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秦鏡之目光環視了一圈,看到頭發還沾著水汽的殷鶴時頓了頓。

文陸點了點頭:“都好了師兄。”就連殷鶴這時候也出來了,除了……燕師兄?

燕師兄人呢?

不止是文陸發現了,秦鏡之也沒看到燕驍。這位師弟雖然桀驁,但是往常從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今日怎麼不見人影?

在等了一息之後秦鏡之屈起手指,剛準備發傳音符給燕驍,這時候就看到了進來的人影。

燕驍不知道去哪兒去了,一身的狼狽,這時候身上也帶了不少的血腥氣。

他微皺了下眉,看見這位師弟總覺得有些奇怪。

燕驍雖然修的是殺戮道,但是往常卻並不像是那些被殺戮控製了心神的人,隻是這段時間燕驍身上氣息卻有些不對了。

這一身的血跡明顯就是魔族身上的,不知道燕驍昨夜是去哪裡獵殺了這麼多魔族?

看到秦鏡之目光看過來,燕驍收回劍:“沒算多遲吧,師兄?”

() 明眼人都隱約察覺出大師兄和燕師兄今日好像有些不對,此時燕驍晚回來,麵對秦鏡之時態度竟也淡淡,叫人好似看出了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其他弟子們互相看了眼,秦鏡之卻扯了下唇角。

“不算晚。()”

既然回來了就走吧,彆讓大家多等。?()?[()”

他重新放出飛舟來,示意其他人先進去。

殷鶴才不管他們兩個的事情呢,見到飛舟後沒有猶豫就飛了上去。而其他執法堂的弟子也緊跟著上來了。

客棧裡隻留下了燕驍和秦鏡之兩個人,秦鏡之眉頭皺了一下。

“燕師弟今日身上的魔氣有些重。”

他平靜說了一句,有些狐疑。

燕驍握著劍,表情不變:“不勞大師兄關心。”

“我自己能控製住。”

見他神色自然,確實神誌清明的樣子秦鏡之便也放下了些心,沒再多說什麼。畢竟燕驍的修為不比他低,若是真有事本身肯定能察覺得到。

對話到此為止,燕驍收回了目光,隻是在上了飛舟之後卻看到了玉寰城的人。

侍女奉命令過來送行,想到小姐的吩咐也沒敢上飛舟,隻是在法器之下站著,想著要是能等到殷少俠就好了,她目光四處尋找著。

看到熟悉的城主府服飾,大家下意識地都將麵容看向了殷鶴,隱約猜測到這城主府的侍女大概是來找殷鶴的。

那李小姐當真是癡心一片,臨走了還要來送人。

文陸心裡酸酸的,也不知道是在酸什麼,乾脆眼不見為淨。

殷鶴被眾人視線弄的莫名其妙的,停下動作在侍女期期艾艾的目光中還是走了過去。

“什麼事?”

“殷公子。”

侍女笑了一下,將小姐讓他傳給殷公子的荷包拿了出來。

“聽聞殷公子馬上要回去了,這是小姐特意為公子縫製的。”

“還請公子收下。”

那荷包猶豫著被一把塞到了殷鶴手裡。

殷鶴神色怪異:“我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喜歡男修。”

“李小姐還是不要再開玩笑了。”

他特意強調了“男修”兩個字,不明白自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這位玉寰城大小姐怎麼還一副不放棄的樣子來找他了?

侍女笑了笑:“小姐自然知道,殷公子不必多心。”

“這荷包隻是算是玉寰城中的特產罷了,此次出城的劍修都特意有備下的。”

她目光轉向旁邊,殷鶴這才看到那侍女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手裡都拿了一盤盤鮮花荷包。

隻是其他人的荷包都是由府衛端過來的,而殷鶴的則是城主小姐身邊的侍女親自贈送的……

殷鶴握著荷包皺了下眉,這時候卻聽到了耳邊冷淡的聲音,出乎意料居然是係統先生的。

“不喜歡?”

從早上修煉時到現在一直沒有開口的係統先生意味不明,殷鶴總

() 覺得這問話有些古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感覺有些奇怪。”

他記得凡間普通人之間贈送荷包都是有特殊意義的,也不知道這位城主小姐是什麼意思。

“而且……”殷鶴遲疑了一下。

“鮮花荷包戴著總覺得弱兮兮的。”

雖然這東西大家都有一個,他還是不太想收下。

這個答案似乎取悅了係統先生,殷鶴聽見耳邊有人笑了一聲。

謝棄雲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此時開口,隻是在看到二徒弟並不喜歡這個荷包時心情竟然不錯。

“不喜歡那就不必收了。”

隻是一個玉寰城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

而且警告過後玉寰城還不安分……謝棄雲神色淡淡,瞥了城主府方向一眼。

“我也是這樣想的。”

殷鶴聽見係統先生的話,點了點頭,隨手又將荷包放了回去,當著侍女麵道:

“我劍上不喜歡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他收了手轉身就回到了飛舟之上,叫一直緊盯著這邊情況的燕驍神色微鬆了些。

總算還有點腦子,他冷哼了聲,看向玉寰城來送荷包的那些人時眼神就有些嘲諷。

侍女被看的臉色漲紅,隻是被拒絕了這時候也不好再說什麼,在殷鶴離開之後隻能不甘心的停下了腳步。

而玉寰城內,李玉溪剛走到父親書房,這時候便看到天邊一道淡淡寒光閃過。

這道寒芒穿過玉寰城的護城屏障,一劍斬碎城主府外的五行天木陣法。

隻聽見耳邊“砰”的一聲,那道劍光如入無人之境,毛骨茸然的危機感叫他瞬時僵立在原地,而後睜大了眼睛。

玉寰城內,城主府瞬時在那道白芒之下轟然倒塌,就連幾位長老同時出手都沒能護住!

李玉寰身手擋住“女兒”之後抬起頭來,全身緊繃,等到那道白芒消失之後才鬆了口氣,隻是渾身卻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父親,剛才是?”

李玉溪眉頭緊皺,看著麵前破敗的府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是誰敢直接對城主府出手?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會死。這幾乎是李玉溪有生以來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

年輕一代並不認識那道劍的含義,但是曾有幸見過劍尊出劍的李玉寰卻知道。剛才那一劍擦著他脖頸劃過,若是再近一分他當場便要化為本體僵死。

隻是即便這樣巍然而立的城主府在此時還是轟然而落。李玉寰搖了搖頭,過了半晌才道:“剛才是劍尊出手。”

“好在劍尊並沒有動殺心。”

李玉溪也明白過來,他瞬時想到了自己以為的小動作……在掌心被汗意浸濕前有些疑問。

——隻是劍尊也會在意這種小事嗎?

隻是個荷包而已,怎會引動這麼大的後果?

玉寰城內的動靜已經出城的殷鶴並不知道,隻是在回到船艙之後忍不

住有些奇怪。

“係統先生,我總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對勁。”

他想到了係統先生剛才問他喜不喜歡的話……莫名覺得有些怪異。

謝棄雲睜開眼來:“怎麼奇怪?”他微微有了些興趣。

這要他怎麼說?等等讓他想想,殷鶴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原因。

“你之前從不關注我私事的!”

對,他就說哪裡不對呢,之前係統先生對他的私事好像不太感興趣,今天怎麼忽然就詢問了?

是玉寰城有什麼不對?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以為是玉寰城和城主府有問題,對他的炮灰逆襲大計有影響,所以係統先生才開口詢問的。

謝棄雲倒是沒料到他會想象力十分豐富的想到這兒,沉默了一下,還是抬眼道:“確實有問題。”

“難道玉寰城私通魔族?”

“還是城主其實是個披著.人.皮.的偽君子?”

殷鶴腦海中瞬時各種陰謀論閃過,隻是又有些奇怪原著中怎麼沒提到這一茬?書裡的玉寰城一直是作為中立存在的,好像沒出過什麼大事啊。

就在殷鶴冥思苦想的時候,謝棄雲瞥了他一眼:“真的想知道?”

當然是真的。

殷鶴用力點頭,隻覺得好奇心都被勾上來了,然後才聽見係統先生開口:“你不是好奇過玉寰城城主本體是什麼嗎?”

“是梅樹。”

殷鶴愣了一下,沒明白本體是梅樹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謝棄雲:“梅樹是雌.雄.同.體。”

這句話一出來殷鶴腦海中頓時就炸了。

什麼東西?

雌.雄.同.體?

等等,雌.雄.同.體,那李玉溪豈不是也是男的?

他這才知道在他當場說了自己喜歡男修之後城主府的人神色為什麼那麼奇怪,臉色古怪無比了。

居然還能這樣?!

想到李玉溪一直穿著女裝接近自己,殷鶴就心情複雜,隻覺得如鯁在喉。

女裝大佬竟在他身邊,這是什麼年度最佳修真界恐怖事件,如果不是係統先生告訴他,他都要被對方騙過去了!

不行,以後不僅要離男修遠點,離女修也要保持距離。

他臉色變換不定,著實有意思。

謝棄雲勾了一下唇角,看著殷鶴表情開口道:“修士在立道之前最重心神,不要在與修行無益的事情上多做糾纏。”

“我明白,係統先生。”

殷鶴立刻點了點頭,覺得係統先生果然是怕他被騙,他心中安定下來。

隻是下一刻,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湖怦然一跳,他卻又聽見係統先生笑了一下,冷淡好聽聲音意味不明:“還有”

“——記住.元.陽.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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