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官差拱了拱手,沉著臉道“小姐息怒,我等是奉京府孟大人之命前來捉拿謀害宣王的嫌疑人,請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滾蛋!”顧繼歡一把掃落矮幾上的茶具,怒不可遏,“姓孟的憑什麼說我謀害宣王?誰給他的勇氣抓我?你去把他叫來!”
因還有傷,站久了身上疼,便顫顫巍巍坐到床邊上。
官差蹙眉道“是宣王下的令。”
“什麼?”顧繼歡麵色頓時變得慘白,立馬便意識到,是金嬤嬤那裡出狀況了,“這是純純的誣陷!是那個小賤人汙蔑我!我要去見宣王!”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官差攔住她道“宣王的命令是,抓你去京府衙門問罪。”
顧繼歡哪裡管這個,“滾開!”
“來人,”官差懶得跟她再廢話,喝令左右,“綁了!”
“狗東西,誰敢碰我?”顧繼歡杏眼圓睜,“我是武興侯府的……”
話未說完,人已經被按倒在了地上。
隻是嘴上仍罵個不停“混賬!你們不想活了嗎?”
官差冷嗤道“你才是不想活了。”
有宣王的命令,他們還怕什麼?
“謀害宣王是死罪,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顧繼歡終於有些慌了,後背滲出大量冷汗,“我爹呢?你們連武興侯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武興侯此時就站在門外,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衝進屋叱道“不叫人省心的孽障!吃過虧了還不知道安生!我不是你爹!”
說罷扭頭就走。
顧繼歡的心驟然沉至穀底。
怎麼會這樣?她再怎麼說也是宣王的未婚妻,宣王怎麼可以為了個賤人把她送進衙門?他瘋了不成?
成溪兒醒來時,已是翌日早上,沈清朔已上完早朝回府,在書齋處理政務。
她趕忙收拾乾淨臥房,回屋洗漱完畢,過去伺候筆墨。
少時,小廝進來道“王爺,武興侯還在外麵跪著呢。”
武興侯?
成溪兒心下詫異。
好好的,武興侯來王府跪著做什麼?難道是因為顧小姐?
她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天王爺已經打傷了小姐,應該不會再對她下狠手吧?何況還是為了她這麼個丫鬟。
“他喜歡跪,就讓他跪著吧。”沈清朔眼皮也不抬一下,混不在意。
小廝又道“衙門那邊派人來說,顧小姐已經招認,她確實收買了金嬤嬤,但死不承認謀害王爺,孟大人向您請示,該如何處置。”
成溪兒一怔。
王爺把顧小姐送去見官了?
“關她半個月再說。”沈清朔批複完手頭的折子,將筆遞給成溪兒,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清茶。
小廝應聲退下,成溪兒把筆擱下,垂手侍立在邊上。
須臾,沈清朔問“你說,該如何處置顧繼歡和她那兩條走狗呢?”
成溪兒又是一怔。
這哪有她表達意見的份兒?王爺為何非要問她呢?為了試探什麼?
“奴婢不敢妄言,一切但憑王爺做主。”
沈清朔側目看去,見她低眉順眼,仍是那副小心翼翼的姿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絲惱怒,微微沉下臉,將人拽過來箍住。
“王爺?”成溪兒慌忙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