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來到完顏闍母身前,先是拔出咽喉那柄帶血的飛刀,在死者外衣上輕輕
擦拭乾淨血跡,最後才伸手去觸碰屍體。
這行為,就像玩遊戲摸屍之前,操縱者的各種奇怪儀式,希望boss能出極品掉落。
眼前這胡人實力很強,掉落絕不會是普通屬性與技能,但楊長現在的屬性已很強悍,就怕掉落類似欒廷玉那種【萬夫莫敵】。
好東西,用不了,很受傷。
【獲得熊羆印記,使用之後能提升力量與耐力,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雙屬性?好東西啊!
楊長先喜後憂,很快就蹙緊眉頭沉思,這玩意兒也加力量?會不會和【一虎之力】重複?
果然!
【注熊羆印記與一虎之力部分屬性雷同,且力量效果略低一虎之力,使用之後將替換原屬性。】
效果比不上,那我頂個雞毛?
放棄!
楊長正覺得失望之際,下條掉落讓他眼前一亮。
【獲得鷹視鴞顧,使用之後能提升目力,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目力?
莫非這玩意兒,就是這胡人的倚仗?
使用!
【獲得屍之執念,使用之後能獲悉此屍生前的最大秘密,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宋人很強,不可輕視!】
好吧,你也算白死了。
不是宋人強,是哥們很強。
三條掉落很快撿完,胡人胸口還有小閃光,那是放棄的提現獎勵。
反正都是一次性,看看又是什麼。
【晉升熊丹,服用後可突破力量上限,輔以訓練提升原有力量。注有力量類屬性者,服用晉升熊丹無效。】
楊長看到前半段嘴角上揚,到了注解部分又麵露苦澀,敢情這不是給自己準備的?不過提升上限比一次性丹藥劃算。
回去送給武鬆?
得用【洞察之眼】先看看,否則浪費就太可惜了,但【洞察之眼】的後勁太大,楊長最近一段時間不敢用。
先存起來,以後再說。
割下闍母首級拴在馬頸,又在小河邊洗乾淨手和臉,之後就跨馬連夜返回忻州。
追了兩天,大仇得報。
楊長此時已心滿意足,再沒心思烤那幾條小魚。
至於自詡‘我心光明’,剛才卻砍下闍母的首級,完全是在戰場鍛煉出來的,與孫二娘的黑店本質不同。
而且楊長斬首而還,也不是為了拿回去表功,僅僅是為了祭奠周通。
夜裡秋風蕭瑟,偷偷刑殺萬物。
楊長跨馬緩緩南去,突然發現前路竟清晰無比,他最初誤以為月色明亮,直到抬頭望見黑雲遮天。
什麼情況?難道...
楊長果斷觸點眉心,終於發現原因所在。
姓名楊長
修為凡人
命格撿屍者
擁有屬性一虎之力、以一持萬、首領、飛將、鐵壁、鷹眼鴞目(晝如鷹,夜似鴞,極大增強目力並能夜視)
擁有技能廚師好手、獵人高手、障眼法高手、騎術大師、農夫大師、拳腳精通、刀劍大成、槍棒超凡、相撲小成
擁有絕技蜈蚣步、流星碎、洞察之眼、鎮氣囚力、亂舞、倒掛金鉤
剛才摸屍還沒察覺,看了釋義才知新屬性的強大,【鷹眼鴞目】不但能遠視,還同時擁有夜視能力。
楊長心說若是去當偵察兵,自己連望眼鏡、夜視儀都省了,難怪那胡人能頻頻防住自己奇招,原來有這麼好的屬性。
此人滿口胡語,是遼人還是金人?絕不會是無名小卒。
他是誰?
......
“他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此人裝束,應是這夥人的頭領...”
“胡人裝束,胡人外貌,他們和宋軍開戰了?”
“反正在代州境內,一切都不好說...”
楊長離開第二天下午,田豹、陳宣帶著二三十隨從,驚慌失措逃入代州地界,且因緣巧合到了陽武河畔。
看到這一地胡人屍體,兩人思緒又被拉了回去,感覺此時所在的代州也不安全,還沒逃出梁山軍的追殺範圍。
正當田豹想離開是非地,陳宣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二大王,聽說代州常有遼人出沒,咱乾脆扒些死屍身上的信物,遇到官軍就冒充梁山的軍隊?遇上遼人就冒充他們朋友...”
“冒充遼人朋友?虧你想得出來!”田豹蹙著眉直搖頭,自言自語說道“咱都不認識他們,冒充不是自找罪受?”
“嘿嘿。”
陳宣笑嗬嗬蹲在無頭屍身旁,從他手腕摘下一串鑲金的狼牙手鏈,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所以說才要信物,咱們可以借口不懂胡語,在宋境幫朋友辦事隻認得信物,蒙混過關還是很容易的,主要是以後到了遼國,得提前備好進身之資...”
“好像也有道理,那我們就再仔細翻找,把胡人所有財物都帶走,彆便宜了他人。”
“這就對了...”
田豹腦袋裡沒貨,一路都聽‘狗頭軍師’出主意,最終會因撿走完顏闍母的財物,給自己帶來不屬於自己的麻煩。
而陳宣做事完全為己,所獻之計非但沒正麵作用,甚至起了不少副作用,就如愛情公寓裡的著名律師‘張偉’,一步步把自己‘當事人’拖入深淵。
從此田家二大王,開啟了邊境流浪生活,之後輾轉到了西夏,按下不表。
田豹等人離開第二天,有牧民路過看到滿地屍體,便立刻向崞縣上報了情況。
崞縣官員見是一夥胡人,如果是遼人倒無所謂,如果金人就要出外交事件。
畢竟死在崞縣有理說不清,便本死無對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最後堆在一起燒成了灰燼。
完顏劾裡缽十一子,大金國的宗室大將完顏闍母,就這麼悄無聲息消失在代州,金人秘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最後還成為攻宋借口之一。
楊長把闍母首級帶回忻州,守將石班也不認識此人是誰,但成王等人都認出他殺了周通。
石班見眾人神情黯然,便把楊長叫到一旁,小聲問道“楊先鋒,你打算把周將軍安葬在何處?”
“我有點沒想好,他本是青州人士,按說該送回故土,但現在田虎未平,顯然不適時宜,隻能帶回太原,與盧先鋒商議決斷...”
“末將有個小建議,可以把他葬在忻州。”
“為何?”
看到楊長一臉不解,石班捋須解釋道“周將軍為平忻州賊寇殉國,末將本要上報朝廷嘉獎,葬在忻州可讓百姓憑吊,先鋒也不用抬屍上路,耽擱征剿田虎的正事。”
“倒是個好建議,不過治喪要耗費不短時日,我們不能在忻州久留...”
“先鋒若然信得過,一切交給末將來辦可好?”
“這個嘛...”
就在楊長猶豫之時,帳外突然傳來熟悉聲音。
“周通在哪兒?快帶灑家看看去,他怎麼能出事?”
“大師慢些...”
石班、楊長同時回頭,赫然看見魯智深闖了進來。
“楊兄,周通他...”
“他在這邊,我還是大意了...”
“楊先鋒何必自責,誰能想到程侯山有伏兵。”
......
魯智深被引到周通遺體前
,心裡頓時有說不出的滋味。
往日記憶,湧上心頭。
當初他為了幫劉太公拒婚,曾扮成新娘把周通暴打了一頓,本想上了梁山找宋江說媒,卻聽說王矮虎為女人斷了根,便沒敢提及此事,久而久之竟忘了。
要不是自己提議,根本不會來打忻州,說到底是灑家害了他?
“聽說說胡人害了他,那鳥胡人在什麼地方?灑家要把他撕成兩半!”
“大師休怒,楊先鋒已為他報了仇...”
石班聽過魯智深的故事,擔心他再做出魯莽事來,旋即接話做了一番解釋,並建議把周通葬在忻州,供城中百姓吊唁紀念。
楊長聽完也跟上附和“石將軍所言甚是,我覺得他的想法不錯,大師以為呢?”
“你是主將,你定了就是。”
魯智深心胸如直筒,怒氣來的快也去得快,緊跟著補充道“對了,這裡離五台山近,可以請人來做個道場。”
“好主意。”楊長頷首肯定,微笑著追問“要不再給你幾天時間,我們先回太原?”
“不了,正事要緊...”
見魯智深表情尷尬,一問才知智真大師有事外出未歸,他等了兩天沒等到也沒送出禮,之前那群和尚根本不敢收。
楊長聽完眼珠一轉,笑嗬嗬說道“大師不用遺憾,我們征完田虎一起去,那車財物現在何處?”
“拉回來了。”
“都交給石將軍辦喪好了。”
“不不不。”
石班聽得直擺手,正色說道“周將軍為國殉難,州裡會出錢治喪,末將不敢要...”
“石將軍彆拒絕,我知道忻州也困難。”
楊長打斷石班,語重心長說道“我們兄弟軍務在身不能久留,有勞你幫忙辦得風光些,如果將軍方便的話,可去文殊院請高僧做個道場。”
“那也用不了一車...”
“你自行處理吧,捐給寺院也可以。”
“我省得了...”
與石班講定辦喪事宜,眾人在忻州多留了一日,於八月二十一班師回太原。
太原朱武等留守兄弟,聽說周通陣亡皆唏噓不已,表示戰後也會去忻州祭奠。
當時盧俊義帶兵去了祁縣,楊長便辭彆朱武水路並進回平陽,之後於八月底回到洪洞縣。
武鬆得到消息設宴接風,遠征兄弟都喝得酩酊大醉。
楊長酣睡到半夜,猛然從榻上坐起。
“官人,你怎麼了?”
“我的衣服呢?”
“嗯?桌上啊。”
扈三娘起身去點燈,楊長有了夜視能力,則徑直走到桌邊翻找,看在金鎖、玉牌都在。
“這些都是什麼?官人給奴家帶的禮物?”
是吧。”
楊長取出金鎖遞給扈三娘,一臉鄭重說道“娘子試試這把鎖,看看能不能打開。”
“怎麼開?沒鑰匙?”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