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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大人。”

鶴丸國永的聲音裡帶著淺淺的一層笑意,“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他指了指手邊的保溫箱,“不管您的回答是什麼,或許您根本不願意回答……我都會把甜點送上。”

真麻煩。

清彥在心裡歎氣,所以說他就是不喜歡聰明人,好吧,要是所有的付喪神都是傻傻甜甜又好騙,他可能會更嫌棄。

“你問吧。”

清彥的喉嚨泛起了一點輕微的癢意,他略微的咳了兩下,沒有在手帕上看到暗紅血色——很好,沒有吐血!

在甜點跑到肚子裡麵之前,絕對不能吐血。

“被紅珠喚醒的刀劍想要主動親近您,這是為什麼?”

鶴丸開口就是個讓清彥措手不及的問題,“您也可以不回答。”他像是已經知曉了謎底,清彥說出的任何回答,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

“那是因為,你們是被紅珠喚醒的。”

清彥沒有隱瞞。

本丸裡已有付喪神猜到了紅珠的原材料,那位刀劍時常向自己投來的複雜眼神,清彥可以感覺到——可能就隻有付喪神自己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事實上,察覺不對的還挺多。

燭台切光忠就是那發現了答案的人之一。

這就是太刀這些天總是在給他做各種藥膳的主要原因,燭台切覺得審神者為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無以回報這份恩情,那就讓審神者吃點好的吧。

“你要是想要知道更詳細的,可以去問藥研哦。”

清彥還給鶴丸國永指了揭秘人,“他應該是知道得最全麵的人了,不過似乎是因為知道得太多,藥研的心理壓力反而是最大的。”

“你可以試著勸勸他,小孩子想那麼多會長不高的。”

“我知道了。”

鶴丸把保溫箱打開,裡麵放的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玻璃杯,杯子中心躺著一顆圓潤飽滿的巧克力冰淇淋球。

沒有人能夠抗拒冬日的火鍋,就好像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了夏日的冰品。

清彥的期待值拉到了滿格,他單手握著長柄小勺,隻等鶴丸把杯子擺過來,自己就可以開吃……

“噗——!”

他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

來不及抽出帕子的清彥直接用手把嘴捂住,暗紅的血液從指縫擠了出來,沿著他的下巴還有手腕,將胸前和袖子染得一塌糊塗。

直麵清彥吐血的鶴丸國永被嚇到了。

眼前的審神者,那瘦弱的身軀裡仿佛壓縮進去了一頭凶猛的野獸,每當清彥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時,野獸就像是抓準了脫離牢籠的機會,向柵欄殘忍揮爪。

“沒、沒事的。”

清彥發現手是捂不住血後,乾脆把袖子撈起來捂住自己的臉。他在咳出了讓人感到驚恐的血量後,用悶悶的聲音安撫著鶴丸,“最近都沒吐血,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的。”

“好可惜,冰淇淋都浪費了。”

他剛才第一下咳嗽時沒注意,血都噴到了巧克力球上。

溫熱的血落在了冰球表麵,二者融合成了詭異的顏色,怎麼看都不是能夠再吃下去的類型。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

鶴丸被巨大的荒謬感包圍,“您的病這麼嚴重了,還要去在意吃不吃得了的事嗎?”

“不然呢?”

清彥試圖用手抹掉嘴邊的血沫,卻忘記了手上的更多,一手下去,把自己的小半張臉揉成了花貓樣,“而且我這不是病,不影響我吃東西。”

掐著點過來的燭台切光忠,剛一跨進小院的大門就看到了這讓他心顫的一幕。

“輝夜大人!”

他幾乎是撲到了清彥的身邊,伸出去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我要漱口。”

清彥毫不客氣的指使起了付喪神,讓燭台切給自己端水,“哦對了,我吐血不是因為他,他還沒有把我氣到吐血的能力。”

鶴丸國永的表情再一次變得精彩起來。

.

清彥的大吐血嚇到了不少付喪神。

在接到其他刀劍的報信後,藥研拎著藥箱飛快的向控製室所在的小院奔去。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可以吐那麼多血的付喪神臉色都不太好,大概在他們的眼裡,清彥和死也就是一蹬腿的距離。

站在人群之中的大和守安定愣怔在了原地。

審神者的形象與他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那人重疊在了一起,二者都是身處絕境還能向他人露出微笑的類型,因此那帶來的衝擊,不再是單純的一加一。

“安定?安定!”

加州清光的擔憂目光在審神者和大和守安定的身上打轉,他想要揪住安定的領口告訴他,審神者和那個人不一樣,審神者不會死的,可他也沒有什麼底氣。

即使是藥研都無法保證審神者的安危。

他們找不到病因,隻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清彥那好不容易養出了點肉的臉頰,再一次迅速的消瘦下去。

被迫躺著養病的清彥注意到了付喪神的眼神,他嘴角抽了一下,扭過頭去看牆壁上的花紋,不想和刀劍對視。

他要是再吐上幾口血,這群人估計牌位花圈都給他準備好了吧……

清彥:倒也不必如此,我還可以再活五百年。

“那些人看上去很擔心我,你記得和他們說清楚啊。”

為了自己以後不被當成易碎品,清彥主動和給自己檢查的藥研說起話來,“他們胡思亂想會腦補出可怕的結果,這就和搜索網站看病一個道理,小感冒都能變成癌症……”

“輝夜大人。”

藥研第一次主動打斷了清彥的話,“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請您在病好之前好好休息。”

清彥癟了癟嘴。

這吐血是他能控製得了的嗎?他光是不讓身體被靈魂給撐破就累死累活,每天都在死亡的邊緣試探伸腳……而且都說了這不是病了,怎麼連藥研都固執起來了?

“燭台切……”

眨巴眨巴眼,清彥開始試探了,“我今天沒有吃到巧克力球……”之後能不能給我補上一個?

燭台切光忠快要被沒有自覺的清彥氣到爆炸。

不會有什麼比病人自己不注意,還在不停作死更讓人生氣的了。太刀牙關緊鎖,額頭的青筋爆出,“請您先養病。”

他一字一頓。

——哦豁!

清彥的心這回是徹底的死了,他連上的光彩都黯淡了一圈,整個人似乎變得透明起來——沒有好吃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快讓我死了吧。

“你們都出去,讓我靜靜。”

他主動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整張臉埋了進去,團成了一個球。

“這樣不會熱嗎?”陸奧守吉行擦了把頭上的汗珠,充滿疑惑的問清光,“我光是站在這裡就滿頭的汗,審神者這樣不會中暑吧?”

清光搖頭,“不會的。”

隻要你們握過審神者的手,就知道所謂的炎熱夏季,在那雙冰冷的手前不值一提,從指尖傳遞過來的縷縷涼意,一度讓清光以為自己握住的不是活物,而是用玉石雕刻出的人偶。

或許石頭的人偶,都要比審神者溫暖。

“我們走吧。”他主動的拽起了安定的手,強行帶著小夥伴離開,“讓輝夜大人好好的養病,就彆打擾他了。”

其他刀劍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頭致意後默默的離開小院,不一會兒,隻有藥研和值夜的付喪神還在,他們要守在清彥的身旁,防止夜晚出現意外。

.

發生在清彥本丸的事,外界一概不知。

但沢田綱吉和太宰治能夠察覺到,原本就保護清彥越了位的付喪神,現在更是得寸進尺,總有種踩在了清彥底線上試探的感覺。

“那就讓他們自己作死好了。”

太宰治樂於看到這感人的一幕,“我可沒有忘記小時候被他們針對的事情,你不知道他們給當時還年幼的我留下了多麼強烈的心理陰影。”

“你隻能用自作自受來形容。”

沒有被付喪神針對過的沢田綱吉無法感同身受,可他是被太宰治從小針對起來的,此時當然是和刀劍們站在一邊,“不過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也不是從小就去混黑了啊。”

“蛤蜊君是要和我交換秘密嗎?”

作出了個誇張的嘔吐姿勢,太宰治嫌棄的擺手,“我才不要,一股子海鮮味,聞著都難受。”

“我覺得你需要死一死來清醒一下。”

綱吉活動了手指,發出了清脆響聲,“你不是一直都在說想去三途川旅遊嗎?我不介意免費送你一程。”

“你的火焰可對我沒有用。”太宰治眼神深沉。

“我光靠拳頭就能教你做人。”澤田綱吉微微一笑。

站在了訓練場門口的人麵麵相覷,來自綱吉和太宰治本丸的付喪神倒是見怪不怪,還和第一次見麵的刀劍們解釋,這是他們的主上用來交流感情的特殊方式。

“男孩子的友情就是打出來的。”

“打是親,罵是愛,你看他們是多麼親密的友人啊。”

眾付喪神:你們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確實挺像一個本丸出來的。

蹲在了角落的空發出了一連串的植物聲音,他看著那打出了漫畫效果的兩個人,再一次懷疑起了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不對勁。

“白,哥哥我是熬夜熬得眼睛壞掉了嗎?”

“哥哥,麵對現實吧。”

白站在了空的身後,掰著他的頭,讓空直視蛤蜊和青花魚的互毆,“雖然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什麼蛤蜊他可以飛起來啊!

為什麼青花魚的繃帶可以解得那麼漂亮啊!

為什麼這兩個人不覺得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呢!

“嗚嗚嗚嗚那為什麼哥哥我這麼廢柴!”空抱著妹妹嚎啕大哭,“我也想變成一拳超人打怪獸啊!”

白一臉憐愛的摸著腦瓜子不太好的哥哥,唉,哥哥都這麼傻了,她要是再扔下對方不管,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咦?他們兩個怎麼先打起來了?”

清彥裹著一條厚厚的毛皮坎肩出現,雖說才入秋就穿的這麼厚有些奇怪,但是考慮到清彥的身體問題,空和白又覺得這是正常操作。

而且小蘿莉配上毛茸茸的坎肩,感覺更加可愛了呢~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清彥真實性彆的兩人,在他們心目中的“小蘿莉”身邊露出了蕩漾的表情來。

要不是有付喪神虎視眈眈,這倆人絕對直接上手,摸摸頭發摸摸臉,不會像現在這樣隻近觀。

“據那兩位審神者的付喪神回答,這是他們的正常相♂處模式。”

龜甲貞宗的回答相當有個人特色。

太鼓鐘一臉的不忍直視,他還想把清彥的耳朵捂上,以免被龜甲“汙染”。

“……原來如此。”

清彥接受了這個答案,他看向了空,“那你不上去和他們交流一下嗎?他們兩個玩不帶你,空會覺得被排擠,會感到寂寞的吧。”

“不不不不不!”

空瘋狂搖頭,頗有把腦漿甩出去的架勢,“我不配!真的是我不配!而且不帶我玩挺好的,我和白在一起就夠了。”他抱緊了妹妹。

誰要和那種怪獸混一起啊_(:зゝ∠)_

對自己的體能相當有自覺的空想要掩麵而泣,彆說讓他和蛤蜊青花魚裡的其中一個大了,對方就是隻用一隻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他把摁在地上摩擦。

“蛤蜊君的朋友還沒有到。”

瞅了瞅打得正歡的兩人,清彥決定不去打擾,他不太能懂這招招致命的對打,到底是交流了些什麼,或許這就是隻有同齡的男孩才能理解的青春……吧?

“我知道哦。”

空之前和那三人有過短暫的接觸,給清彥做起了簡單的介紹,“一位背著雙刀的黑衣少年,劍技相當出色;一位是性格溫和,感覺上有些老好人的上班族,是難得一見的22歲以上的審神者。”

“最後一位,是……”

“你們在說我嗎?”

穿著審神者製服,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的男人出現,他的相貌並不能用帥氣去形容,可卻有著獨特的氣質,如同數據一般條理清晰。

“是陰險男/腹黑眼鏡!”

空和白大叫一聲,“唰”的躲在了清彥的身後,有種說了壞話被當事人抓到的幼稚。

城惠的額角上掛了幾根黑線,這對兄妹倆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意見,明明他也沒做什麼不是嗎。

而空正在清彥的耳邊嘀嘀咕咕,“彆看他長了一張老實人的臉,其實內心險惡,每次做出的計劃都隻能按照他規定好的路線走……就這樣還經常說自己從不逼迫他人做選擇,良心都黑透了。”

“原來最近那些計劃都是出自他手。”

清彥細細的打量了男人一番,僅從外表去看,這位代號為“城惠”的審神者,完全不像是空所說的那般不堪。

倒像是嫉妒著對方所以故意抹黑?

過了十分鐘,黑衣和飛鼠踩點到場。清彥和黑衣有過一麵之緣,這次再見麵,他發現少年背上的雙刀威力明顯提升不少。

看樣子沒少接懸賞呀。

而空口中“性格溫和的老好人”,名副其實,要說奇特的地方,那就是這人的手上腕上乃至脖子上,戴了不少可以增幅自身的道具,簡直是行走的小判箱。

這一身下來得花不少錢,放到遊戲裡,那必須是氪金巨佬才有的待遇。

“蛤蜊君,青花魚君,人都到齊了,你們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清彥提高音量,“交流感情不急於這一時,你們的未來還長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文末出現的人都是我很喜歡的異世界的主角hhh,大家可能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就來劇透一下好了。

1.黑衣《SAO》

2.城惠《記錄的地平線》

3.飛鼠《OVERLORD》

真的很好看吖,大家快去看吖o(*≧▽≦)ツ

有了他們彥彥就可以全程劃水了o(*≧▽≦)ツ,還有什麼比劃水更快樂的嗎?那就是光明正大的劃水呀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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