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黑瀨泉也沒再開口追問下去。
之後,下午的課程,也在這般尷尬、死寂中過去了。
在這一天裡,其實不止平澤真武、稻荷雪說他們吵架,就連同班同學都在私下討論著!
沒辦法,他們的氣氛太奇怪了,完全不像平常那般親密。
他們彼此,就好像各懷心事一般,不會再時不時地看向對方,注意對方的舉動。
等到了社團活動結束,兩人一起回家時,手也沒再牽著。
黑瀨泉低著頭,向前默默走著,步伐有些沉重,心情也是。
“泉……”
白石千憐側頭看著他,輕喚了一聲,眼裡有著不忍,也有著難耐的複雜。
看著黑瀨泉情緒低迷,她自己也會變得不開心,心情會複雜,變得沉重。
“千憐,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黑瀨泉輕聲呢喃著,低下的頭,臉色已被複雜取而代之。
光是說這麼一句話,他就已用儘全力,一直在竭力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情緒。
他何嘗不知道,現在他和白石千憐的情況,和吵架無異呢?
“泉,彆想這麼多好嗎?我不是說了……”
黑瀨泉突然抬起頭,看著白石千憐,痛苦地打斷道:“千憐,你告訴我,你在隱瞞著什麼吧?彆再這樣下去了,求你了,這樣對我們誰都不好。”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在顫抖,心也是。
黑瀨泉已要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了。
他想知道,白石千憐在隱瞞著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要他相信,卻又要露出那樣悲傷、難堪的表情。
就好像……
白石千憐做了什麼,令他無法原諒的事一般。
“……”
白石千憐無言地與黑瀨泉對視著,無法回應他的這句話。
“告訴我,好嗎?將你隱瞞著的事、覺得對不起我的事,都告訴我,好嗎?”
黑瀨泉以幾乎悲哀地眼神看著她,已是如溺水的人般,難受到無法呼吸。
“我……不知道怎麼說。”白石千憐低下頭,眼裡閃爍著難言的悲傷。
她不自覺地就瑉緊了嘴唇,握緊了手。
可也隻是在握緊著而已。
在那裡,本應該有一隻比自己大上幾分的手,如以往那般和她交扣、緊緊握住。
可如今,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手,已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溫暖、厚實、安心……
“就這樣……告訴我,你是朽木冬子,不就好了?”黑瀨泉望著白石千憐,突然間苦澀地笑了起來。
在這兩個輾轉反側的夜裡,他想明白了。
那晚和他互發消息的,不是平澤真武,而是白石千憐。
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呢?
明明下午的時候,平澤真武一副急迫的樣子,可事後詢問起來,卻開始含糊其辭。
其實,很多時候去想一想,就能發現到不對勁之處了。
平澤真武早就說過,一周內能夠查出朽木冬子的身份,卻在那之後,沒了後續。
而後,又拚命地想要告訴他什麼。
也從這時開始,白石千憐突然發來消息、態度變得奇怪……
還有,她會電腦,她喜歡黑色、她很強大、她很特彆……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朽木冬子出現時,白石千憐會那麼巧的不見、或是有事離開了呢?
朽木冬子出門買菜,白石千憐來解救他,伸出援手;
朽木冬子夜襲,白石千憐受傷,警署遲遲沒有線索;
朽木冬子再一次約他見麵,白石千憐和母親待在一起。
說起這個,黑瀨泉在昨夜白石母親發過信息,得到了白石千憐傍晚就回去了的消息呢。
這件事,白石千憐是知道的——這也是她放棄掙紮的關鍵原因。
其實她早就提前跟母親說過,黑瀨泉若是詢問起來,就說那天她一整天都在。
可沒想到,白石母親會突然變卦。
或許,這也是對她的不滿而施加的懲罰吧。
為了能脅迫黑瀨泉,白石千憐將母親當作工具一般使用,說要和她見麵,事後卻早早離開。
“千憐。”
黑瀨泉悲哀地看著白石千憐,一字一句道:“記住,叫黑瀨泉的人不是傻子,隻是在傻傻地相信著名為白石千憐的人,因為我愛著你。”
若沒這幾天的經曆,黑瀨泉不會懷疑白石千憐是朽木冬子。
沒有什麼特彆原因,隻因深愛著她。
陷入戀愛中的人,是很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