎可以說是生活質量下滑一大截。
但也算是住了一個多月的室友,嚴夏陽:“那你之後還回來嗎?”
回來?
不可能。
“不回來了。”
Yes!嚴夏陽在心中跺腳高喊,但還是真情實感,“其實你走了,我一個人還挺無聊的。”
畢竟兩個人待著總比一個人待著有趣,一個人住上下鋪難免會孤獨。
“不用無聊,搬了後也不會離太遠。”
“那是那是。”
“就在隔壁501。”
嚴夏陽:“……”
第 33 章
嚴夏陽啞口無言, 雞窩頭爆炸了,之前的不舍也不裝了。
“不是,501學長一個人住, 你過去乾什麼?”
半夜彆再把學長拱地上。
金獅把枕頭夾在臂彎裡,“過去睡覺。”
“在哪不是睡?”
“那你怎麼不睡廁所?”
嚴夏陽:“……”完了, 他掌握華語的精髓了。
知道舉例反駁了。
“我那是不想嗎, 那是保潔阿姨不讓。”
嚴夏陽拿下他的枕頭, 怎麼說也不能讓他過去,“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半夜要是想起鬼故事害怕, 豈不是隻能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你也可以在外麵瑟瑟發抖。”
金獅拿過枕頭揚長而去。
嚴夏陽爾康手,“彆手!求你了!”
和學長睡覺,就算你是金獅你也不配!但在嚴夏陽不情不願的視線下,金獅還是把行李搬去了501。
就在他回浴室拿洗漱用品時, 嚴夏陽堵住了他。
為了學長的清白,堵在浴室門前。
“行了, 不整虛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金獅抬頭看了眼浴室房頂,隻有白色的牆麵, 根本沒有天窗。
嚴夏陽:“……”
沒有天窗也能說。
雖然金獅是資本, 但嚴夏陽初生牛犢不怕虎, 得罪就得罪了, 大不了被軟封殺十年後他還是一條好漢。
“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想潛規則學長!”
金獅挑眉,“潛規則?”
嚴夏陽:“沒錯!”
你的那些齷蹉心思, 他早就看得一乾二淨了!
金獅這樣地位的,在娛樂圈裡呼風喚雨, 想潛誰威逼利誘,手段打壓,好不下流。
而席鈈白,可是他恩師口中唯一純白的茉莉花,他每屆都被口口相傳的讚譽,恩師上課也給他們講過。
學長當初可是一夜之間躍身頂流,熱潮效應空前絕後!挖他的公司前仆後繼,最後卻留在隻有兩層,上下加起來都不夠二百平的小樓裡。
你想玷汙!門都沒有!
金獅矢口否認,“沒有。”
嚴夏陽:“不可能!”
“是前輩叫我過去的。”
嚴夏陽愣一下,“什麼?”
金獅把洗發水和沐浴露拿好,宛如吸血鬼的長相上是一臉正直,“前輩叫我過去住,我不好拒絕。”
席鈈白出道確實要比兩人早個兩三年,圈裡也有許多前輩欺負晚輩的事,所以剛入圈的新人不論對誰都畢恭畢敬的。
被前輩叫去教訓時常發生,但換彆人身上是同情和不甘,換到金獅身上就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還能讓前輩收拾了,不怕他把你家房梁掀了。
金獅:“你也知道,我是個新人,前輩的話不能不聽。”
這句話話裡有話,聽到嚴夏陽耳朵裡:潛規則,彆傻了,他是被淺的那個。
嚴夏陽據理力爭,“那學長為什麼叫你去,不叫我去。”
金獅不以為然,“我比較有資本。”
嚴夏陽:“……”
少瞧不起華國基因了,華國也有大jj。
在這個雷雨交加的好日子裡,501入住新房客。
席鈈白雖然行李多,但衣物大部分都放在行李箱裡,什麼時候穿再什麼時候拿,都是從家裡洗好後裹上真空袋帶來的。
衣櫃他隻用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金獅,床也是雙人床,大的很,睡起來不擁擠,兩人躺上去中間還有半個人的位置。
席鈈白安靜,金獅也沒什麼話,一晚安安靜靜的度過,夜晚暴雨停下,第二天劇組開了工。
休息兩天把大家的精氣神養得很足,大部分工作人員每天都扛著道具跑,運動量大,休息這兩天也是在旅館裡轉悠閒不下來。
郊區的公路戲和爆破戲已經全部完成,劇組重心轉移到當地的中心市區,為了語言上溝通無障礙,找了當地不少能為劇組做翻譯的人員加入。
大部分都是放假的留學生,華人麵孔,泰蘭語和華語都懂。
每次從換衣間出來席鈈白都覺得臉熱,這情趣內衣什麼時候是個頭。
但好在劇組裡沒什麼人知道,何小娟見怪不怪,金獅也一臉平常,好像隻有他在意。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今天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明目張膽的熱烈,但席鈈白回頭看,所有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根本沒有人看他。
席鈈白:“……”
不會吧,難道他得了大明星病,總覺得彆人在注意他。
他問助理小陳,“小陳,你有沒有覺得有人一直在看我啊?”
小陳左右看了看,“沒有啊。”
他讓席鈈白不要擔心,“鈈白哥,你長相好,彆人看你很正常。”
不一樣,席鈈白總覺得怪怪的,像監視一樣。
這時金獅的助理跑過來,“席老師,小陳,你們兩個要喝椰汁嗎?我看那邊有砍椰子的。”
小李和小陳是室友,外加經紀人,三人經常聚在一起打牌,是牌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小陳:“來兩個。”
小陳轉錢給他,公司有給他開卡,裡麵的錢隻要用於席鈈白的生活就可以隨便花,每兩個月統一上交水流去處就行。
“行,之後砍好給你送過來。”
席鈈白怕他不好拿,畢竟對方一定還要買金獅那份,“我們跟你去吧。”
小陳:“鈈白哥,我去吧,導演一會還給你講戲呢。”
兩人去了椰子車那邊,賣椰子的師傅一手拿椰子,一手拿砍刀,椰子被放在案板上挨千刀。
等椰子的同時,小陳琢磨著之前席鈈白的話,剛才那麼說大部分原因是安慰他,不要有心理壓力,但席鈈白可不是敏感的人,被全網黑那麼久,心理承受能力遠比外表給人的感覺強上很多。
而且席鈈白脾氣好,要是誰讓他感覺到不舒服,那可能真的是有些過火了,但平時他還真沒注意誰盯著鈈白哥看過。
“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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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著泰蘭語,小李接過挨千刀的椰子,“3Q。”
小陳:“欸,你有沒有覺得誰最近總盯著我們鈈白哥看。“
小李拿著椰子的手一僵,眼睛得了帕金森。
臥槽!
難道獅哥暴露了。
小李甚至不敢看小陳的眼睛,被師傅按在案板上無措的椰子成了他,“沒有啊,沒有。”
“有誰盯著席老師看嗎?”
“是席老師太好看了吧。”
“是誰盯著席老師看了嗎?”
對方一個平a,小李大招都要放了,老板做的孽,員工全數承擔。
小李:所以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小李不算單薄的背上壓上了一輛椰子車,心裡虛的不行,扣著手裡的椰子。
小陳:“不知道,鈈白哥說最近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有人盯著他看。”
小李咽了下口水,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金獅下戲後經紀人遞上小風扇,大熱天吹吹能涼快一些。
隔著老遠看見小李心事重重的抱著三個開好的椰子回來。
小李把椰子分給兩人,看了看周圍用氣音說,“我剛才和小陳去買椰子。”
經紀人嘴一張,“啊,聽不見,要去賣靴子?”
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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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著急的直擺手,三人到了休息區,這人少,小李說:“我剛才和小陳去買椰子,小陳說最近鈈白哥感覺總有人在看他。”
金獅問他,“是誰?”
小李和經紀人豆豆眼看著他。
能犯罪的人隻有你吧,除了你還能是誰。
金獅一隻手托著椰子,“看我做什麼?”
經紀人上前一步,“你就沒覺得這個人是你嗎?”
“不是我。”
他沒有自我懷疑,“我一直很克製。”
屁啊,你克製還當夢男。
上次洋狗仔跟公司要五千萬的事他還沒忘呢。
如果對方不舒服就減少你的行為,這是懂禮貌的人應該做的,金獅家教挺好的也明白這些。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金獅,畢竟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反正你收著點,要被彆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指不定會出來不少離譜緋聞,雖然公司公關可以擺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人討論結束後散開,劇組也很快轉移下一個拍攝地點。
大巴車上金獅徑直走到席鈈白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經紀人:“……”
很好,之前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劇組轉移到一棟洋樓,這一片是富人區,洋樓裡麵的陳列看得人眼花繚亂,聽說牆上掛的畫還是古董,何小姐當初托關係找人脈才租下這片區域,取景主要在二樓,一樓的空房成了演員和工作人員的休息間。
下午席鈈白隻有一場戲,拍攝靠後,坐在休息間裡看劇本,小陳沒有打擾在後麵玩手機,安靜了一個多小時,席鈈白口渴拿過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時房門被敲響。
“席老師,該出場了。”
席鈈白下意識把礦泉水放下,小陳也跟著站了起來,二人拿著劇本去了二樓。
這場戲沒有其他角色,隻有席鈈白一個人的單人鏡頭,按照劇本,這棟洋樓是林鹿茸的住處。
大反派是他表哥,做著給富商和上流人士提供□□與人體器官買賣的交易,靠著黑色產業賺得盆滿缽滿,林鹿茸自小跟著他,雖然是表兄弟,但表哥卻待他很好,小時候反派父母被當做替罪羔羊被警方抓走槍決,國家官員腐敗卻毀了他的家庭,雖然他們也有參與,但罪不至死,撐死關了五六年,拿得還是小頭,但那些虛與委蛇卻把所有責任推到了父母身上,上麵的人說要斬草除根,隻有表弟一家收留他,幫他隱姓埋名的苟活。
長大了,叔叔叔母也走了,留下表弟和他,對待表弟絕對是不一樣的,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對他做出的事情也是一再縱容。
所以在得知林鹿沒有做掉李警官,而是放在自己小洋樓裡想和他談戀愛時大發雷霆,但也沒把林鹿茸怎麼樣。
這場戲比較特殊,在之前見過李警官後,林鹿茸起了心思,在第二次去見他之前,在房間裡選上半身要穿的衣服,鏡頭也會很隱晦的拍到在衣櫥裡麵隨意丟著的文胸內衣,以表明他這個人的人設和思想,也算是伏筆。
這場拍了一條,何小娟覺得感覺不錯,“再保一條。”
拍攝順利,席鈈白下戲後回了休息間,一切都跟他剛離開的時候一樣,他坐回到木桌前拿過原本打算喝的水。
擰開瓶蓋,沒有阻力,看著水麵,席鈈白愣了一下,他之前喝水喝了這麼多嗎,水位線到三分之一,但他隻喝了一口。
他記得他沒有喝這麼多,但一口水沒法衡量,當時他真渴了。
他盯著水瓶看了幾秒,也可能是他記錯了,但記沒記錯他都已經不想喝了。
中午放飯,因為留學的大學生來了不少,劇組訂的盒飯也多了很多,大學生能吃,一頓一個大象。
用餐沒有在洋樓裡,裡麵鋪地毯的地方太多,都是真皮絨的,要是吃喝不小心弄臟了又是一筆損失
席鈈白領好午餐後在一棵綠茵大樹下坐好準備用餐,樹枝層層疊疊形成的陰影讓樹下涼快很多,以陰影輪廓為分界線,陽光直射的地方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小陳領了兩盒椰水過來,分給他一盒。
不一會小李也過來了。
小李在兩人旁邊坐下,“那邊太熱了。”
熱得人直冒汗,還是在樹下涼快一些。
席鈈白往旁邊挪了挪,讓他坐進來一些,午餐過來小陳主動去扔垃圾,小李在樹下和席鈈白聊天。
席鈈白突然想到了今天的不對勁,把之前問小陳的話跟他說了一遍,“小李,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有人盯著我看?”
小李說話直接咬了舌頭,疼得倒吸一口氣涼氣,“我沒太注意,是有誰的目光讓鈈白哥你不舒服了嗎?”
席鈈白摸了摸脖子,“有點,但我還不知道是誰。”
就好像是埋伏在暗處的狩獵者,獵物暴露在陽光下。
泰蘭國這麼熱,暴露在陽光下可不是什麼好感覺。
小李一時間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獅哥一向很有分寸,不會過火,沒想到讓席鈈白這麼不自在。
“你有什麼懷疑對象嗎,比如獅哥之類什麼的。”他打著哈哈,不經意拿金獅舉例,希望席鈈白能儘量減少對他的反感,“獅哥平時有觀察對手戲演員演戲的習慣,之後再根據印象設計下次拍戲時的動作。”
說了這麼大一段話,小李嗓子都乾了,覺得他這個月可以加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金獅的幸福。
獅哥,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金獅?”席鈈白看向他。
小李咽了下口水,“嗯。”
席鈈白:“不會啊,他對我又不感興趣。”
小李:“……”
第 34 章
不感興趣…… 小李的眼睛逐漸空洞下來。
原來拿影帝的演技都用在這方麵了嗎?
“他和我在房間都不怎麼說話。”
金獅搬進501後隻有睡覺時間才到床上, 剩餘時間不是坐在椅子上看書就是看手機,沒事乾的時候就開始打掃衛生,兩人很少有聊天的時候。
“他平時也很愛做家務嗎?”
小李細想。
家務嗎?他好像從來沒見獅哥乾過, 因為他不怎麼去獅哥家裡,獅哥也很少回家, 但他還記得當初經紀人的大發雷霆。
當時金獅剛拿下一金, 新人出頭意氣風發, 未來宏圖落在眼前,金獅經紀人可是上一個王牌經紀人一手帶出來的,對於前輩, 經紀人不想追趕,隻想超越。
當即開始和金獅規劃未來發展。
“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證口碑,一年最多最多隻接兩部電影,少上綜藝, 保留演員神秘感,咱們也不差錢, 這樣保持個三四年,你覺得如何?”
金獅看著手機,“我覺得不錯。”
經紀人:“那你也說說對未來的打算, 三四年之後乾嘛?”
“退圈, 給胖寶寶洗衣做飯。”
經紀人嘴裡好懸蹦出一句國罵, 但又怕罵完對方聽不懂, “你能不能現實一些。”
金獅看他一眼,讓他放心,“我報廚藝課了。”
經紀人:“誰跟你是說這些!這件事本身就不現實。”
他拿出了一個離譜的對比, 讓他的話顯得現實,“三年賺一百億和洗衣做飯哪個現實。”
經紀人:“一百億。”
金獅:“……我對錢不感興趣。”
萬惡的資本家沒資格談錢!
總之金獅的畢生願望就是能給席鈈白洗衣做飯, 現在住進501做家務一點也不意外。
小李表情有絲絲麻木,“席老師,你就讓獅哥做吧。”
席鈈白摸摸頭:“主要我不好意思。”
“沒事,獅哥做這些算不忘初心。”給你洗衣服打掃衛生,他心裡偷著樂呢。
席鈈白:“???”
小李帶著複雜的心情告彆席鈈白去找經紀人,此時經紀人正在對接工作,看見小李。
“你剛才乾什麼去了,吃飯都沒看見你人。”
“哥,我感覺讓席老師不舒服的人不是獅哥。”
“不是他?”@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小李點頭。@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那還能是誰?”
小李:“……”
他湊近把金獅在501隻打掃衛生不愛理人的事情跟經紀人說後,經紀人:“這狗逼真他媽能裝。”
但也謝天謝地他裝下去了。
席鈈白坐在樹下喝椰子水,看著被陽光曬著的小草,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球鞋,穿著水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身形就是正常人的標準,戴著眼鏡看起來挺文藝,應該是最近跟著跑組當翻譯的大學生。
“可以坐這裡嗎?”
當然可以,這片地方不屬於他,樹下陰涼有人過來坐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席鈈白:“可以的,你隨便坐。”
應該覺得自己是藝人,所以對方才會這麼問,畢竟有些藝人挑剔不理人。
那人坐下後,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馬成,你叫我小馬就行,是在當地留學的大學生。”
席鈈白:“我叫席鈈白。”
“我知道,我之前看過不少你的劇,你演的真好。”
突然被誇,讓席鈈白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十分高興,畢竟沒人不喜歡被誇,“是嘛。”
“你這次在泰蘭國拍電影嗎,是主角嗎?”
“不是主角,出演一個配角角色而已。”
“那你是不是演完戲份就要走了,隻待一個月?”
“不一定,看導演安排。”
他們來泰蘭國已經有兩個月了,林鹿茸的戲份也拍的大差不差,除了下線和吻戲沒拍,其他的都已經大功告成。
休息時間談工作跟加班沒什麼區彆,席鈈白看著他的模樣,“你多大?”
“我今年二十。”
哦,他比對方大三歲。
“在這邊上學很辛苦吧,隻有自己一個人。”
小馬麵露難色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因為文化差異,我在這邊沒什麼朋友,但是沒關係,我平時比較喜歡看書打發時間,你呢?”
“我平時也看。”席鈈白覺得這大學生還挺可憐的,異國他鄉,自己一個人讀書,因為社會文化不同融入不進集體。
“都看什麼書,我看看咱們兩個書單沒有有撞的。”
席鈈白靦腆低頭,“《蚊子為什麼會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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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
“挺…聽特彆的,改天我也看看。”他不動聲色的往席鈈白那邊靠了靠,“我之前看過你演的很多戲,都演的太好了,你在電視上麵就很漂亮了,現在看到真人更好看了。”
席鈈白沒想到對方會用漂亮形容他,“謝謝你的支持。”
“我剛來劇組幾天,對誰也不熟,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你聊天嗎?”
席鈈白點點頭,“當然可以。”
“真的,那太好了。” 小馬眼睛都亮了,手掌抬起想放到席鈈白肩上。
“我可以坐這裡嗎?”
兩人前方的光亮被籠罩,抬頭看見了道挺拔身影,背著光,所以第一眼讓人注意到的是背光映出來的身形輪廓,是個雙開門,之後才是那張天神容貌。
樹下是熱門避暑地帶,誰都能坐,席鈈白:“當然可以。”
金獅麵無表情的臉看向小馬,五官立體,眉眼鋒利。
小馬把手收回,笑道:“當然可以,隨便坐。”
金獅過去擠在兩人中間坐下。
不是故意的,隻不過是隨便挑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適合他。
那邊經紀人四處找人,休息間沒有,道具組那邊沒有,一隻手掀開蓋子。
很好垃圾桶裡也沒有。
小李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哥你找什麼呢?”
“金獅呢?”
小李無語,就算不見了怎麼可能在垃圾桶裡,況且人就在眼皮底子下,他伸手一指,“那邊。”
經紀人順著方向看去,隻見金獅像個電燈泡一樣擠在席鈈白和一個長相文藝的大學生中間。
都說擠不進的圈子彆硬擠,但他偏不,不給他個地方,圈子給你掀了。
經紀人看著擠在中間的金獅,一陣頭疼,“他過去乾嘛?”
小李:“三人行,必有我獅。”
經紀人:“……諧音梗扣錢。”
“……”小李:“不要!!!!!”
午休過後開始開始進行拍攝,小洋樓裡席鈈白的戲份多,換場換服裝裡裡外外忙了一下午。
小陳等在場外,準備席鈈白下戲給他遞濕紙巾,房間裡麵沒開空調,熱得跟蒸爐似的,但突然三急找上門來,他四處尋找戰友,農民小李。
就在昨晚他和小李形成了農民聯盟,高喊著反封建反糟粕,一手飛機,一手對牌,讓地主將小王憋在了手裡。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此時他就像昨晚一樣需要農民小李的幫助,好去廁所解決內急,然而看了半天也沒找見人。
小馬:“陳哥,你看什麼呢?”
中午聊天的時候小陳扔垃圾回來也和小馬聊了一會,算是認識。
小陳:“我找小李有點事,讓他幫我給鈈白哥遞下東西。”
“什麼東西?我遞吧,正好我閒著。”
小陳:“那就麻煩你了。”
把紙巾包遞給他,小陳:“鈈白哥下戲遞給他就好了,鈈白哥會自己擦。”
他們這些助理擦,妝造該亂了,席鈈白是最注重鏡頭前的表現的,所以每次都看著鏡子擦的小心翼翼。
“行,陳哥你快去吧。”
小陳奔向樓下洗手間。
席鈈白下戲後熱得長舒了一口氣,感覺體溫比他感冒那些天還要高,休息五分鐘後還要拍下一場,得擦擦汗補補妝。
但走出鏡頭看見了化妝師卻左右不見小陳,這時小馬在人群中對他揮了揮手走過來。
“鈈白哥,給你紙巾。”
他抽出幾張放到席鈈白手裡,後者有些意外。
“是陳哥讓我送的,他急著去廁所了。”
這樣啊。
席鈈白:“謝謝。”
“這有什麼。”
化妝師遞了個小鏡子給席鈈白,席鈈白不是自戀的人,隻有在出鏡時才會對自己外貌和表情管理苛刻,他擦著汗不破壞妝容整體。
小馬看著他的側麵,拿著濕紙巾擦去。
席鈈白像皮球一樣瞬間彈開,化妝師更是一下子擋在席鈈白身邊,“做什麼做什麼!”
小馬神情僵硬了下,“鈈白哥……”
席鈈白擺擺手,拉住化妝師,“不是你的問題,我平時擦汗自己來就好,謝謝了。”
化妝師在那邊眼神不善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馬,總覺得他眼神怪怪不正常,戴眼鏡根本不合適。
況且!
她可是嗑cp的好嗎!這幾天她專挑金影帝和席老師嗑,那叫一個好嗑,對方剛才給人擦汗的動作無異於拆她cp。
“鈈白哥一點也沒架子。”小馬盯著席鈈白擦完汗的濕巾巾,眼底藏著向往,“鈈白哥,你擦完的紙巾給我吧,我去幫你扔掉。”
他對人伸出手,迫不及待。
“給我。”
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小馬回頭去看是金獅,他對娛樂圈不了解,除了席鈈白他不關注彆的藝人,但對金獅沒什麼好感,中午那麼大一片空地不坐,偏偏擠在兩人中間。
化妝師眼睛瞪得溜圓,雙開門帥哥閃亮登場。
小馬無視金獅,“鈈白哥給我就好。”
金獅看著他,“你有垃圾桶?”
此話一出,其他人才發現他手裡抱著個垃圾桶。
小馬:“……”
臥槽,這人瘋了吧。
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時尚單品,遠看形似包,近看是個桶。
席鈈白看著金獅手裡的黑色垃圾桶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抱著,但也沒問,看起來挺乾淨的,畢竟也隻是抱著而不是套頭上。
“謝謝。”
金獅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抱著垃圾桶揚長而去。
果然帥哥都是沒什麼台詞的,化妝師:好嗑!
另一頭農民小李和農民小陳在廁所狹路相逢,難怪剛才沒有找到小李,原本他們有著同樣的苦衷。
兩人洗好手,小李問他,“我們那買了不少冰鎮的椰果肉回來,你和席老師要不要吃,可多了。”
他拿手比劃,試圖讓對方大大方方的拿,不要有心理負擔。
酷暑當頭,在燥熱的天氣裡吃口涼嘰嘰的冰果肉彆提多爽了,滋味一定好。
小陳渴望但臉上還是多少帶著些靦腆,小李一巴掌拍到他背上,“跟哥們客氣什麼,順便給席老師帶去嘗嘗。”
“行。“
小陳跟著去了金獅休息室,剛才水灑了,拿紙巾擦乾,此時經紀人手裡正握著一坨軟的跟稀泥一樣的紙巾在房間裡到處走。
見小陳過來,不用想就知道是來拿椰果的,伸手一指,“在桌上呢,自己拿去吃,味道不錯。”
雖然不少,但小陳沒貪心,隻拿了兩盒,他一盒,鈈白哥一盒。
看著在房間像無頭蒼蠅四處亂轉的經紀人,小陳好奇,“哥,你乾嘛呢?”
經紀人:“找垃圾桶。”
奇了怪了,轉了一圈也沒有。
“我明明記得這個房間裡有垃圾桶的,現在卻不見了。”
還是劇組工作人員早上現買的,每個房間發一個,為的就是不弄臟這價值千萬的房子。
經紀人看向他們,“你們看見了?”
這時房門被打開,金獅抱著垃圾桶走了進來。
房間內安靜幾秒,小李:“在獅哥手裡。”
經紀人:“……”
用你說!這個他也看得見好嗎?!
看著金獅抱著一個黑垃圾桶進來,經紀人兩眼一黑,差點呼吸都停了,小陳看見這一幕瞪大眼睛。
經紀人上前一把將垃圾桶拿下,“你…你沒事手裡抱著個垃圾桶做什麼?”
金獅眼睛都不眨一下,“想我弟了。”
“想你弟就想你弟,抱垃圾桶乾什麼?”
“他抱起來和垃圾桶感覺一樣。”
經紀人:“……”
這件事情你弟弟知道嗎?
但彆說,抱著個垃圾桶出去,還真收了垃圾回來。
這是影帝不想當了,出去發展副業了。
小陳還在,臉都丟光了。
劇組拍攝晚上八九點才結束,每個人都精疲力竭,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洗澡睡覺。
臨上車了前,小馬遠遠道:“鈈白哥,明天見。”
席鈈白沒聽清,“什麼?”
在他後麵上車的是小陳,“好像是什麼我要吃綠箭。”
席鈈白了然,看向小陳,“耳力不錯。”
“過獎過獎。”
席鈈白回了501後洗好澡就在床上鹹魚癱,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金獅則打開窗戶通風,差不多後又開始整理房間。
席鈈白趴在床上看著。
仿佛回了501兩人的身份就不自覺轉換成小地主和長工。
席鈈白撅著嘴看著金獅忙前忙後,明明對方今天也拍了不少耗費體力的動作戲,但卻不見疲憊,回旅館後還能收拾房間。
彆人乾活,他趴著,好像有些不地道,席鈈白從床上坐起身,“我能做點什麼?”
“不用。”
“但你已經做很多了。”
“這是我的樂趣。”
剝奪彆人的樂趣可是大罪,席鈈白是善良的人,重新當回小地主。
他看著金獅的手臂,不免誇獎,“金獅,你好能乾啊。”
金獅手裡的拖把撞到牆,彆過臉沒看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在房間的氛圍中顯得怪怪的,席鈈沒多想,拿出手機玩消消樂。
兩人睡覺都很安靜,第二天一早之後席鈈白較早起床,他今天有重要的個人戲,從床上爬起來時也不過早晨五點,金獅今天沒有戲份可以待在旅館裡。
席鈈白收拾好一大早就跟劇組出了門,離市區的路很近,坐車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他今天還要滾泥坑。林鹿茸在躲避警方逮捕時摔進來泥坑狼狽不堪,一會還要人工降雨。
小陳一早就預備好了幾塊大浴巾,為席鈈白滾泥坑時刻準備著。
席鈈白看著那些泥巴蠢蠢欲動,他已經想好怎麼演。
小馬走過來,“鈈白哥,你一會注意彆讓溺水進鼻子裡了。”
席鈈白:“不用擔心,我有把握的。”
幾乎一有空閒時間小馬就會過來找他說話,比小陳在他身邊的時間還要多,而且對方說話時總喜歡盯著自己看,眼神直愣愣的,席鈈白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落在那裡和人對視又覺得尷尬。
“謝謝關心。”
“沒什麼,我一直很喜歡鈈白哥,當然不希望鈈白哥有事。”
“對了,鈈白哥你喜歡泰蘭國的小吃嗎。”小馬上前一步,“我會做一些,今天我看你下戲時間是下午三點多,不如來我家吃飯吧。”
席鈈白:“不用,我吃劇組盒飯就行。”
超香,他超愛。
拍攝開始,席鈈白進入角色,飾演的同時沒有一絲猶豫的滾進泥潭裡,林鹿茸跌進泥潭的那一條一定要一遍過才行,不然沒有時間給他洗澡。
好在順利通過,又拍了幾條在泥潭裡掙紮的片段。
席鈈白從泥潭裡出來時整個人不成人形剛下戲就被裹住了,浴巾下雙手被禁錮在雙腿兩側。
小陳瞬間拉開小馬,“這樣鈈白哥不好動。”
導演何小娟剛喊完卡,小馬突然馬來風從他手裡搶走浴巾走向席鈈白。
小馬被拉開,“我這不是看鈈白哥太可憐了嘛。”
之後是嚴夏陽的戲份,席鈈白坐大巴車回酒店洗澡,洗漱好再趕回來,小馬也跟著去了,說是多一人個人去多一份照顧。
席鈈白上了大巴車站在中間,沒往椅子上坐,他渾身上下都是泥,怕把車座弄臟了。
很快回了旅館,席鈈白乘電梯上了五樓,小馬和小李在樓下等,他二十多分就能洗好,進501時猶豫了一陣,敲了敲門。
叩叩。
房門打開,金獅看見外麵的泥娃後愣了一下。
席鈈白發出席鈈白的聲音,“是我。”
金獅瞧著他說道:“能看出來。”
他將門口讓出往裡走,順手打開浴室門。
501裡麵被金獅打掃的乾淨,他一身泥有些不好意思進。
“對不起,把地板都弄臟了。”
金獅沒看他,“那是我的樂趣。”
席鈈白匆匆進了浴室開始洗掉林鹿茸的限定皮膚,二十多分鐘後整個人白白淨淨的出來,地板上他進來時的泥腳印已經不見了。
他對金獅道了謝。
金獅詢問他的意見,“你的衣服用我幫你洗了嗎?”
席鈈白臉一紅,這怎麼好意思,上麵都是泥巴。
“不用了,我下午下戲回來自己洗就好了。”
金獅低頭看著他,“等你回來,泥已經乾在上麵了。”
衣服被土滲透就費了。
席鈈白一愣,有些扭捏,“那麻煩你了。”
金獅:“我的樂趣。”
席鈈白:“……”
好特彆哦~
席鈈白下樓去找小陳和小馬,但走到大廳卻隻見小陳一個人。
席鈈白問:“小馬呢,先回去了嗎?”
小陳:“沒有,小馬拉肚子去廁所了,讓咱們先回去,他一會打車回去。”
原來是這樣,席鈈白還特意在旅館老板娘那裡給了留了打車錢,怕他一個大學生異國他鄉有額外不必要的開支。
席鈈白兩人走後,沒過五分鐘小馬從廁所走了出來,直奔電梯。
老板娘看見他對他用泰蘭語說,“小夥子,剛才的大明星給你留了打車錢。”
小馬聽後轉身去老板娘那裡拿錢,看著手裡的錢,臉上有著詭異的滿足。
之後問老板娘。
“大明星在五樓是單住吧。”
這棟樓都被劇組租了下來,老板娘沒防備,全當小馬是劇組人員,“是,單住一間。”
小馬眼中忽明忽暗,乘電梯去了五樓,回來的路上聊天時他知道了席鈈白住501,現在對方去拍戲了,他可要好好參觀參觀。
他停在501門前幾秒,深呼吸之後擰動把手推門走了進去,高度的興奮刺激著他的大腦,看著房間裡的一切都讓他心曠神怡,高興自在的頭皮發麻,全都是席鈈白的味道,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跟席鈈白有關。
浴室門關著,他沒有急著參觀,興奮讓他失去了理智,這種與席鈈白近距離的感覺讓他無比暢快。
他早就喜歡他了,從他出國獨自一個人留學無意間看了他的一次綜藝開始,便產生了迷戀,一發不可收拾。
他看著房間裡的一切,目光很快看向了衣櫃。
他興奮的聲音止不住從嘴裡露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
那裡麵應該有他的內褲吧。
他大步走過去,幾乎是滑跪到衣櫃前,拉開衣櫃下麵的小抽屜開始翻找,這個沒有,這個也沒有。
很快打開另一個,裡麵裝了不少四角布料。
就是這些!就是這些!
他高興的想要叫出來,這些他可以拿回去做很多事情,變態的快感衝擊他的大腦。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條。
小馬:?
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四角布料,之後和手掌來回筆畫,什麼情況,白白嫩嫩的人,長了巨根jj?
他震驚地看著手中的size,一時間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甚至被打擊到了身為男人的自信心,就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居然生這麼大!
怎麼可能!
但這裡是席鈈白的房間,這衣料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小馬差點咬碎一口牙,心裡齷蹉的想法都少了一大截,仿佛當頭被潑了一桶涼水。
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對人還是有欲望的,將抽屜裡的內褲搜刮揣在衣服裡,打算桃之夭夭,就在他要離開時,浴室卻突然打開了。
從裡麵走出來了一個人,相貌神絕,五官完美,身形比他好上不少,右手手心裡握著一塊洗乾淨擰乾水的白色布料。
小馬頓時傻眼,根本沒想過501裡麵居然有人。
金獅低頭一臉不爽的看著這個侵入者,恨不得抬手把他撕了。
小馬大腦死機,根本想不到現在要如何應對。
金獅:“賊?”
小馬被踩了尾巴,破口大罵,“你才是賊!”
金獅目光冷漠。
小馬咽了下口水,好像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隻知道對方是劇組演員,要是對方把他偷進席鈈白房間的事情說出去就遭了,“讓開!是鈈白哥讓我過來的。”
“不可能,他不會隨便讓人來房間。”金獅否定。
除非像獅獅我一樣有資本。
小馬現在手足無措慌了神,隻想快點離開,萬一真的暴露了,他可能連門都出不去。
“你為什麼來他房間。”冷冰冰的質問,仿佛不給出個說法就把他從窗戶扔下去。
此時小馬手心裡麵全是汗。
“用你管,都說了是鈈白哥讓我來的,你不信還問,我還能說什麼,趕緊讓開,我還得回去找鈈白哥呢。”
金獅:“他讓你來的?”
“當然。”
“好。”
小馬聽後心裡鬆了口氣,臉上勉強有了笑容,然而下一秒金獅卻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那就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讓你來。”
小馬瞳孔一縮,渾身冰涼,上前一把打掉金獅手裡的手機。
看著他做賊心虛的模樣,金獅笑了,帶著嘲諷像是看一隻在地上亂爬的蟲子。
小馬突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是說席鈈白不讓人隨便來房間嗎,你怎麼在這。”
他看著金獅手裡的白色布料,開始賊喊捉賊,“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偷他內褲的是不是。”
金獅神色沒有一絲瓦解,表情如常,“你是私生飯?”
小馬大聲反擊,要拉他一起下水,“你不也是,都是粉絲,何必在這堵著我!你又有多高尚。”
金獅聲音如寒天,“私生飯不配當粉絲。”
小馬:“你不和我一樣是私生?”
“我和你們這種私生不一樣。”金獅眼神藐視,“我是高貴的夢男。”
第 35 章
下午還在趕戲時, 何小娟接到了電話,說是金獅被帶去了警察局。
何小娟握著手機像是在沙漠裡被風乾的雕塑。
早上他們出去拍戲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下午就被警察帶走了。
何小娟瞳孔地震:塌的這麼突然嗎?
電影拍攝馬上就要收尾了, 現在給她弄這死出!何小娟在圈子裡一切看淡,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些因為明星塌房而痛徹心扉的粉絲。
哪有什麼地球沒有他不能轉了嗎, 原來是沒塌到自己家。
何小娟嘴裡被塞了一個碩大的饅頭, 咽不下去, 又沒有水就。
何小娟問著電話那頭的金獅經紀人,“因為什麼事?”
“偷拿內褲。”
“他拿彆人?“
“彆人拿他。”
何小娟:“……”
所以他是受害者是嗎?
何小娟鬆了口氣,電影保住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是遇到私生闖空門了嗎?”
經紀人:“現在大致了解是這樣,但感覺這個私生挺瘋狂的,小洋樓裡不也有監控嗎, 到時候警方會去查他的行蹤軌跡,你們也順便看看, 他在劇組裡有沒有乾什麼彆的事。”
何小娟了解,畢竟私生跟變態一個量級,能做出來的事都沒有下線。
很快不出十分鐘, 小馬是私生這件事就在劇組傳開了。
警方來後, 和何小娟他們一起查看了小洋樓這幾天的監控。
監控中小馬在席鈈白和助理不在休息間的空擋, 多次出入席鈈白的演員休息室, 席鈈白湊熱鬨在後麵看。
看到監控裡小馬鬼鬼祟祟的身影,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他瞬間反應過來這兩天感覺上的不對勁,和之前放在休息間被人動過的水瓶。
小陳義憤填膺, “我就感覺這個小馬怪怪的,上午還搶我手裡的浴巾。”
一副要挖他工作的模樣。
在泰蘭國警方巡查的同時, 也有對劇組人員問話,席鈈白將之前遇到過的事情交代給了警方。
身為室友,還問了一嘴金獅情況如何。
泰蘭國警方說著泰蘭語,“這你不用擔心,他的身體很健康,一下子就製服了歹徒。“
席鈈白聽不懂,一旁的好心大學生過來當翻譯,又聽警員說了一遍。
席鈈白好奇,“他說了什麼?”
大學生自我轉化,言簡意賅,“金獅,牛逼。”
席鈈白:“……”
另一頭金獅在警局錄口供,但是他被偷的內褲是證物,全數留在了警局裡。
原本泰蘭國隻按偷竊罪算,之後因為金獅說自己受到了心靈上的侮辱和打擊又加上來條猥褻罪。泰蘭國的猥褻罪判定以受害人的感受為準,在這種情況下覺得受到了侮辱傷害,罪名可成立。
小馬一聽頭上壓了兩項罪名頓時就炸了,“憑什麼?”
警員:“嘿,你這麼不自信嗎,因為你值得。”
小馬:“……”
金獅在一旁淡淡的瞧著,和警員有著同樣的想法,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不自信的懷疑自己。
兩人一左一右,小馬的雙手拷在桌麵上,錄完口供金獅就可以離開了。
小馬怒火中燒,“我不服,我猥褻他?彆搞錯了!你看看他的身形,我怎麼猥褻他!”
金獅比他高一個頭,在旅館時堵著不讓他走,他當初沒逃跑成功就是被金獅一隻手壓在地板上無法動彈。
兩人的武力值不成正比,他怎麼猥褻對方。
小馬看向金獅喊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金獅:“我是不完美受害者。”
警員:“……”
小馬:“……”
經紀人一直等在警察局門口,金獅出警局後,打車回了旅館。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外拍的劇組也都回了酒店,小馬這個事鬨得不小,席鈈白的事情警方也會著重調查給出個結果。
回了501,席鈈白見他回來,走上前關心,握住他的獅爪。
“你還好嗎?”
看著人亮晶晶的大眼睛,金獅心撲通一跳,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不想讓對方擔心,簡單將製服小馬的事情闡述一遍,話落又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暴力,補了一句,“他不攻擊我的話,我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知法懂法的好公民。
席鈈白一愣,“他還攻擊你了?”
金獅點了點頭,“他跳起來要打我的膝蓋。”
席鈈白:“……”
光是想想都能感受到場麵有多滑稽,也不得不佩服小馬當時無畏無知的勇氣,居然敢攻擊金獅,那可是雙開門。
今天晚上小地主和長工互換了身份,畢竟人受傷後需要多關心。
席鈈白時不時就找他聊天,沒有話題就開始沒話找話,一定不能讓對方有時間自我反思,產生糟糕的心理。
席鈈白的身心健康一直都很不錯,但他當初陪著田橙去看心理醫生時,才知道受害者有時會把遭遇到的不幸歸結到自身的原因上,試圖找出自己的錯誤去說服自己然後對這件事釋懷。
當初懷著孕的田橙本就情緒敏感,甚至一度有了輕生的念頭,在聽到田橙在他麵前檢討自己時,他甚至嚇了一跳。
她把被男同騙的一切歸結到了她不該未婚先孕上,甚至檢討自己往自己身上加重錯誤的責任。
這讓席鈈白很不好受,揪心的夜裡睡不著,明明被傷害了,卻無法拜托痛苦的漩渦,隻有受害人滿身瘡痍的站在原地,無法前行。
所以之前安靜的501開始變得嘰嘰喳喳起來,席鈈白甚至叫了小陳過來和金獅一起打牌,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結果戰績10比1,金獅慘敗。
小陳虛空推眼鏡,眼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沒有人可以瓦解農民的意誌。”
勝利的同時還不忘誇獎對手,“但是金影帝和你一起玩牌還是很開心的 。”
席鈈白點頭:沒錯沒錯。
小陳:“很久沒贏這麼爽了。”
席鈈白:“……”
他到底為什麼要叫他來。
小陳沒有多留,而是帶著10比1的輝煌戰績回去吹牛逼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也該洗漱睡覺了,席鈈白讓金獅先去洗,等二十分鐘金獅出來後,他才抱著衣服走進浴室。
洗好澡吹乾頭發,之後從浴室裡探出個腦袋,“金獅,你內褲放哪了,我正好要洗衣服,一起幫你洗了吧。”
雖然旅館裡也有洗衣間,但旅館是接待場所,這個世界不缺沒素質的人,畢竟誰也不知道洗衣機都拿來洗過什麼,就像有人爆料,旅客拿酒店的燒水壺煮內衣消毒一樣。
所以在這大家幾乎都是手洗或者拿去衛生合格的洗衣店,但私人衣物拿去不了。
平時都是金獅幫他洗,現在對方遭遇歹徒,席鈈白主動把活攬了過來。
金獅聽後翻書的動作頓住,被下了定身術僵在椅子上,仿佛中了彩票。
他從椅子上起身直奔衣櫃,不舍得讓胖寶寶給他洗,但又想體驗,乾脆直接拿一條乾淨的遞過去。
然而拉開抽屜,裡麵空空如也。
他忘了,他的內褲都被私生給偷了,現在還在警察局裡,唯一的一條乾淨的,他已經換上了。
金獅:“……”
獅獅還是沒有這個福氣。
果然私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站起身,神情懊惱,“不用了,我剛才已經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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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鈈白:“那好吧。”
席鈈白從浴室裡出來時能明顯感受到金獅情緒上的低落,他和人聊著天,希望對方能早日從陰霾中走出來。
泰蘭國夜深人靜,華國才將將晚上八點。
華語老師剛聚餐回家就收到了頭號差生的消息。
“華國人在一起聊天都聊些什麼?”
華語老師打字回去。
“村口母豬下崽幾隻。”
金獅:“……”
今天胖寶寶找他聊天,他說話一直很克製,怕他拙劣的華語震驚到對方,想聊天的同時又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
胖寶寶也很局促,可能是因為他一直輸出的印象是高冷的,所以胖寶寶沒有找他聊家常。
金獅:“懂了。”
華語老師穿著拖鞋往裡走,看著對麵發過來的消息差點左腳拌右腳,懂什麼,他說著玩玩,一般人應該都能看出來是在開玩笑。
華語老師:“你打算聊這個,市裡有養殖場?”
金獅:“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華語老師:……
不能看著人誤入歧途,華語老師力挽狂瀾扭轉話題。
“我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你是想和人聊天?”
“嗯。”
“他有什麼興趣愛好。”
“喜歡看書。”
“那就和他聊那本書的話題。”
那邊隻發來六個點。
華語老師:?
“怎麼了?”
“不浪漫。”
“看書聊書還不浪漫,多文藝!他看小黃書?”@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看《蚊子為什麼會拉屎》”
華語老師:“……”@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可惡,居然如此特彆。
華語老師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你看下文學名著,看看裡麵名人都怎麼說話,如果文言文讀起來費勁,你就找電視劇看也可以。”
501的深夜歸為安靜,金獅扭頭看了眼在旁邊睡得昏天黑地的席鈈白,點亮手機屏幕戴上耳機,開始看名著翻拍的影視作品。
第二天起床去往劇組,何小娟和孫曉曉聚在一起,好久沒喝奶茶,有些饞,正逢今□□演反派角色的周銘星過生日,請全劇組喝奶茶。
周銘星二十八歲,童星出身,在圈內一直走演技派路線,獎項都大大小小入圍提名過,但每次都差一點,機不逢時,每次獎項盛典他陪跑的消息都會上熱搜,漸漸的本人都已經習慣了。
周銘星派助理去統計大家都喝什麼。
席鈈白看著小助理,“祝周哥生日快樂。”
“謝謝席老師。”
正巧金獅也在,小助理一起統計了。
“兩位老師都想喝什麼?”
席鈈白:“芒果酸奶,謝謝。”
小助理記在手機上,“金影帝呢?”
金獅看向他,“俺也一樣。”
席鈈白、小助理:“???”
紐蘭市的紳士變紐蘭屯的了?
第 36 章
兩人看著一旁看劇本泰然自若的金獅默默收回目光, 原本的貴氣紳士剛才一開口一下子就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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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原先是金獅的金獅的影迷,她身邊有很多朋友都是金獅的女友粉。
當時知道她跟組,金獅也在時彆提多羨慕她了。
但小助理不是女友粉, 隻是影迷,畢竟當女友粉又夠不著人, 太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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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金獅那麼一開口, 突然就能夠著了。
小助理:“可以加小料, 兩位老師加嗎?”
席鈈白現在沒有江銅的卡路裡掌控,大手一揮,“一樣來一點。”
小助理記下, “金影帝呢?”
金獅翻動劇本,靜了幾秒,“俺也一樣。”
“……”
是普通話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進軍方言了嗎?
不得不說, 他的話和本人自身有著極強的割裂感。
助理統計好奶茶離開去找下一個工作人員,因為有奶茶而短暫的開心後, 大部分人又緊接著進入工作狀態。
金獅起身去找何小娟說戲。
何小娟正在和攝像老師調整鏡頭角度,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這位女施主。”
何小娟:“……”
何小娟死魚眼回頭看著金獅,仿佛在問你沒事吧。
“你怎麼這麼說話。”
金獅不解, 他隻是照著華語老師給他的方法學習, “怎麼了?”
何小娟聳聳肩, “沒事。”
一些演員癖好都奇奇怪怪的, 這種不犯法不塌房的隨他去。
“對了,咱們明天取景就要去山上了,那裡地形不好走, 記得換雙登山鞋,沒有就去買一雙, 順便幫我告訴席鈈白。”
要拍攝的地點是離城市幾十公裡的鋒山,地形崎嶇,生長的植物茂盛繁多,要是沒有人帶領很容易迷路失去方向。
他們要拍反派組最後被警方追擊的逃亡戲份。
席鈈白正在那邊噸噸喝奶茶,金獅走了過來,“有登山鞋嗎?”
“沒有。”席鈈白想了想,“但是我可以生登。”
“……”金獅:“我讓小李去買,用不用給你帶一雙。”
席鈈白點頭,“好,之後我轉錢給你。”
“再說。”
小李樂此不疲順便還能去逛逛街,來泰蘭國後光工作了,還沒來得及到處逛逛,公費消費,他明天也跟著上山,也給自己置辦一身酷炫的行頭。
當晚下工回來,登山鞋和衝鋒衣就已經放在501了,兩套。
因為不知道要在山上呆多久,防水速乾的衝鋒衣是必不可少的。
一套黑的一套白的。
小李嘴巴停不下來,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他買衣服的場景,“當時櫃員說這兩套是一起賣的,我就買了。”
說著看向金獅,獅哥,我辦事你放心,就差明說這兩套衣服是一對了。
席鈈白走進來看見桌子上的兩套衣服,“親子裝?”
小李:“……”
席鈈白,這套情侶裝唯一的破綻。
第二天劇組跟著當地請來的向導上山,向導舉著小紅旗走在前麵,紅旗在風中飄啊飄,山上空氣新鮮,而且要比城市裡涼快很多,層層疊疊的綠茵成了鋒山的天然空調。
小陳看著在風中亂飄的紅布,跟在席鈈白身邊問,“鈈白哥,為什麼所有導遊手裡都拿著個小紅旗?”
席鈈白:義烏小商品國貨之光。”
小陳:彆說,那小旗好像更紅了。
甚至因為海關稅收比國內還要貴二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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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越往上爬傾斜度越高,路也越陡峭,不注意腳下很容易跌倒,這要不小心摔了估計就一直滾下山了。
向導甚至帶著他們走的都可以說不是路,而是荒地,看樣子平時並沒有多少人上山。
向導邊爬邊用泰蘭語介紹這座鋒山。
“這座上以前很有名,還有印三人在鋒山上修建廟宇,當時不少人來祭拜求願,十多年前特彆火了,但不怎麼靈驗,漸漸的也沒人爬了,之後又趕上山下開發,鋒山入口不讓通行,這兩年才重新開放。”
但因為鋒山上沒有人煙,植物沒有外界乾擾開始迅速生長,原本有路的地方都已經被草枝給蓋住了。
向導:“哦,對了,還有一點,來這座山的同性情侶爬完山後都分手了,網上還有這座山的黑粉,說不保佑同性情侶,說山搞歧視。”
向導用泰蘭語嘰裡呱啦說一大堆,席鈈白問向身邊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