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陰險狡詐信陵君(1 / 2)

長平長平 楚秦一鶴 5207 字 4個月前

靳先生接口道:“尉老所言是也。芒府身擔家國宗廟,豈可因小失大。臣等謹奉信陵君公子令,必能使梁尉公子諸事安順。”

囿中守道:“諸公既從信陵君營來,當依原議,各安軍事,不宜另生枝節。芒將軍負家國安危,信陵君公子名動天下,手握重兵,皆非區區一隅所能匹也。梁尉公子有魏公子府門下諸公輔佐,料無所失;囿中偏小,糧秣不濟,往就南關,不過數十裡,旦夕可至。就將軍有令,亦不誤事;寅公子若就營,亦少整軍備戰之責。豈不兩便?”

三方一辭,皆不許芒家插手此事,芒家三人也感覺非常無力:且不說並無軍令,就算有軍令在手,遇到三方都反對,也不好強迫執行吧。芒家三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光,決定妥協。芒申道:“既諸公議決,偏俾不敢有異。願二先生以家國為重,善加為之。”

靳先生還未發言,囿中守先道:“信陵君,魏公子也,宗廟所係,焉能不以家國為重!反不及芒氏耶?”

芒申急忙低頭道:“小子失言亂語,守君恕罪!”

囿中守當即換了笑臉,道:“少將軍勿多意。信陵君仁義暴於天下,門下廣有賢士能人,且大梁尉見在營中。以梁尉公子托於信陵君,事必諧矣!……但寅公子今何在焉?……”

芒申道:“偏俾回城,定報將軍,以治其罪。”

囿中守道:“非也,非也。臣與囿尉皆無能之輩,身居囿中,但備掃芻耳。大敵當前,實非其任。故望大子,如子之望母。”

芒申心裡罵道,好不知羞。口裡卻道:“豈敢當此。家父常囑吾輩,待君守尉如父。故敢大膽妄言。”

靳先生道:“行前君上囑微庶等,當依囿中以待梁尉公子。意其多有波折。豈意一至囿中,公子健在,軍卒完備,豈非天哉!待大梁尉整軍完備,必成勁旅,俟將軍令,以臨秦人。建功立業,豈落人後!”

芒申等見三方攜手,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自己的確難以插手,隻得作罷。六人商議,芒申等三人馭車一乘歸國,餘三人留囿中整備軍務,明日即拔營直赴南關。但問題來了,芒申和車右先生是肯定要回大梁,另一個人是大家都認為是簫間?但一直不作聲的陳四堅持認為自己奉命侍衛車右先生,當回大梁找夷門衛繳令,留囿中非其使也,定要回去。陳四這一鬨,芒府順水推舟,靳先生也找不到理由推辭,於是決定簫間留下。這對雙方來說是雙贏:芒府畢竟在囿中安插了一個眼線,而梁尉、信陵君一方得一諳熟營務的大助力。簫間將芒卯離開後,城外軍營中諸事揀要點告知芒申,這些事雖然芒申大多經曆過,但大刀闊斧地刪除枝椏,提取主乾,簡明地形成一個完整的圖式,卻是簫間的功夫,連靳、曹二先生也讚歎不已,皆稱受益匪淺。囿中守、尉改顏敬之。一通事畢,當三人啟程時,已至晡時。

在眾人的陪同下,芒申等三人回到驛舍,仍備好信陵君府上的車馬,說好入城後,歸還魏公子府即可。三人上車,車右先生為馭,平穩啟動,直望大梁而去。餘下眾人看著院內的五車廿馬,皆道:“亦一人一乘,各駕歸營可也。”於是隨行的侍衛們一齊動手,迅速備好剩下的五乘革車,各自登車啟程。來囿中赴宴時,梁尉公子隻帶來十名衛士,現在命他們自行步行回營,不用跟上車隊。

當梁尉公子一行徹底離開,站在驛舍門前作翹首狀的囿中守、尉,終於放鬆下來,兩人一齊長出一口氣,道:“終是離去!”各自帶著自己的衛隊回府了。

駕車離開囿中,身邊隻有陳四,車右先生就與芒申交談起來:“信陵君與大梁尉合,其勢不可當也。”

芒申雙眼直視前方,輕輕地“喏”了一聲。

車右先生道:“大子現在何處?”

芒申仍然目視前方,應道:“自城北驛分手,再無音訊。”

車右先生道:“大梁城禁前,陳留送糧數車到府,想為大子所為,將軍稱之曰能。”

芒申道:“陳留?大兄所押?”

車右先生道:“非也,蓋聞陳留司士蔡某所為也。”

芒申道:“非所聞也。家父既言大兄為能,必也大兄主其事。其在陳留乎?”

車右先生道:“虎仲先生佐之,何其誤若此哉!”

兩人歎息了片刻,換了話題。車右先生道:“梁尉公子引武卒往南關就信陵君,其意何在?”

芒申並不回言,隻是又輕輕地“喏”了一聲。

車右先生自答道:“信陵君之意其在啟封?梁尉公子當入啟封乎?”

芒申道:“此羊入虎口,非其地也。”

車右先生又自忖道:“其意在華陽耶?”

芒申道:“梁尉公子至時,華陽必已下矣。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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