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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沫塗沒看我,忽然抬頭看向躲到牆角的村民們,嘿嘿笑著說:“都躲個什麼勁兒呀,我和你們一樣的被下了降頭,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要死翹翹了!臨死之前我能將陳年舊事說出來,心頭好受多了。”
她緩緩站起來,慢步走回去坐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絲毫不懼死亡的高姿態。
李盤川和李盤衣對視一眼,還是走到錢沫塗身邊落座。
不管怎樣,這些年都是錢沫塗一手拉扯他倆長大的,親爹死的早,他們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此刻,下意識的保護在自家娘的身邊。
“李盤川,我現在告訴你為何你母親反對你接近李阿如吧。”
我冷笑一聲,看向青年。
李盤川和躲在一邊的李阿如,耳朵都豎立起來。
“因為,你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們的生身父親都是李放羊。你倆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家和你家都反對此事。”
我不急不慌的說了一句。
“彭、彭!”
李阿如摔倒在地,李盤川也從椅子上落了下去。
李盤川顧不上摔的疼,一下子站起來,麵色通紅、呼吸急促,眼中都是不信。
“你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李盤川神態猙獰,死活不信的樣子。
村民們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看李盤川,又看看坐在地上眼睛幾乎瞪出來的李阿如,人們臉上都是茫然,根本想不明白我如何就敢說這兩位是同父異母的關係?
“薑師傅,你這就有些不講理了吧?這兩個孩子看起來也不像啊,雖然都姓李,但如何就成了同父異母的關係呢?這太匪夷所思了!”
李屋樹定了定神,很是不理解的說了一句。
屋外忽然傳來雨聲,看來,暴雨又下起來了,伴隨雷電的響聲,我還聽到一些驚呼聲,想來,有人在發瘋,但牛哄和懸庸都在大院子中坐鎮,想來,隻要不是如同李阿如父母那樣的降頭,他倆都能應付。
我看向李屋樹,又瞅瞅在場的人,輕笑一聲說:“李村長這話沒錯,李阿如和李盤川長相上看著,沒有相似的地方,隻能說李阿如更像她母親一些。至於為何我推斷李阿如和李盤川是同父異母關係,其實,是因為李阿如父母的死法!”
“這話什麼意思?”
李盤川雙拳緊握,聲音森寒、麵沉似水。
我掃了他一眼,輕聲說:“什麼意思?李盤川,你仔細回想一下,目前,村子中有不少人死了,但是,隻有李阿如的父母死在第二種降頭之下吧?”
“這……?”
李盤川聞言沉吟起來,村民們也都跟著回想。
數十秒後,李屋樹點頭說:“沒錯,目前為止,隻有李阿如和李阿意的父母,死在第二種降頭之下,屬於急速死亡的降頭類型,其他死者都在死前瘋狂了半響,並非驟然死亡,從他們身邊雜亂的環境就能推測出來。”
他話一出口,村民們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