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赤豆與江米(1 / 2)

沈記糖水鋪 岑清宴 4751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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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盈沒有其他事忙,故一天到晚都待在店裡,能多賺一點是一點麼。

一段時間下來,也大概摸清楚了店裡食客們的規律。

晌午飯後陸續會有幾位相熟的娘子約著來此小坐休憩,暮食前後則做的是縣學的學子們的生意。

最主要還是朝食時辰客人最多,早起的生意,多是家住本坊,早起養家糊口的青壯年客人,但也不乏樊錄事這樣尚未成家,格外年輕的。

樊錄事便是那“俸祿隻糊一張口”的典型。

眼見著同歲的荀錄事自去歲初與本坊一家富戶的女兒相看、定親、成親、生子,如今長女剛滿月,人生堪稱圓滿,便有不少同僚打趣樊承。

他本人倒是不急,他清楚自己的親事族中長輩自會安排,左右不過是地位相近的那幾姓中旁支女郎,掰著手指都能算出來大概哪幾位,一點懸念都沒有。

......

同樣的年紀,書吏邱樹卻與他們情況都不一樣。

家裡耶娘不在了,族中長輩又離得遠,許多事,隻能自己操持。

尤其這婚姻大事,眼見著同署的荀錄事成家生子,他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隻是他出身寒門,雖在縣衙當值,卻隻是個雜任,家中既無長輩操持,又少親朋幫襯,這樣的條件,誰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大抵也隻有孤女。

每每想至此,邱樹心中一片茫然。

心中揣著事,邱樹悶著頭往前走,猝然撞上路旁樹乾。

“噗嗤——”

周遭路人憋笑憋得辛苦。

邱樹茫然捂著頭,他沒吃早飯,這一撞又結結實實,眼前金花一片,隻覺慢慢的天也旋地也轉,直挺挺倒了下去。

“哎?哎?”

其餘人動又不敢動他,紛紛往旁邊避開。

“這不是縣衙的邱郎君麼?”

因他前些日子給縣署同僚們帶過幾次飲子糕點,次次大手筆,還有那茶壺調侃記憶尤深,故沈朝盈也認識他。

見熟人暈在自己店門口,又是這熟悉的低血糖症狀,沈朝盈忙上前與阿翹將人扶到屋裡,“去廚房化些飴糖水來!”

阿翹忙去了,沈朝盈簡單粗暴地用筷子撬開邱書吏的嘴,灌了進去。

過了會兒,喝了糖水,身上也暖和了,邱樹漸漸恢複體力,幽幽轉醒。

沈朝盈鬆口氣,擦了手,露出個笑,“邱郎君醒了?”

邱樹有些呆呆的看著她。

沈朝盈以為他是剛醒大腦還在死機,便轉身去端了碗核桃乳來,又格外多加了兩勺蔗漿:“郎君喝些甜的吧,身上更有力氣。”

也不收他錢,也不催他,等他自己緩神,自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殊不知,邱書吏滿腦子都是剛醒來時映入眼簾的畫麵兒。

冬日清冷,白茫一片,關懷溫柔的美人兒,衝他嬌怯一笑,亭亭似月,嬿婉如春,仿佛神女。

阿翹進進出出,來來回回,見他還坐那一動不動,覺得奇怪,遂同沈朝盈嚼耳根:“小娘子,那郎君莫不是摔傻了?”

沈朝盈覷他。

邱樹察覺到目光,與她對上,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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