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海船既然能去交州,那麼他日會不會來青州、幽州?
袁紹的疑問,逢紀很快就給了答案。
逢紀拿出了一袋精鹽。
“主公,渤海之鹽,供給我百萬軍民已久。可近來,大量外來的精鹽湧入了冀州,導致了渤海之鹽無人問津。臣查了,這些精鹽都是從廣陵來的,劉備手下的糜竺將這些鹽運到了朐縣,然後用海船運了過來,獲利頗豐!”
如果說剛才的香料隻是讓袁紹警惕的話,那麼此時,袁紹心中怒意大增,帶著幾分殺意。
鹽利,關係到袁氏統治的根基,不容他人染指。
“沒有人配合,這些鹽不可能這麼輕易到鄴城,查出是誰做的沒有?”
“臣查到了,是郭圖,他在配合劉備,謀取巨利。”
“讓他來見我!”
“諾!”
逢紀得了命令,正想要去找郭圖,可剛出了門,郭圖已經來了。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屬吏。
郭圖渾然不知道逢紀捅了自己一刀,此刻見到逢紀,笑意十足。
“元圖,主公身體可還好,我帶了一則喜訊,主公聽說後,必定大悅。”
“公則何須問我,自己去見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逢紀的態度讓郭圖很不滿,不過他也不欲理會,帶著屬吏就進去了。
逢紀臉上帶著不屑,正欲回去,可是走了還沒有多久,就聽袁紹的居室中,傳來了一聲哀嚎聲。
“主公!”
逢紀臉上露出了驚嚇之意,指揮著往袁紹居室趕的護衛。
“都彆亂,隨我護衛主公!”
等逢紀趕到的時候,屋中,郭圖正一臉驚嚇的癱倒在了地上。
袁紹麵容陰晴不定,坐在了床榻上。床榻周圍,袁紹的一名愛妾手握沾血的短刃,正在護衛。
另一名則製住了那名屬吏!
那名屬吏握著自己受傷的腹部,血不斷的流了下來,奄奄一息。
逢紀沒有想到袁紹的愛妾居然有如此身手,能夠製服一名男子。
他匆匆上前,拱手一禮,隨後質問郭圖。
“郭公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主公!”
郭圖此刻反應了過來,神情大變,滿是慌張。
“主公,不是臣,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臣此來,是為了稟告大公子在青州擊退了泰山賊一事。”
“還待狡辯,此人乃是你心腹,跟隨你多年,不是你授意,他敢刺殺主公麼?”
袁紹揮了揮手,看向了那名刺客。
“曹操讓你來殺我,給了你什麼好處?”
“袁紹,你當年攛掇何進,謀誅宦官,禍亂朝綱,引得天下大亂,可想過今日?”
袁紹雙眉一皺,喝問道。
“你究竟是何人?”
逢紀上前探查,察覺到了不對,將屬吏的胡子一把撕掉,大驚。
“你居是宦官?”
這名屬吏垂死,看著袁紹,卻是肆意大笑。
“袁術已經完了,你也差不多了。汝南袁氏,這千年的名門,終究會葬送在你們兄弟兩人手上。”
詛咒一般的言語,讓袁紹大怒。
“殺了他!”
“亂臣賊子,基業終喪!”
利刃刺身,刺客再也沒有了聲息。可臨終時的話語,環繞耳邊,袁紹劇烈的咳嗽起來。
“主公!”
逢紀、郭圖皆是上前,想要攙扶,卻被袁紹一把推開。
袁紹用手撐著自己疲憊的身軀,鬢發散亂,眸子中充滿了血絲,帶著一股不甘心,斷斷續續道。
“不是曹操,不是他……他沒有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