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真正的功臣,還需要爭麼?
“當然可以!”周明看向張辯:“張常侍,父皇沒有禁此事吧?”
“自然。”
張辯笑著點頭。
如此,車駕終離河岸,浩浩蕩蕩往皇城去了。
恰此時,日出東方,天大亮。
至城門口時,鑼鼓喧天,甚是熱鬨。
百姓們簇擁觀望,熱議紛紛。
“何事這般熱鬨?”
“你還不知道麼?河東周角率諸將來降了!”
“天呐,天災亂河東多年,終於得平了!”
“托陛下洪福,托五皇子的福……”
“五皇子的福?難道真是五皇子的功勞不成?”
“這還有假!沒看五皇子親去渡口接麼?”
“不錯,我都聽說了,六皇子趁周角已降,便再去找他索要一封降書。那周角不知所以,便又給他書了一封。”有人冷笑:“不過降書終究隻是一信物罷了,五皇子此番接回禁軍、又使周角入京,已然證明自己!”
“全功在五皇子,再無懸念了!”
“那六皇子……豈不是竊取天功!?”
人群震驚、駭然。
功勞不是他的,他硬是強行來分,還搞出一個天大的懸念來。
在雒京城內,更是玩弄輿潮,使得起伏翻騰!
“竊天功、欺天子、瞞天下——這還得了!?”
有人已勃然!
人群注視下,周明邀賈道並馬而行,相談甚歡。
四處都由周明甲士護道,因此賈道也擔心被其他人聽了去:
“殿下放心,這幾日我們已找好了不少證據,直指六皇子和郭鎮嶽勾結。”
“隻待麵聖,便能叫他萬劫不複。”
“我主索錢,實非貪財,而是河東亂局一片,我主定之甚速,多方矛盾未平,非錢糧收買人心不可定。”
“來時我等已商議好了,倘若殿下要我們回去治理河東,我主願繼續為河東太守。”
“倘若殿下身邊需要幫手,我們也能留在雒京幫你。”
說到這,賈道愈發誠懇,遙遙指著:“車外那個霍洗憂,雖看著年輕,但騎射出神入化,可謂冠蓋當世,無人能匹。”
“車內還有一人,名為許破奴,勇冠三軍,能破軍斬將,乃萬人敵也!”
賈道滔滔不絕,各種效忠之言不重複,又力表河東各路俊傑,表示這些人都將為周明所用。
加之其神情誠懇,又透露出一股淳樸老農般的和善,那是說的周明心花怒放。
這老頭一看就是天底下少有的好人、老實人!
他不禁大笑,道:“人說河東賈先生多謀狡詐,今日一會,足見流言為虛。”
賈道在馬上拱手:“若能為殿下賞識,為府中牛馬,實我之福!”
“先生切不可說這般話!”周明握住他的手,道:“先生出言誠懇、見事極深,寥寥數語,便將河東之事剖析的一清二楚,使我明悟亂局。”
“來日先生入我府,必以師事之!”
賈道趕緊道:“賈道惶恐,絕不敢當!”
“先生莫要謙虛……見天子前,先生可有要教我的?”
這一句話,既是請教、又是考驗、更是最後一步的試探!
你們,到底做了多少準備。
賈道不假思索,道:“我等入京,便如殿下之刀出鞘,一見天子,殿下可先聲控告六皇子。”
“我等必出全力,不給他半分活路!”
周明大笑,愈發暢快:“有先生此言,吾心安矣!”
車馬碌碌,直入宮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