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許明調轉馬頭,回城去了。
回到府衙,許明馬上向邯鄲寫信,上報戰事,並且請求支援。
不過他心裡清楚,兩天的時間,消息尚且未必傳到邯鄲,哪能這麼快就收到回信,更何況是援兵。
情急之下,許明又分彆向臨近的城池寫下書信要求支援,同時全力備戰。
臨近的城池的確收到了告急軍情,但為首的將領心裡都清楚,秦軍這次興師而來,名義上是借道,背後說不準打的什麼主意,要是隊伍都派出去增援橑陽了,那秦軍再攻過來時,自己的城池豈不成了空城?
於是,臨近的城池全都按兵不動,保存實力。
兩天過去,根本不等許明有什麼回應,索林和羌瘣已經提前各帶兩萬人馬截斷了橑陽的後路。
楊端和則帶領六萬主力正麵直攻橑陽。
這座小城,本來就沒什麼堅固的城防,守軍中又有不少本就是秦民出身。
隻堅持了不到一天,橑陽城破,許明被俘,餘下的守軍儘數投降。
稍作調整,留下一萬守軍,楊端和帶上趙國的降軍,繼續向北進發,來到下一個目標——闕與。
消息傳回鹹陽,嬴政雖然高興,但心裡也清楚,這次跟趙國算是又鬨掰了,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因為麵對趙國,他定然無法將“我器”按約定交貨了。
嬴政寫信對前沿稍作布置,並且派出幾個年輕的將領,帶著援軍前去接管攻打下來的城池。
楊端和麵對闕與城,也是同樣的套路,明著是給兩天的時間,實際上已經讓索林和羌瘣包圍了過去。
闕與的將士雖
說多了幾分血性,可也隻多堅守了一天,城防便隨即告破。
楊端和在闕與駐紮下來,將不降的部分趙軍押送回秦國境內,然後等待嬴政的消息,同時向外放出探馬,打探趙軍的動向。
嬴政的指令傳到,命索林和羌瘣繼續向北推進,楊端和則率領主力變更路線,向東挺進,直奔邯鄲的方向。
同時鹹陽已經增兵五萬,繼續向趙國施壓。
楊端和稍作調整,分兵兩路,向東、北兩個方向分彆推進。
令人奇怪的是,這邊鬨了這麼大的動靜,回來的幾波探馬卻都報告說邯鄲方麵並無太大的反應,隻是象征性地派出了一支三萬人的隊伍前來支援。
雖然有些疑惑,但楊端和卻放開了手腳,步步為營,向東挺進。
對於邯鄲方麵的舉動,嬴政也頗為不解,直到潛伏在邯鄲的人傳回消息,這才弄清真相。
原來,趙王偃近來一直身體欠佳,最近又染上了風寒,正在臥床,聽聞嬴政背棄盟約,突然以借道的名義攻占了橑陽,這一氣之下,病情更為嚴重了。
之前被廢的太子趙嘉心中著急,幾次三番地請求帶兵出戰,但頂替他太子之位的趙遷卻因為害怕趙嘉有了兵權之後,威脅自己的地位,於是從中阻撓,始終沒讓趙嘉如願。
而此時,李牧正帶著大軍攻打燕國的城池,聽說秦軍來犯,立即與燕國停戰,正在返回來的路上。
除了李牧,有底氣與秦軍硬剛的趙國將領著實不多,即便是想出戰的,也都想跟著某位公子一同出征,趙嘉掛帥被阻,那他們也自然無計可施。
有血性的將士,心中都暗罵趙遷不顧大局,但卻敢怒不敢言,因為看老趙王的狀態,估計是挺不多久了,如果太子趙遷繼位,那他就是下一任趙王,現在得罪他,哪裡有好果子吃。
可就在趙國朝堂亂象叢生之時,楊端和已經又下兩城,繼續挺進,圍住了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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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中,胡羽的眼中帶著怨怒,看向嬴政。
“王上,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攻打趙國的嗎?”
嬴政知道自己理虧,可還是辯解道:“寡人不是跟你說了,那支隊伍是要攻打匈奴,向趙國借道而已,他們不肯,這才打了起來。”
“那就等等啊,等父王的消息傳到不就行了。”胡羽嗔道。
“那匈奴的部族是遊牧方式,這一點你也清楚。”嬴政道,“等你父王傳來消息,他們早就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話雖如此,可就一定要攻打趙國的城池嗎?”胡羽咄咄逼人道,“我聽說,那楊將軍還轉變了路線,攻向邯鄲了?”
嬴政輕歎了一聲,說道:“跟你實說了吧,那些‘我器’被寡人熔煉了,你父王定然怪罪於寡人,寡人便想借助攻打匈奴一事,使那盟約作廢。現在即便與趙國發生摩擦,也是小範圍的,等寡人打完了匈奴,把城池還給你父王便是。”
胡羽明白,嬴政的話的確不假,於是怒意稍斂,眨了眨眼睛問道:“真的?”
嬴政道:“騙你乾嘛?”
正在這時,趙高進門稟告:“稟王上,趙國傳來消息,趙王病危。”
“啊!!”聽聞此言,有如晴天霹靂擊中了胡羽,她顫抖著雙唇說道,“我,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