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看看時間,開始上第二節課。課上了一半,錢金莉去開門,林伊諾的媽媽提了滿滿一袋東西快速進門,提著袋子就去廚房和錢金莉一起忙活起來。
吃飯的時候,錢金莉問梁晟鈺:“鈺兒,你們那個小群裡,是誰踢了易萱的?”
“啊,易萱被踢了嗎?我不知道啊。”
“你是群主,怎麼不知道?”薛媽笑著問。
“為什麼群主就得知道?”梁晟鈺嘟噥著,夏雪也不理解,問了句:“為什麼?”
“夏老師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懂什麼?”
“隻有群主才能踢人。”
“啊?我真不知道。”
錢金莉翻個白眼:“你呀,簡直服了你,大概除了教書,你什麼都不知道!難怪......”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難怪你是書呆子。”
夏雪估計這不是錢金莉想說的原話,但人家不想說,自己何必為難人家也為難自己。
一個班級幾十個孩子,有些矛盾摩擦在所難免,追究起來也許是比雞毛還小的一件事,甚至是一個眼神。
四年級的時候,有個家長找到校長室,校長把夏雪叫過去一起聽一聽家長意見。家長說,午餐的時候,她的兒子給小燁餐巾紙,小燁不接,也不說話,還白了一眼,家長說她讀了相關法律文書,這是冷暴力,她的孩子心靈受到傷害了,回家哭了。家長說反對這樣的校園霸淩,要老師和校長教育小燁。而另三個平時玩在一起的男孩子,這次體育活動時玩起了扒褲子,其中一個孩子倒在地上,還被踢了一腳,家長打來電話,夏雪批評教育後讓另兩個孩子道歉,結果摔倒在地的孩子說:“我不接受,我爸爸說,毛主席教導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天我不把他們打在地上扒掉他們褲子,以後我怎麼在社會上混?”為這事,夏雪折騰了一天,才勉強平息了紛爭。
但是有的時候,就是這些很小的事情,處理不當沒準就成了禍端。
不過,這次易萱鬨的彆扭,動靜那麼大,隻是為了微信上這事嗎?也許在孩子眼裡,這就是天大的事。
“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自己去解決,又不要這麼興師動眾嗎?吃飯!”薛雨睿媽媽一臉不屑。
“反正瑜薇眼裡,她家的孩子永遠是對的,是最聰明的。”錢金莉說。
“聰不聰明問夏老師呀。”
“夏老師一定說都聰明的,對不對?”
夏雪笑笑說:“本來就是,都聰明。”
“夏老師不說實話,這點不如我們在學而優的數學老師,我問老師,那個老師就直接說我們梁晟鈺要比她們易萱聰明,瑜薇還要說我們鈺兒將來是文科生,意思是說我們理科思維,邏輯思維不如他們易萱,結果學而優的數學老師說了大實話,打臉了吧?我是怕她難過沒跟她講。”
夏雪對這話有些存疑,一般老師怎麼會這麼對家長評價孩子智商呢?再說了,那位老師會這麼對錢金莉說,也會同樣的方式對瑜薇說是易萱比梁晟鈺聰明。但這話夏雪不能說,事實上她覺得瑜薇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兩個孩子的成績一直是相差不多的,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副班長。
晚上,錢金莉問夏雪在不在家,她來送福利了。
夏雪笑了,問什麼福利,錢金莉說:“對下賬,給你錢,算不算福利?”夏雪說:“對什麼賬,你算過就好,不會錯的,我聽數字很累的。”
“累歸累,聽總要聽的。這一期是秋季班,我是按20課時收費的,總課時費裡,扣除備用基金3000,剩下的再扣除課桌椅的30%,然後我上一期的點心費、買菜的費用,我開車到你們小區的停車費,備用金還不夠,超支了,算了,超支部分我一個人承擔吧。”
“那不可以的,多少?”
“算了,也不很多。”
“我看這樣行不行?這個月備用金多扣500,放你這裡,反正總是要用的,你也辛苦的。至於我這裡,就給我空調、水電費和房租,這幾筆錢給我以後,你那裡如果不夠了,我的水電費再緩一緩,你看呢。”
“那怎麼行?要麼就先聽你的,備用金先多留點,其他還照舊吧。”
“不必了,你也很操勞的,我是編製內人員。”
錢金莉看看夏雪,不以為然:“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帶學生,就你最膽小鬼。”
“也不是膽小的問題,本來就是你辛苦。”
“這裡燒燒飯倒還好,要給這麼多人調劑好,安排在同一個時段去上學而優的課,倒真的很費腦筋。不過好在都能解決。”
夏雪說:“辛苦,厲害的。”她心裡的確覺得錢金莉挺厲害。
“不光要給他們調劑好課務課時,還要維護好關係。你看國慶節,我帶著他們出去玩了兩天。本來要請你一起去的,但是看你兒子骨折了,知道跟你說也不人道了,你說對吧?“
“嗯嗯,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