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溫南抿唇笑:“沒事。”

暮色將至。

地下的潮氣浮上來,驅散了白日裡的熱氣,趙小麥割完草回去送豬籠草去了,溫南把鐮刀放在地上,抱了一大堆草放到簍框裡,正準備背上框子送草,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然後一抬頭的功夫,身後的框子就被男人拎走了。

陳敘又給框子裡塞了一大摞草,對溫南說:“你在這等我,我等會就來。”

男人是一路跑過來的,額頭都是汗,軍裝領子和後背又濡濕了一大片,他塞滿草拎著框子就走了,速度很快,溫南要想追上他,得跑著過去,她看了眼走遠的身影,拿著鐮刀繼續割草,在陳敘回來之前,能割多少是多少。

陳敘腳程很快,一會的功夫就回來了。

他把剩下的青草裝到簍框裡,對溫南說:“你先回去,我送完草就回家屬區。”

溫南小跑著跟在陳敘身後,看著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姿,笑彎了眼睛:“哥,謝謝你。”

陳敘抬肩膀擦了下眼皮上的汗珠,回頭看了眼溫南,扯唇笑了下:“你好歹也叫我一聲哥,不用跟我客氣。”

走到岔路口時,陳敘往牛場的方向走,溫南往石橋那邊去,天麻麻黑,家屬區的小院都亮起了暖黃的燈泡,她回到家,看見廚房裡下麵條的陳奶奶,甜甜的叫了一聲:“姨奶,我回來了。”

陳奶奶從窗戶那探了下腦袋:“飯就好了,洗洗臉開飯了。”又問:“你哥呢?”

溫南道:“幫我給牛場送草去了,一會就回來。”

話剛說完沒一會陳敘就回來了,溫南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從牛場到這裡也有好長一段路呢,陳奶奶也聽見腳步聲了,把擀好的麵條扔到鍋裡,朝廚房外麵喊了一嗓子:“小敘,洗洗臉開飯了。”

陳敘應了一聲:“知道了。”

溫南就站在井邊,雙手抓著壓井的鐵杆子嘿咻嘿咻的壓了半盆水:“哥,洗臉水我幫你壓好了。”

說完又給自己盆裡壓了半盆水。

陳敘蹲下身洗了把臉,順帶又洗了個頭,他起身拿毛巾時,看見溫南蹲在他旁邊,一邊洗手一邊呼呼的吹手心的水泡,吹完這邊手又吹另一隻手心的傷痕。

她手心嬌嫩,皮膚也白,顯的傷口上的紅痕有些觸目驚心。

陳敘擦完頭把毛巾掛在繃繩上,從褲兜取了個小瓶子遞給她,見溫南疑惑的抬起頭,他說:“我今天下午在衛生所買的藥,晚上睡覺前給傷口摸了點藥,堅持抹幾天就好了。”

溫南怔了一下,低頭看著手心的小瓶子。

很小,裡麵的藥水是紫紅色的。

她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謝謝。”

錢還沒掙上呢,反倒讓陳營長破費了。

“吃飯了。”

陳奶奶端著兩碗飯走出來,陳敘對溫南說了句沒事,轉身進廚房幫忙端飯拿筷子,溫南把藥瓶子放在屋裡桌上,轉身跑出去坐在小桌上跟陳奶奶和陳營長一塊吃飯,陳奶奶問溫南:“下午乾活咋樣?”

溫南笑道:“挺好的。”

吃過飯溫南要洗碗,被陳奶奶趕走了。

陳奶奶洗完鍋碗又給溫南和陳敘燒了一鍋熱水,溫南接了半盆水先洗頭,這個年代洗頭沒有洗發露,隻能用皂角,溫南頭發長,辮著辮子,她坐在小板凳上拆了辮子埋頭在熱水盆裡,水有些熱,燙的手心的傷口有點疼。

洗完第一茬,溫南聽見院裡的腳聲,喊了一聲:“哥。”

她眨了眨眼,眼睛被皂角蝕的有些有些酸澀,將頭發揉成一團在頭頂按著,轉身笑眯眯的看向剛從屋裡出來的陳敘,男人穿著工字背心,下身穿著軍綠色長褲,寬肩窄腰,手臂肌肉線條勻稱緊實,工字背心貼身,隱約能看見衣服下的腹肌線條。

這身材比新世紀網絡上的圖片強多了。

男人站在院裡看她,手裡拿著搪瓷盆,裡麵放著他換下的軍裝,看見頂著一頭白沫子的溫南,沒等她開口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等下。”

他把搪瓷盆放到井邊,幾步走到溫南跟前,溫南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謝謝哥。”

她聲音脆甜,臉頰上流淌著水痕,眼睛被皂角水侵過,有些發紅,領口多解開了兩顆扣子往裡內翻,露出細直的鎖骨和鎖骨下麵一小片雪白細膩的肌膚,有幾縷烏黑的頭發貼著脖頸滑入領口。

甚至,隱隱可見凸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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