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天的路程,胡羽隻用了一天就到了邯鄲。
宮中的守衛一看是胡羽回來了,趕緊放行。
將楓葉交給了以前跟在她身邊的貼身侍女,胡羽飛奔進趙王休息的寢宮。
趙王閉眼平躺著,麵色焦黃,呼吸並不均勻。
“父王!”胡羽飛奔到床前,淚痕已經掛在眼角。
隻見趙王的眼珠動了動,似乎是掙紮了一番,這才堪堪醒來。
不知是眼神模糊還是怎的,他看向胡羽許久,才弱弱地說道:“是……是胡羽嗎?”
“嗯,是我。”胡羽拉著趙王的手,“父王,我回來看你了。”
趙王咳嗽了兩聲,說道:“想不到,寡人在閉眼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麵。”
這時,聽說消息的宮內眾人,都陸續趕來。
胡羽並未看向後麵,隻是專注著趙王的麵容:“父王,這陣子我學了不少醫術,你先吃一顆我煉製的丹藥,然後休息一會兒,我給你把把脈象。”
趙王微弱地點了點頭,開口將胡羽喂過來的靈穀單吞了下去。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胡羽,不要給父王亂吃東西,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擔的起嗎?”
胡羽回頭一看,正是太子趙遷。
“這丹藥可以強健體魄,我平時也經常吃。”胡羽解釋道,“再說父王不隻是你的,也是我的父王,難道我會害他不成?”
“哼!”趙遷冷然道,“從秦國帶回來的東西,本太子信不過!”
“好了,不要吵了。”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同時出現了兩個
身影。
說話的是胡羽的母親黃氏,另一個便是趙王的長子,也就是被廢除太子之位的趙嘉。
趙嘉走到胡羽身邊,伸出右手,說道:“來,給我一顆那個丹藥,我來試試到底有沒有事。”
趙嘉要親自試藥來證明胡羽的真誠,同時讓趙遷閉嘴。
趙遷白了趙嘉一眼,沒再說什麼。
胡羽將一顆靈古丹遞到趙嘉手上,同時自己吃了一顆,然後不再理眼前的眾人,再次坐到趙王的身邊,專心把脈。
趙嘉輕蔑地看向趙遷道:“我和胡羽都服了丹藥,這下沒人再說這是毒藥了吧。”
趙遷的生母姚氏趕緊出來圓場:“大公子這話說的可不對,誰也沒說那是毒藥啊,若是真把王上的病醫好了,那豈不更好。”
那略帶妖媚的語調,讓趙嘉聽著頗不舒服,但卻沒再說什麼,隻是心道:恐怕父王要是仙去了,你們母子比誰都要高興。
胡羽給趙王把著脈,心涼了大半截。
趙王一直身體欠佳,在她去秦國之前就開始服藥,但那藥方應該是有些副作用,日積月累服用下來,已經導致趙王的臟器受損,如今已經無力回天了。
可之前如果不服那藥,隻怕趙王還挺不到現在。
“父王,你睡一會兒,晚些我再來看你。”胡羽輕柔地為趙王蓋好被子。
虛弱的趙王輕輕點頭,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胡羽來到趙遷麵前,壓低著聲音說道:“請太子借一步說話。”
趙遷猜到她是有國事要說,於是將胡羽領到了獨屬自己的書房。
胡羽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這次回來,一是看望父王,二來,是受秦王所托。如今父親病重,不能料理國事,還請兄長代為決斷。”
“那不知秦王的意思是?”趙遷問道。
“秦軍此次攻城,的確是借道而行,並沒有趁虛而入的意思。”胡羽道,“在聽說父王病重的消息之後,那大帥楊端和已經放棄了剛攻下的城池,退了回去。”
“秦軍已經退兵了?”趙遷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正是。”胡羽接著說道,“其實從一開始,秦王就派了兩路大軍,西麵的由王翦為帥,北麵統軍的則是那個楊端和。兩支大軍分頭行事,最後合擊匈奴。”
“兄長你想想,如果秦國這次真是奔著趙國而來,帶兵的又是王翦的話,恐怕現在邯鄲城已經是秦國的囊中之物了。”
胡羽的話並不誇張,之前李牧在外征戰,那王翦又是不輸李牧的名將,而趙國的朝堂又出現了內鬥……
想到這裡,趙遷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雖然浪蕩一些,但卻極為聰明,自己雖然始終防備著趙嘉,但如果趙國在此時滅了,那自己同樣做不成趙王。
胡羽看趙遷眼神有些恍惚,於是繼續說道:“所以說,秦軍的真正目的就是匈奴,如果咱們趙國能夠為秦軍敞開一條道路讓他們北上,那秦王願意與咱們坐下來和談。”
“條件呢?”趙遷問道。
胡羽略帶著些無奈地說道:“這正是讓秦王頭疼的問題,他想跟咱們議和,卻找不到說了算的人,所以我才問兄長,你能不能做的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