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牙口不好,想吃軟飯
不止是千子村正覺得沒有打夠,就連全程摸魚劃水專業抱大腿的空和白，也都有種油然而生的意猶未儘。
——就這？！
——就這。
——就這啊……
“你們該不會是在想,3S的任務其實很簡單,下次也可以試著自己接接看？”太宰治嗤笑一聲，“你要是死了的話，我可以發發善心免費幫你收個屍。”
在太宰治看來,3S的任務難點不在對手的實力，而是接任務的人身上。
不得不說，暗墮的物吉貞宗那一番話,還是有戳到太宰治的某些點,那為了心愛之人與全世界為敵的勇氣,讓人不免想要心軟一瞬——連太宰治都能被觸動，那沒有他經曆的多的其他審神者，要說保持徹底的冷漠難度頗高。
有能力接下3S任務的審神者實力皆是不俗，每個人有著自己的堅持,當內部產生了矛盾後,又怎麼可能迅速的重新擰成一股繩,摒棄前麵的想法共同應敵？
或許暗墮物吉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在不久前那你死我活的環境下,任何一點破綻都將葬送性命。
當然,暗墮刀劍的愛意是真實存在的，否則也就不會擁有如此的感染力；但被他的愛情故事感動，和放過他一馬,進而忽視掉之前因他而死而傷的審神者們，那是兩碼事。
“沒有輝夜在的話，你們大概在半路上就會被殺掉吧。”
沢田綱吉漫不經心的說著恐怖話語，摩挲著指環，“林間環境明顯不適合大太刀作戰，殺掉你們兩個易如反掌。”
“嘎？”
空和白發出癡呆的叫聲，後知後覺的開始抱團發抖。
“……我比你們提前了半個小時到。”清彥看了眼可憐的兄妹，輕咳一聲將注意力吸引過來，“物吉說要去探查周圍的環境，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替換了。”
見審神者提到了自己，灰頭土臉的物吉連忙起身，麵露慚愧，“是，非常抱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打暈的，醒來時就在廢棄本丸那邊。”
他還看到了一連串暗墮物吉與他主上之間的愛情故事，前半段的輕鬆寫意，飛快的跨越到後半段的悲傷絕望，他差點就無法從情感裡抽身，徹底的被同化。
“要是其他人接了任務過來……”
“並且始終沒有發現身邊的付喪神被掉了包……”
“那也太可怕了吧！”
——團滅的旗子立起來了啊！
空白異口同聲，再一次為自己的同伴極為可靠而喜極而泣，不過哭到一半後兩個人回過神來，要不是輝夜和青花魚強行拉著他們組隊，他們兩人完全不會陷入如此境地。
“……”空按摩了一下腫脹的眼皮，“今天的風怎麼這麼大，我眼睛裡麵進了沙子，好難受，白你幫我看看。”
“好的哥哥。”白乖巧的扒開空的眼皮，呼呼吹氣。
他們兄妹間的溫情小劇場暫且不提，清彥在歇夠了以後，叫上了綱吉和太宰治，去廢棄本丸實地探索了一番。
沒有了靈力維護的本丸，展現出來的是千篇一律的破敗不堪，與清彥那還留下了大框架，收拾一下勉強能住人的比，這裡隻剩下控製室在苟延殘喘。
用以發送報告的電腦早已漆黑一片，屏幕上有著數道鋒利的切口，讓清彥想要看看日誌的想法落空。
旁邊的牆麵上是密密麻麻的劃痕，走近一看才發現，那不是胡亂劃上的，層層疊疊的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以往隻在和電影裡看過類似畫麵的兩位少年默不作聲。
這麵牆給他們帶來的衝擊遠超過暗墮付喪神的自述，撲麵而來的幾乎刻進骨髓的絕望愛意，讓他們真實體會到了感情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存在，更是柄雙刃劍。
清彥放開了感知，縈繞在本丸裡的黑暗氣息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可見，如同雲霧翻湧，緩緩的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這裡沒有彆人了。”
他想了想，還是沒把氣息的去向告訴蛤蜊和青花魚，“等回去以後，拜托你們兩個幫我查一些資料，時政有那麼多的審神者，不可能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死去，那些沒有了主人的刀劍，他們都去了哪裡。”
“這個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太宰治的眼神淡漠，“據我所知，大部分刀劍選擇與主人共同離去——這是個修飾過的說辭，真相是他們主動跳進了刀解池。”
“剩下一部分變成了臨時工，被時政派去一些新手審神者的本丸，進行引導工作。他們儘心儘職，但可惜的是，大部分審神者還是更偏愛自己鍛出的刀，基本上在安定一段時間後就被退回時政。”
“而剩下的數量最少的。”他勾了勾嘴角，“類似於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位。”
不願意死去，更不願意在時政的掌控下生活，他們以自身之力與整個世界對抗，直到迎來破滅結局。
“除了3S難度，我接過的其他任務，大多是被派去收集各種材料，或是去到一個新的世界收集信息，應該是為了方便後續開拓新戰場。”
沢田綱吉補充道：“在那裡遇到的人會使用些特殊能力，整體實力也要比普通的審神者能夠接觸到的更強。”
從保險的角度來看，時政這樣的做法倒是挺可取，審神者都是重要的人力資源，不能隨意的浪費掉。
“誒~原來其他任務是這樣啊。”
太宰治饒有興趣，催促著沢田綱吉多講幾句，“之前我問你，你都不理會我，還說什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非要讓我自己上。”
沒有超直感的太宰治數次被攔在了最後一道門之外，他是個才去任務中心兩次的新人，可要是算上嘗試的次數，沢田綱吉都得甘敗下風。
“區彆對待是不可行的哦蛤蜊君，你不能因為輝夜長得可愛就給她大開綠燈嘛，我也要。”
他朝著少年伸手，擺出了白嫖怪的姿態。
沢田綱吉看都不看太宰治，“總而言之，這也是我第一次接3S的任務，我之前還以為是去更危險的地方做收集的工作，誰能想到會是這樣。”
他原本想的是等太宰治接幾個任務練練手後，就把平時和自己關係好的幾個人叫上，大家一起試著接一次3S的任務，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很是突然的，就在沒有做好準備的前提下就參與了進來。
幸好是跟著清彥先生一起……
綱吉在心裡感慨，否則就算是點燃了火焰，也得費些功夫才能將暗墮付喪神給打倒——不，我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也許還沒等火焰燃起，我的頭就掉在地上了。
不止保護著空白的螢丸沒有發現不對，就連他和太宰治，照樣一路傻乎乎的晃了過來，最後接到了清彥的暗示才恍然大悟。
“那你們知道還有誰接過3S的任務嗎？”
清彥想了想，總覺得那沒有跟隨魔王物吉一起消失的黑暗氣息，會變成未來的隱患，“應該不會每一個暗墮的刀劍都深愛著自己的審神者吧……真是這樣的話，我建議時之政府改行去開婚姻介紹所。”
“如果我的猜測無誤的話，那些活下來的審神者，都被安排在萬屋醫院的頂層。”
太宰治略一思索給出了答案，“事實上，暗墮刀劍的存在，在外界來說是屬於都市傳說的類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要是特意去找的話，基本上是某些審神者的幻想產物，當不得真。”
結果暗墮真的存在不說，時政還會專門安排人去打理後續。
“對了蛤蜊君，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刷論壇時看到的那個被秒刪的帖子？樓主說自己的友人在被送入頂層後，醫院明令禁止他人探望，一段時間後更是連友人及對方的本丸都聯係不上。”
“記得。”
綱吉的眼皮抬了一下，“我還沒看完全部內容帖子就沒了，樓主在其他帖子留下的痕跡也被徹底刪除，背後沒點事的話，時政又怎麼會反應這麼迅猛。”
“嘛，現在好歹是知道一點了。”
太宰治比劃出了短短的一截距離，“雖然還是雲裡霧裡的摸不清頭腦，可給我一個支點我就可以撬動地球，時政那點小秘密就更不在話下了。”
他們兩人早就做好了決定，給時政打一輩子的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時政不放人，那他們就要掀翻時政後回到自己的世界；如果時政另有所圖，那就更要好好的教他們做人。
然後再快快樂樂的回家。
“那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
清彥的語氣輕鬆又悠閒，“時政確實能夠給我提供諸多便利，隻是他們的存在，威脅到了我的優秀工具人們的心情。”
“心情不好就會情緒低迷，情緒低迷就會影響工作效率，工作效率太低，無法達成我的要求的話，我就會很生氣。”
他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鏈，一切都以讓自己開心為前提，“所以就讓我們一起推翻時之政府，讓翻身的審神者把歌唱。”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空白剛走過來，就聽到了清彥的霸道發言，他們兩人齊刷刷的後退再後退，試圖營造出什麼都沒有聽到的假象。
“嗬嗬今天的風甚是喧囂呢白。”空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語，“你有聽到什麼嗎？”
“嗬嗬嗬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清呢。”白飆著尷尬演技，拽著空的衣袖不願意撒手，“螢丸你有聽到什麼嗎？我好像失聰了。”
螢丸歎氣，“非常抱歉。”他朝著清彥彎下了腰，“可否請求三位，不要將我的主上們拉進你們的計劃裡？”
就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蹲在本丸當個不成事的見光死，這樣不好嗎？
“這可不行。”
清彥擺手，“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你們兩個摸摸自己的腦瓜，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脫離隊伍獨自美麗嗎？”
空和白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懂你的意思了。”空咧開嘴，笑容扭曲，“但是事先說好，我一個加入你們就夠了……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對白動手。”
“當請求從你的嘴裡說出時，就意味著主動權掌握在了彆人的手中。”
清彥抬手順了順白的長發，冰涼的指尖劃過發絲，那星星點點的寒意使得白不斷顫抖，“我的合作對象是‘空白’，明白嗎？”
“對了，任務結束後我們找個地方吃頓飯吧。”
不再嚇唬可憐的白，清彥還給對方提供了一塊乾淨手帕用以擦去眼裡轉動的淚花，“不如去我的本丸坐坐？我家的燭台切做飯超好吃的。”
“不不不不不……”
空和白瘋狂搖頭，縮在螢丸的背後恨不得自己變成最微小的塵埃，這樣就可以躲過清彥，“家裡的雞該喂了馬該刷了，我們就不打擾您的興致了。”
“真可惜。”
清彥很是遺憾的歎了口氣，“那就隻能約在下次了。”
兄妹倆一聽這話，恨不得當場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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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後，即使是最為抗拒和清彥合作的空白，也不得不膝蓋一軟，拜倒在巨額貢獻點的光輝下。
這可要比他們辛辛苦苦比對任務內容，防著掉馬甲去完成來得舒服多了。
“怪不得有人不想努力隻想等著天上掉餡兒餅……”
空雙目失神，四肢著地，擺出了標準的OTL姿勢，“抱大腿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白則是在計算有了這筆貢獻點後，他們能夠兌換多少東西，“哥……”她慢吞吞的開口，“我發現牙口不好……”
“我發現我胃口不行……”空很有默契的接話。
“所以我們得吃軟飯。”
他們原本是想要驕傲的挺起胸膛，把貢獻點轉給清彥，表明自己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汙，不願意沾他們一點便宜，就算是合作，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接受小恩小惠。
——可他們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吃軟飯，他們選擇向清彥屈服。
螢丸崩潰的捂臉，原本就沒救的審神者，這下子更是跌落深淵爬不出來了——你們的雄心鬥誌呢，你們的自尊自愛呢！快點回頭看看啊，你們的臉在哭泣！
太宰治剛想要習慣性的開口嘲諷兩句，就看到拿著身份卡一臉感動的沢田綱吉。
“……不是吧你。”他下意識的伸腿踢了對方一腳，以為這是個被付喪神頂替的假貨，“你有必要這樣嗎？”
隻是些貢獻點而已，要不要表現得這麼誇張。
“你懂什麼。”
沢田綱吉躲開了太宰治的飛踢，順勢揮過去一拳，當然，這拳頭落了空，“你這個被付喪神愛的供養的人，怎麼會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昂貴。”
他還想多換點不同的材料，看能不能給戒指增添點新能力。
要是能添的話，綱吉還需要給守護者們一人準備上一份，總不能這個給了那個不給……不管是缺了誰，第二天他這個當首領的都會收到死亡威脅。
唯一不會威脅他的就是庫洛姆了吧。綱吉想，但要是他真的隻給庫洛姆準備上一份，估計第二天來找他的人就會變成六道骸，並且還是以傻爸爸的身份殺過來，看他到底要搞什麼幺蛾子。
旁邊還會站著滿臉不可置信的獄寺……因為獄寺一定不願意相信，庫洛姆有而他沒有……
初代啊，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靈光一閃，找了這麼多的守護者，你知不知道給我添了多少麻煩，每年光是撥給後勤部門的修繕費，都夠我再建個分部的了。
“你想什麼呢。”
太宰治用手在綱吉的眼前晃了兩下，發了善心，“你貢獻點要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些。”
反正他暫時沒有想要兌換的東西，清單那數頁的物品，找不到一個吸引他眼球的存在。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沢田綱吉猶豫三秒後迅速答應了下來，在成為彭格列的BOSS後，他那薄薄的臉皮得到了飛速成長，“之後有進賬了就還給你。”
“無所謂。”
太宰治聳肩，“你忘了輝夜說的話嗎？可能之後時政都不在了，這些貢獻點用不掉反而是浪費。”
“遇到有趣的東西給我留一份就好，拜拜。”
他朝著綱吉和空白揮手，跟著來接自己回家的壓切長穀部離開。表情嚴肅的長穀部正在對太宰治說著什麼，太宰治隨意的點頭，然後三言兩語撥開了話題，不給長穀部繼續說教的機會。
最先離開的清彥正在成衣店給物吉貞宗買衣服。
順帶的，他還準備給本丸裡的付喪神一起，添上幾套風格統一的內番服——實不相瞞，在看到刀劍們那形態各異，古今中外皆有之的內番服後，清彥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給自己換雙眼睛。
個彆人的內番服真的太醜了OTL
出陣服的品味都挺好，怎麼一到內番服就徹底拉垮……想想三日月宗近紮在腦門上的黃色頭巾，他的眼中出現了純粹的嫌棄。
“輝夜大人。”換了身乾淨衣服的物吉貞宗從試衣間走出來，一隻手略帶慌亂的搭在了帽簷上，“這、這套衣服可以了嗎？”
他局促得眼前有條縫就能鑽進去。
“很可以。”
清彥打量了一下脅差，對方那充滿朝氣的臉龐似乎被衣服襯得更加光彩奪人了。
旁邊的店長也跟著點頭，把物吉貞宗誇的是天花亂墜，仿佛這是全世界隻有一振的稀有脅差，不給他買買買就不是人。
清彥確實給物吉買了一堆，剛到地方就被打暈滾了滿身土，看著可憐到極點的脅差必須要安撫一波；他同樣把店長推薦的其他衣物下了單，成交金額讓店長笑得合不攏嘴。
“燭台切要是知道您買了這麼多東西……”物吉頭皮發麻，這簡直就是揮金如土，不把錢當錢。
“錢賺來不就是為了花嗎？”
說著歪理的清彥掏出身份卡遞給店長，“況且沒有人收到禮物後會感到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