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半身?鑰匙?”
“諾頓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夏亞適時地提出了疑問,表現出了一位一無所知者的應有姿態。
“嗬。”
“整個公國的絕大部分無知平民,都隻以為我那侄女是引起十六年前那場天災的元凶,是災厄的化身。”
“可是,他們又怎麼會清楚,若非是她,這些人又怎麼能過上如今安穩的生活。”
果不其然,諾頓長老也順勢吐露出了幾句消息。
雖然,他所流露出的信息依舊很謎語。
“這裡麵的水很深,你也不用知道的太多,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蒼庭公國即將會有一場大變,等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曉一切。”
所以謎語人能不能趕緊死一死。
夏亞腹誹了一句,不過表麵上卻並未表現出分毫,而是在恭敬地應了一聲後離開。
打探情報這種事情,自然不用急於一時。
反正在諾頓眼中,自己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被布下了後手,已經算是純粹的自己人了。
等到之後計劃展開,自己早晚也能知曉其中的隱秘。
夏亞一路邊走邊看。
直到離開了大公宅邸,來到了人流熙熙攘攘的王都街道上之時,他方才無聲無息地召喚出了銀和閃閃。
“席爾薇雅.布倫斯塔特......”
這位自己任務的目標,未來的蒼銀魔女,也是時候去見一見了。
......
“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大公冕下一生英明,但是布倫斯塔特家族的名號,卻完全被你所玷汙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的哥哥和父親根本就不會死!蒼庭公國的無數百姓根本就不會流離失所!”
“你的母親就是因為你而死的!像你這樣的災厄之女,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席爾薇雅行走在陡峭的山壁之上,身側是十數米高的懸崖,耳畔則是海浪奔湧的轟然鳴響。
寒風吹拂在她的臉頰上,淩冽刺骨。
即便已經竭儘所能地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但是那一聲聲刺耳的話語,卻還是時時在午夜夢回時分縈繞於她的耳畔。
倘若僅僅隻是如此,那也就罷了。
如果隻是被斥責,被責罵的話,那至少說明自己的存在還有意義。
至少,還有人願意花心思在自己身上。
哪怕這份心思,隻是單純的憎惡與厭煩。
但是,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被忽視。
本來熙熙攘攘,熱熱鬨鬨的家族宴會,隻要自己一到場便會氣氛大變,變得陌生而疏遠,隻留下那無數打量著自己的異樣眼神。
原本正在花園中歡笑嬉戲的同齡人,隻要一發現自己的到來便會收起原先的笑顏,沉默地離去。
縱然自己隱瞞身份交到了朋友,但是隻要被對方的長輩發現,迎接她的,便隻剩下了一封冷冰冰的斷絕往來的書信。
她畢竟是大公的獨生女,並非所有人都敢忽略這層身份對她口出不遜。
甚至恰恰相反,至少公爵府邸中的絕大部分人,在麵對她時都顯得禮儀周全,彬彬有禮。
但是,在那畢恭畢敬的表麵之下——
那份不動聲色的冰冷與疏遠,方才最為傷人。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我真的是他們口中......”
“那個不該存在於世上的,災厄的化身嗎?”
在無數個沒有星星的無眠長夜裡,席爾薇雅都曾經這樣問過自己。
也許,是因為寄宿在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東西吧......
那是自從席爾薇雅記事時便存在於內心的深處,被釘在了巨大青銅十字架上的扭曲黑影。
平日裡看起來毫無波瀾,隻是偶爾會傳出一些席爾薇雅所無法聽懂的囈語。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