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楚雨蕁——你給我出來——”、“你就這麼愛他嗎”、“跟我走,命都給你”……諸如此類。
隻要月見裡還堅持畫,這些場景就必然會時不時地在他腦子裡浮現,像煩人的妖精一樣揮散不去,煩到讓他後悔自己最初為什麼要去接近月見裡鈴香。
“這種精神折磨太狠了,適合拿去審問罪大惡極的犯人或者臥底。”係統不忍直視。
月見裡臉上表情一斂,搖頭,“審問犯人才不會用這種方式,扔進一個除了廁所什麼也沒有的房間裡放著不管一整天就夠折磨人的了。非法組織審問臥底時倒是可以參考。”
不過也隻能作為讓臥底放鬆警惕的一種手段,還是最輕鬆的一檔,完了如果有閒心的話可以延續同一風格再給他循環播放四十八個小時的“babysharkdoodoodoodoodoodoo,babysharkdoodoodoodoodoodoo……”
然後扔進光汙染嚴重同時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的白色房間裡,等到臥底意誌力被消磨地幾近崩潰之後再來個終極版的精神摧殘豪華套餐……
這才是她前世的真實經驗。
係統看著月見裡麵無表情地聯想這些畫麵,不由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它忍不住提醒,“太太,警校五人組不是您的敵人。”
月見裡挑眉,心想這話題不是你先提起來的嗎?而且她說的也不是警方審問臥底的手段,是對麵非法組織的啊。
哦,懂了,這種黑暗麵不是一個剛誕生不久的係統可以理解的。
她衝係統笑著擺擺手,呼擼呼擼它光禿禿的頭,安慰它,“茜茜彆想太多,我開個玩笑而已~”
係統感覺更加毛骨悚然了。
“對了,我現在不方便畫畫,你應該還記得要幫我記錄諸伏他們‘為愛所困’的樣子吧?”
她提醒係統,同時看向講台上的鬼塚教官。
如果她估計不差的話,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在她這麼想的下一秒,鬼塚教官目光就直直逼向諸伏景光的位置,並且喊他:“諸伏,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諸伏景光走神中被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
答案他還是知道的,隻是一時狀態沒恢複過來,回答得磕磕絆絆。
鬼塚教官延續自己以往的嚴厲風格,深吸一口氣,嚴厲地訓斥他:“怎麼回事?關於這個問題,我明明交代過你們要好好掌握的。”
他又去看坐在另一邊的眾所周知的優秀學生,“降穀,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降穀站起來,麵無表情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月見裡跟係統咬耳朵,“嘖嘖,鬼塚教官好狠的心,讓兩個關係那麼好的朋友形成對比。”
係統對她這種看熱鬨的行為很無奈,“諸伏應該不會介意吧?”
月見裡點頭,“當然不會。他之後還會得到降穀的安慰。”
等降穀零回答完,鬼塚教官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錯,你和諸伏都坐下吧。”
然後提醒全班同學,“我給你們講的東西一定要好好聽,這都是你們在之後的工作過程中一定會用上的。”
全班一起打起精神回應了一聲“是”。
降穀零關心地望了一眼諸伏景光,諸伏景光注意到好友的目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後又一次看向月見裡鈴香。
月見裡回頭回視了他一眼,滿臉無辜。
按照常理來說,她和諸伏上課前一起引起了鬼塚教官的注意,那麼上課的時候鬼塚教官應該把他們一起叫起來回答問題。但沒辦法,誰讓她羈絆值不夠呢?
課前那麼點小事,加上諸伏走神的樣子更吸引他注意,他的注意力在喊諸伏回答過問題以後進一步削減,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再想起她了。
所以這種低羈絆值的狀態對她來說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雖說就算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她也不會怕就是了。
係統在心裡提醒她:“太太,我覺得諸伏在意的應該不是這個。”
“我知道。”月見裡說,她隻是想順勢表達一下自己的沾沾自喜而已。
她繼續和係統聊天,“茜茜你說,諸伏下課之後會怎麼做?”
之前被推倒加上現在成為彆人的幻想對象,她留給他的印象之深顯然不是過那麼一時半刻就可以遺忘的。那麼對於這樣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讓人心裡忍不住在意的事,他之後會怎麼做?
係統想了想,“肯定是告訴其他三個、不,四個人吧?”
畢竟是同時讓他們幾個都膈應到的事。而且萬一月見裡畫的那些不太好的畫麵被彆的同學看到了就糟糕了。
影響他們的個人形象還是其次,關鍵他們以後該怎麼麵對知道了這件事的其他同學呢?
月見裡搖搖手指,否定係統的看法,“我倒是覺得,他會先不告訴他們,由他自己一個人嘗試著再跟我商量一次,讓我最起碼彆把漫畫的角色畫成他們的臉。”
從柯南漫畫原作的劇情裡可以看出來,諸伏景光是一個表麵看起來溫柔、實際上內心非常堅毅果敢的人。
他遇事更傾向於獨立解決,所以在警校期間最初的階段才會選擇獨自調查父母被殺的案件,在臥底身份暴露後也利用自殺來解決身後可能遇到的一切的麻煩。
這習慣從生前都死後都沒有變過,所以這次大概率也會這樣。
但這可不是月見裡想要的效果。
粉絲要求的畫涉及到四個人,她的“漫畫”會影響到的範圍,至少也應該有四個人。
所以她絕不能讓諸伏景光有機會說服她。
至於該怎麼做到這一點,她有一個很簡單但是很完美的計劃。
她乖乖聽課聽了三十分鐘,等到下課鈴響起,開始在心裡默數:一、二、三——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