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此,雒京城內的輿論在壓抑數日後,也是爆發開來。
宮門對麵,盧晃放下了車簾:“告訴徐正監,可以動手了。”
“是!”
——廷尉府正陽街分堂。
百名衙役分成五列,在此等候。
他們早早便接到徐岩之令,在此待命。
但具體要做什麼,並不知曉。
“正監大人到底有什麼事?”
“你也不知道麼?”
“不知……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砰!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被踹開。
徐岩披著青紫相間的官袍,腰懸印綬。
或許是連續熬夜,使他覺得有些寒冷,此刻係著一件披風。
嘩啦!
他推門而入時,背後的風刮得披風獵獵作響。
使得這名年輕的正監,憑空添出幾筆迫人氣勢。
衙差們心一凜,紛紛單膝著地:“見過正監大人。”
徐岩拿出一疊文書:“半刻之內,查封金氏所有錢莊,將五大掌櫃全數抓拿!”
“封金氏,拿大掌櫃!?”
衙差們大驚失色。
整個雒京城誰不知道,金氏背後是五皇子?
而且,金氏和廷尉府龍頭老大李清彥走的極近。
“怎麼,怕了?”
徐岩冷笑一聲,道:“我告訴你們,哪怕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
“這是我的命令,你們是正監堂下屬衙差,誰敢忤命,即刻打入大牢,族人不準再入差門!”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今天之後,這廷尉府的天就要變了。”
“願意繼續跟我徐岩的,好處少不了你們。”
“不願意跟的——”
徐岩側開身子,指著門口:“先去大牢藏身吧。”
這些日子,徐岩風頭大盛,廷尉府內倒向他的人不少。
能來這的,更是頗為忠心之輩。
凜然之後,紛紛抱拳:“謹遵正監大人之命!”
半刻後,金氏錢莊大門被踹開。
幾個掌櫃還躺在床上,摟著美妾睡懶覺時,便被徐岩的人按住!
李清彥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驚怒交加。
“徐岩在哪?召他過來!”
“大人,徐岩說……他說……”
“他說什麼!”
李清彥大怒,一腳踹翻麵前的衙役:“他怎麼說,你怎麼傳!”
“他說……讓李清彥來!”
李清彥愣在了原地。
丁玉堂推動輿潮歸來,恰在門口聽見,冷笑一聲:“六皇子都走到窮途了,徐岩這條狗,還敢齜牙?”
“那就敲碎他的牙!”李清彥神情一冷,邁步向外:“我便去見見他吧!看看這廷尉府是不是他說了算。”
——宮內,方走完了繁瑣的禮節。
天子禦座之下,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俱在。
此外,還有地位超然的、天子皇叔太常卿周崇。
幾位皇子,就連神誌不清的老四都在列。
他左顧右盼的尋著吃食,忽然嘿嘿傻笑:“父皇,怎麼老六沒來?”
天子似笑非笑:“是啊,怎麼老六還沒到?”
“張辯,即刻差人去傳老六!”
“是。”張辯俯身。
周明回頭,看向伺立殿外的賈道。
隻見這個熱忱的好人,正衝自己點頭示意。
麵具之下的‘周角’,也同時看向了自己。
周明隻覺這周角的眼神有些熟悉——
事急,他拋開腦中雜念,離席拜皇:“父皇,我想用不著張常侍去了,還是差楊指揮使去吧!”
天子目光一閃:“老五,你這話什麼意思?”
坐在一側,須發蒼蒼、麵色慈祥的太常卿周崇眉頭猛地一皺。
周明再拜:“啟稟父皇,兒臣有大事要奏。”
“你說就是。”天子麵色更沉一分,目光逼視周明,有明顯的嚇阻之意。
我不可能留情的……周明心頭冷笑,道:“六皇子周徹,勾結河東賊郭鎮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