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遠望而去,諸多鱗甲俱現的赤色大龍駕雲禦氣夭矯遊龍,劃著腿爪撞到一處。
宛如紅豔大日自天際墜落,這顆圓滾滾的赤色光球放出茫茫華光,將樓宇山水染得紅霞爛漫。
又數息,大日開裂,九頭威勢赫赫,遠比先前雄壯的赤色炎龍隆隆而行,須臾間織就一高有數十丈的炎陽神火罩。
“此處是太華山地界,卻不可煉去山川河流來試驗威力,當要往天上走一遭!”
衛鴻心念定下,縮手入袖握住瑩潤幡杆,喚出濃雲黑霧來。
而後,他把手一指,炎陽罩頃刻間縮成人頭大一團,精巧細致,宛如鏤空的赤鐵鑄成,被他提燈籠似的捉在手中。
清風徐來,濃雲升騰,衛鴻身形兀地消逝,卻是往天上行去了。
未多久,遁光駕臨雲天,俄而散去。
衛鴻足履白雲,俯瞰著大地上微縮袖珍的景象,開闊無比,豪情頓生
他輕笑一聲,甩手將神罩擲了出去。
赤紅火罩攪動元氣,迎風而長大,眨眼便恢複數十丈之高。
十數息過去,火罩氣焰升騰,金紅光焰熾盛,煥煥如真陽。
嗚嗚風聲響起,雲海驀然倒卷,被這火罩卷席去許多水霧精氣。
吸攝之力滾滾而來,蔓延了裡許,潔白如棉絮的雲朵被赤光映紅,分明不是傍晚,卻鍍上了夕陽的餘輝。
雲如潮起,翻滾奔波,隆隆之聲大作,又如天雷悶響。
望見這等景象,衛鴻很滿意,輕讚一聲,
“功行增長,運煉起道術來果是氣象不同,煊赫了極多。若是用儘全力來施展九龍炎陽罩這門道術,威能倒也頗為可觀。”
如是那等煉得一十六口靈氣的開脈三重道人,入了炎陽罩,不過一時三刻便要被煉作灰燼,絕難有生機。
待得灼熱炎氣積蓄到極致,衛鴻踩雲而來,一腳往這高大的焰光烘爐踹去。
二者大小相較,就如螻蟻去推那青瓷瓶,太過懸殊。
奇的是,炎罩受此力,應聲側傾,俄而翻倒潰散。
焰火如水液流瀉,霎時攏住了方圓裡許,將碧天燃作赤色。
燒灼了一會兒,衛鴻當空一吸,焰光洪流倒懸,如火線入喉,卻是滋味醇厚。
收儘靈機,他雙頰紅坨坨,好似醉酒一般。
再一看,漫漫雲海被挖去一塊,雲氣稀疏飄搖,好生淒慘可憐。
口中咂摸了一下,衛鴻歎道,
“這九龍炎陽罩不僅可用來煉殺道人,拘束妖魔,用來煉化靈機也是一絕,就是動靜有些太大了。”
既然無有敵手,那操練起道術來自是少了幾分意思。
他方才索性以天地元氣為拘束之對象,雲海不過是受了波及。
這一煉,衛鴻靈機不但未曾耗去多少,還得了些補益,正是靈氣與道術相化,行法亦是行功,真有些餐食萬方的氣概。
正當他要下行,雲天相交之處閃出金燦燦星子,風馳電掣而來!
“汝為何人,敢在我太華山如此放肆?”
大喝聲響遏行雲,隆隆而至。
衛鴻止步不動,眺望來人。
未幾,金星撕裂大氣,降至此方地界。
遁光散去,一位瘦削道人眼眸微凝,掃向衛鴻。
這一眼橫過,鋒銳淩冽的氣機直撲衛鴻麵門,如白刃割膚,森寒肅殺已極!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