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接到的消息表明,陸家詛咒的第一個受害者出現在陸無憂死後的第二年,當時珣和陸無憂都已經去世,所以沒辦法查明詛咒的來源。
因為陸家人都是這麼說的,所以外人也沒有懷疑這個說法。
最開始調查的重點放在人魚身上,一無所獲。
但即使如此,也很少有人會想到陸家的詛咒其實來自於他們自家人。
直到染血的珍珠被誤打誤撞的除妖師尋回,被時間掩埋的真相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
“我叫陸無憂,是昭陽陸家一名微不足道的除妖師。我不知道這顆枚珍珠最後會被何人發現,也不知道發現它的時候,陸家、除妖師、妖精……這些我所熟悉的東西是否還存在。
這枚珍珠是我的愛人送給我的禮物,如果它有幸能被你發現,請你幫我一個忙。
請你帶著這枚珍珠去往昭陽陸家——如果陸家還存在的話——告訴陸家的人,這枚珍珠上有我所種下的詛咒,為了報複傷害過我的長姐陸忘憂。
若是陸忘憂還活著,你可以將珍珠交給他們,他們會給與你相應的報酬。如果陸忘憂已經死了,我與她之間的恩怨便畫上了句號,這枚珍珠就作為答謝之禮交給你處理。如果……”
說道這裡,女人沙啞的聲音停了下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嬰兒咿咿呀呀的低語。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幫我打聽一下,陸家是否有一位名叫陸邈邈的姑娘,她過得如何……”
原來,陸邈邈是陸無憂取的名字?
景織看了眼昏迷地陸忘憂,神色複雜。
陸忘憂帶走陸邈邈,殺害陸無憂,卻允許陸邈邈保留了她母親為她取的名字。
回頭再看這段恩恩怨怨,陸忘憂對陸無憂到底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呢?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接下來被作為傳音媒介的珍珠錄進去的就是陸邈邈回溯時見到的那一幕。
姐妹相殘,詛咒生效。
所有的聲音隨著陸無憂的湮沒戛然而止。
包裹著珍珠的瑩白的光芒褪去,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溫潤粉白的表層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
“這就是詛咒所依托之物。”莫相忘收手握緊珍珠,“等我帶回協會,想辦法將咒文抹除。”
“帶回協會?”陸迢道,“直接將這枚珠子碾碎不就好了。”
詛咒存在一日,陸家的危機便多一分。
最重要的是,陸忘憂的身體很可能堅持不到協會破除詛咒的那一天。
“這東西……”莫相忘將珍珠收進口袋,認真道,“是陸無憂留下的遺物,唯一一件,我覺得如何處理,還是要詢問你妹妹的意思。”
這是陸邈邈的母親留給她的東西,是見證了那段過去的唯一的遺物——作為陸無憂的女兒,陸邈邈該有處置它的權力。
“而且,現在陸家的詛咒,關鍵不在這枚珍珠上。”慕斯秋接話,“陸無憂說得很明白,她的詛咒隻針對陸忘憂——為什麼最後會擴散到陸家所有女子身上,這點還需要好好調查。”
沒錯,這也是景織一直疑惑的問題。
陸無憂隻對陸忘憂一人下了術式,為什麼最後遭殃的卻是所有居家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