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延在府裡踱著步,總感覺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白修明來了。
這是於延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到大夏的大將軍。
傳言中邊關的戰神。
快知命之年了,白修明的背還挺的那般直。
他沒穿盔甲,都讓於延感覺到了窒息的壓迫感。
於延頭埋的那樣低,聲音也跟著憋屈。
“將軍大人,王爺一時半會回不來,不然奴才先送您回去吧。”
白修明冷冷看著他,“本將來見自己的女兒,為何不讓本將看。”
於延,“將軍大人,真不是奴才攔著您,您也看到了,王妃那邊的大夫都忙得不行,是大夫說這時候不允許探望的。”
“王妃娘娘這時候不好見風,也是不能動的。”
白修明起身,冷道,“說是風寒,治了四日還沒好起來。”
於延往白修明身前擋了擋。
白修明一把推開他,“起開,本將今日就要帶芷兒走,你們這群飯桶!”
於延額頭蹭蹭的冒冷汗。
到這時候,他才真的確切的知道將門之風的意思。
為將者,立於一處,便讓人不寒而栗。
白芷是,白修明更是。
他是真的怕白修明,但也得硬著頭皮攔著。
蕭意遠似是不管白芷,但也落了這麼個吩咐。
不許彆人帶走白芷。
“將軍大人,您真不能帶王妃走……”
他拖著拖著,人就跟著白修明到了主院。
像於延說的,主院裡全是大夫,各個就在院子裡架起了藥爐,支起了桌子。
白修明直直往正中間的屋子走去。
於延急的不行,“將軍大人!”
白修明一把推開了屋門,腳步卻又一頓。
於延也一愣,茫然的看著屋裡的人。
“張……張安平?”
他不確定的說出這個名字來。
上次賈歡病的時候,這人來厲王府上呆了一些日子。
張安平對著白修明行禮,“將軍。”
“你怎麼在這?”
白修明斂眉。
於延跟著點頭,他也想問。
他作為厲王府的管家,甚至都不知道,張安平是什麼時候來的厲王府。
張安平低頭說道,“賈歡給我傳了信,我就來了。”
“賈歡怎麼樣?”
“她還好。”
似是見到張安平在這,白修明沒那麼急切了。
他看了一眼張安平身後的屏風,“我看看芷兒。”
張安平輕聲道,“將軍,大夫說大小姐這個時候不能見風,不好見人,也不能動。”
這些話,於延也說了,白修明半個字不聽。
這會兒換成張安平說,他皺了皺眉,但還是退了出去,“那行,你在這守著,有什麼事兒立刻讓人傳我。”
張安平應,“屬下明白。”
白修明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他從將軍府調了些人過來,又把主院團團圍了起來。
於延呐呐道,“我應該是將軍府的管家。”
這每次一過來,都不知道是進了厲王府還是進了將軍府了。
他在府裡巡視了一圈,冷不丁想起一人來。
往書房那邊走去,抓了個下人問,“看見寶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