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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政所鐘愛的審神者群體,是一個敏感又難以把握的群體,但這個群體裡,能夠擁有自殺想法的,無外乎是被同學欺負,被好友背叛,或者是戀愛不順利,提前感受到社會險惡的人。

甚至大部分人都在渴望著被愛,想要獲得更多的關注。

“而他們所求的這些,在來到時政後,都可以擁有。”

全心全意信任著自己的付喪神,不需要很努力就可以開心生活的本丸,囊括了無數商品的萬屋,也許還能認識到同為審神者的朋友……

這一切就像是專門為這些心靈上有縫隙的人準備的盛宴,等著他們主動加入。

“可是我和白?!”空覺得自己隻要有妹妹在就足夠,他早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心靈支柱,“我們難不成是被誤傷了?”

“——遊戲。”

這一次,沢田綱吉抓住了一閃而過的答案,“遊戲沒有通關,啊啊啊好難過好想死——你認真的想一下,是不是有過類似的想法。”

“草。”

空臉色青白,發出了某種植物的聲音,“有……”他恨得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都是因為我,讓白被牽連進來。”

“時政也許隻是隨機抓去了有著‘想要去死’這個想法的人,不論產生了這個想法的人,他到底是真的想死還是嘴上說說,然而抓都抓來了,不用豈不是可惜。”

太宰治閉上了眼,冷酷的說了下去,“學業不順,戀愛失敗,考試成績糟糕……這些都可能讓一個人產生好想去死的念頭,隻是大部分人在喪氣完後就結束,不會真的為著這些事去死。”

還有小部分人確實就這樣選擇了死亡結局。

“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

綱吉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黑衣他完全不像是會自殺的人,我覺得他可能就是屬於被誤傷的那群。”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綱吉相信,也願意去賭一把,能夠和他成為朋友的,絕對不是什麼輕而易舉就會做出自殺行為的人。

某個繃帶浪費裝置除外,他的愛好就是自殺。

“雖然你什麼都沒說,但是我有被你的腦電波冒犯到哦。”太宰治猜中了澤田綱吉的想法,語氣涼涼的抱怨了一句,“我其實一直都很疑惑,維護曆史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交給一群未成年來做。”

“高中生拯救世界隻會發生在二次元,和我們這些三次元有關係嗎。”

“知道你是老二次元了,閉嘴吧。”

感受到太宰治回到了平時的狀態,綱吉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是距離真相是近了一步……”

可之後要怎麼做,他陷入迷茫。

“那就還是繼續之前的計劃,把推翻時政放在首位好了。”

安靜聽了半天的清彥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經過空白和青花魚他們的分析,在清彥的心裡,時政那不乾好事的形象愈發深刻,“不排除有的審神者想要繼續現在的生活,可也有人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吧。”

“本丸裡的付喪神,可以是忠誠的部下,可以是貼心的友人,或許還可以變成心愛之人……但在外麵,一定還有人在等著他們回去。”

“他們的未來不能被困在這裡。”

清彥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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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聊結束後,沢田綱吉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控製室,他不知道去哪兒,下意識的朝著訓練場走去。

在不需要出任務的日子裡,他經常會來到這裡,和同樣不當值的付喪神好好的打上一架,近身戰的熟練度是蹭蹭漲。

在走去訓練場的途中,路過的付喪神會笑著和他打招呼,像次郎太刀那樣性格大大咧咧的,還會主動邀請綱吉去喝上一杯。

當然,這出格的話語剛來落地,太郎太刀就會壓著弟弟向綱吉道歉。

其他的刀劍同樣會用自己的方式向綱吉展現他們的信任與尊敬,要知道遇到靠譜的主人的難易程度,堪比相親時遇見靈魂伴侶,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性格好實力強,又願意包容他們,仿佛大空一般溫柔的主上,那比中萬屋的特等獎還要難。

必須要好好珍惜才可以。

到最後,腳步愈發拖遝起來的沢田綱吉沒有去訓練場,而是在湖邊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捋著自己的思路。

如果我離開的話……

當周圍變得安靜起來,沒有什麼東西乾擾自己時,綱吉發現,他在有意回避這個可能性成真的後續。

人心是肉做的,情感是交流互通的,在他釋放了善意,與付喪神認真相處時,那些付喪神也以著同樣的態度反饋回來。

刀劍是付喪神,也是戰友,是綱吉在戰場上可以放心托付後背的存在。

“這就有些麻煩了啊。”

苦笑出現在綱吉的嘴角,他揉著自己的頭發,愈發得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難道要直截了當的和他們說,這審神者我不做了,希望他們能夠自謀生路,去開辟一個屬於他們的新世界嗎?

估計這話剛出口,我就要被氣憤的付喪神給剁了吧。

他垂頭喪氣,想了好幾種組織語言的方式,試著開口卻怎麼都講不出來,隻好一一放棄。

而太宰治之前說過的話也出現在綱吉的腦海裡——沒有了審神者的刀劍,大部分自行刀解,少部分去給時政打工,個彆暗墮,在血雨腥風的路上走到儘頭,然後死去。

“這都是什麼結局啊!”

綱吉崩潰抱頭,想要活下去就得拋棄尊嚴和時政混在一起,剩下兩種更是慘,人都沒了,怎麼又能稱得上好。

“主上,您這是在乾什麼?”

來湖邊偷懶的髭切很是驚訝的看著在草地上打滾的綱吉,“隔壁本丸的審神者又在氣您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下次可以讓我和他說說話。”太刀微笑,“我和他應該會有共同話題。”諷刺人的那種。

“和青花魚沒有關係。”

麵對著髭切,綱吉試著問出了困擾他的問題,“如果我要離開的話……”

“哦。”髭切了然的點頭,“您是說出遠門嗎?非戰狀態下我們對於靈力的需求很低,您隻需要離開之前留下足夠的靈力,我們就不會有事。”

“不是出差。”

綱吉艱難的搖搖頭,“是要走很久很久,可能回不來的那種……”到了後麵他的聲音愈發虛弱,“抱歉,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吧。”

髭切的眼神格外平靜,“我們會在本丸等您。”

“如果等不到的話,那希望您能記住,在這座本丸裡,還有等著您回來的人。”

綱吉的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哽住,半天了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了。”他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出聲,“抱歉,問了你愚蠢的問題。”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沢田綱吉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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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糾結起離開後付喪神怎麼辦的澤田綱吉不同,太宰治很是淡定,完全不覺得自己與其他人的通話內容,被壓切長穀部全程聽了個仔細不太妙。

“都聽清楚了吧。”

他懶洋洋的問著打刀,“我是不會留在這裡的,時政太小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沒有人能夠絆住我的腳步。”

“是,我明白了。”

壓切長穀部是同樣的淡定,“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太宰治擺擺手,在對方即將退出門的時候叫停,“對了,給我送一盤橘子過來,突然想吃那個了。”

“是。”

恭敬的將門合上,壓切長穀部一直走到小院外才暴露出了內心的慌張,他沒有平日裡的冷靜自持,在本丸的石板路上,走出了深一腳淺一腳。

“噗嗤。”

完全把壓切看透了的太宰治獨自一人笑出了聲——長穀部該不會以為自己裝得很好吧,那拙劣的演技,拿個金掃帚獎的影帝不成問題。

每個審神者的靈力屬性不一樣,被不同靈力滋養的付喪神,行事風格與性格,也就帶了點自己審神者的感覺。

對此,太宰治千謝萬謝老天爺還給他留了條活路,要是他本丸裡的刀劍和沢田綱吉的一樣的熱情和友善,那不是付喪神死,就是付喪神亡。

反正和他太宰治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既然表麵上都擺出了冷漠臉,為什麼心裡麵不能是一個想法呢。”

太宰治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情緒裡麵帶了點煩惱,異能“人間失格”是個大殺器,堪稱克敵先鋒,然而刨除掉異能存在,他本人其實……弱得有些突出了。

讓他去和揮刀舞劍的付喪神打?

彆看玩笑了,大人,時代變了,現在早就不是冷兵器的主舞台了——可太宰治帶在身上的槍,子彈完全不夠送付喪神一人一顆。

“哇……”

他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的處境還挺危險。

要是那群付喪神不想他離開,把他囚禁在某處,或者說直接一個激動來了個暗墮……請問我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嗎?

在問題上畫了個大大的叉,太宰治考慮起和沢田綱吉修複感情的可能性。

——他準備在離開時政之前都搬去對方的本丸住。

大家好歹是曾經的同盟嘛,關愛同盟兄弟人人有責,彭格列的十代目不可能如此的冷酷無情吧?

“我真是個天才。”

如此想著的太宰治乾脆的給綱吉發了消息,一分鐘後,不出意外的收到了來自綱吉的簡潔回複。

[不可能。滾。]

好吧,這條路堵死了。

無所謂的聳聳肩,太宰治給自己準備起了其他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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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群聊,清彥叫來了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問了他們一些和時政有關的問題。

在得知這群人幾乎沒怎麼猶豫和懷疑,輕而易舉的就把靈力分出去,導致實力瘋狂下降差點逃不出來後,清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實話就是,一點都不意外。

想想初次見麵時這些付喪神的可憐樣,但凡他們對著時政有點戒心,不被冠冕堂皇的理由洗了腦,絕對不會淪落到躲在彆人的本丸養傷的地步。

“你們的情況我都知道了。”

清彥喝了口奶茶,用眼神示意三日月把他沒有拆開的糖包地給自己,“我一直都有個疑問,為什麼守護曆史這麼大的事情,會交給你們來做?”

“不是說你們的實力不足做不到這事,隻是如果刀劍化成的付喪神可以上戰場的話,那其他武器怎麼就不配了呢?”

還有萬屋那根本不帶遮掩的科技進步,有錢就可以把電磁爐電冰箱搬回本丸,怎麼想都不應該缺少熱武器才是啊?

小小的腦袋裡是大大的問號,清彥認真的發問。

瞥到了三日月臉上的苦笑,一期一振將自己的糖包也推到了清彥的手旁,“我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

從沉睡中蘇醒的付喪神本就是一張白紙,被人誤導了很正常。

倒是有覺得不對勁的刀劍,但身處在被時政監視的環境裡,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想要從時政的刀下逃跑,可不是容易的事。

對於付喪神來說,能夠找準機會跑出來就不錯了。

簡而言之,要求隻有一個,活著就行。

“那你們現在可以多想想了。”

清彥把兩小包細砂糖全部加進了自己的杯子裡,感受著甜度上升滋味都變得醇厚的奶茶,他的心情好上了幾分,“在時政沒有徹底倒下去之前,威脅著曆史的溯行軍仍舊存在。”

“在沒有確切的資料之前,沒有辦法判斷時之政府和溯行軍,他們哪個是雞哪個是蛋,不管被誰放在前麵都能說得通。”

捧著奶茶的清彥又歎了口氣,“可話又說回來,守護曆史不讓它被肆意塗改,這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你們刀劍的工作。”

“把所有的工作都壓在你們的肩上,這也太狡猾了。”

“當然,就目前的進度來看,還有時間去思考時政倒了後該怎麼辦的空閒,你們回去後多想想,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也好。”

清彥拿出了一袋紅珠,裡麵的數量,足夠喚醒本丸裡沉睡的其他刀劍。

“去把他們都叫醒吧。”

他如是說道:“你們人數本來就少,還要睡著大半……這麼重要的事,必須要讓大家都參與進來才可以。”

談話的主導權始終在清彥的手裡,完全說不上話的三日月和一期一振,最後隻能拿著一袋紅珠離開。

他們也在思考清彥說的話。

逃離時政的掌控,其實並不代表他們不願意去守護曆史,身為刀劍的那段經曆,讓他們知道了戰爭的殘酷——過去的變動會影響未來,誰知道會不會破壞到未來的和平。

付喪神沒有那個底氣去賭改變了會更好的可能。

畢竟選錯的話,死的就不是一個兩個,或許會連整個國家都消失不見。

“審神者他……”一期一振試圖開口形容一下清彥,找了半天都沒有個準確的形容,“我以為他不會插手這些事。”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這些等之後再說。”

他朝著擺放刀劍的庭院走去,本丸恢複如新後,刀劍們也換了個存放地點,負責看守的依舊是岩融,風雨不動安如山。

滿滿一袋的紅珠一顆顆的減少,從碰撞時能夠發出清脆響聲的珠子,到修補了刀身裂痕,將付喪神喚醒的神奇力量……這個過程不管看幾次都讓人沉迷。

“簡直就是奇跡。”

一期一振喃喃,“輝夜大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其他付喪神聽到消息後匆匆趕來,他們看著在戰鬥中瀕臨破碎的同伴重新站起來,心臟跳動急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麵蹦出來。

“不管他是誰,他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三日月宗近語氣平緩,“我們每個人,都欠他一條命。”

作者有話要說:解密解得太快搞得我很驚慌_(:зゝ∠)_

日更萬字的恐怖我算是見識到了,這簡直就是對我腦洞的極大考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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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太宰很容易就可以搞出一整個暗墮本丸。

然後他還打不過實力大增的刀子精。

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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