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任重誠問。
高新培搖搖頭“我根本沒看清是誰,就被打暈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裡,有一個女的一直在問我。”
“問你,問你什麼了?那個女人你還能記得她長什麼樣嗎?”任重誠邊問邊給他倒滿酒。
“女人很年輕,長的嘛也算是漂亮,我要是能再見到她一定會認出她的。她問我是不是從南京來的?來沈陽主要做什麼?”高新培故意隱瞞了所有關於刺刀計劃的一係列問題。
任重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那你是如何回答她的呢?”
“我,我就說是從南京來沈陽站做後勤科長的,我一個後勤科長除了我本職工作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高新培看著任重誠回答說。
任重誠喝了口酒問“就這些?”
高新培點點頭“就這些了,他們翻過來複過去的問,問得我都煩了。他們見我不配合,就開始打我,折磨我......”
“你剛才還說就一個女人,這會怎麼又變成他們了?到底是幾個人?”任重誠問。
高新培略一遲疑說“噢,後來,後來他們又來了一個男人,非常凶!”
任重誠點點頭“那這個男人你能說說他的長相嘛?”
“他帶著墨鏡、禮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看不全他的臉。再加上我又害怕,不敢正眼看他,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男人個子很高,穿了一件長袍,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新培,你先吃著,等明天我讓人那幾張照片你看看,看看照片中有沒有抓走的你的人。”任重誠說著起身拍拍高新培。
高新培急忙站起來說“處座,我真的什麼都沒說,請您一定相信我。”
“安心吃吧,我相信你!”任重誠說完走出去。
看著任重誠出去,高新培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坐下來啃著他手上的雞腿。
任重誠一個讓人走在路上,下過雨後的路麵濕滑,深深淺淺坑坑窪窪的地方還積著水。反襯出道路兩旁昏昏暗暗的橘黃色燈光。
心情極為消沉的任重誠像個遊魂一樣走著,在他的心裡此刻無數的疑問和未解的難題讓他感到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一輛小車濺起路邊的積水停在了他身旁,一個人探出頭來看著他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任重誠愣了一下看著開車人問“你怎麼來了?”
“路過而已,看著就像是你,我就開過來了。”開車人說著伸手推開車門。
任重誠苦笑一下說“你呀,你一定是在跟著我呢。”
開車人笑了笑“上來吧,眼看著又要下雨了。”
任重誠上車後,開車人問道“回你的住處還是去我那裡?”
任重誠想了想說“去你那兒看看吧,有些日子沒去了。”
汽車淌著一路積水快速駛去,漸漸消失在遠處深沉灰暗的夜色中。
莊亞蝶伸手把桌上的台燈往前挪了挪,搬起燈罩,讓燈光全部照在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女人的臉上。
莊亞蝶自己想打量著這個人看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果真是個美人,告訴我叫什麼?”
女人用她那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莊亞蝶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現在是我在問你,還沒輪到你來問我懂嗎?”莊亞蝶說。
女人看著莊亞蝶說“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我,我就是個妓女,這年頭做妓女也犯法了嗎?”
莊亞蝶搖搖頭問“我不管你做什麼,更不管妓女的事情,我知道你是迎春樓的?那為什麼我前幾天去迎春樓沒有找到你呢?”
“我看病去了?”
莊亞蝶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我再問你一
遍,你叫什麼?”
“我,我叫小薇!”女人看著莊亞蝶怯生生地答道。
“到底叫什麼?”莊亞蝶又問了一遍。
“就叫小薇,蔣小薇!”
莊亞蝶再問“你得的什麼病?在哪家醫院看的病?”
蔣小薇看看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就是那種病,在,在桃園醫院看的。”
“你是哪裡人?”莊亞蝶問。
“我是,是新民的。”蔣小薇回答說。
莊亞蝶往前湊了湊問道“你有丈夫?”
蔣小薇一笑搖搖頭“做我們這一行的誰要啊?我倒是想有個丈夫,可是沒人要我呀!”
莊亞蝶盯著她看了看“蔣小薇,你知道跟我撒謊的結果是什麼嗎?”
“撒謊?我撒什麼謊了?”蔣小薇用眼珠子白了白莊亞蝶問。
莊亞蝶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狠狠的摁在桌上道“你是真不知道我這兒是乾什麼的吧?”莊亞蝶說著抓住蔣小薇的頭發砰的一下將她的頭砸在桌上。
瞬間,鮮血從蔣小薇的鼻孔裡流出來,蔣小薇伸手捂住鼻子瞪著眼睛看著莊亞蝶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這裡到底是哪兒?”
莊亞蝶鬆開抓住她頭發的手托起蔣小薇的下巴吼道“我再問你一遍,你丈夫是乾什麼的?叫什麼?”
蔣小薇努力把臉甩向一邊說道“我說了,我沒有丈夫,你問我的話我都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莊亞蝶點點頭道“還是不想說是吧?那我問你,你去醫院看病誰陪你去的?”
蔣小薇哼了一聲“誰陪我去的?能有誰,影子陪我去的。我就一個人你說誰能陪我去?”
“那為什麼有人看到你丈夫了呢?”
蔣小薇看看莊亞蝶道“這位妹子,我剛剛說了,我沒有丈夫,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丈夫,去醫院是我自己一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