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重陷阱(2 / 2)

是以白帝堪堪奔到台前,就被板凳組成的障礙物阻住了去路。

佐雅澤眯著眼,俯視那匹高大的白色駿馬。

它渾身傷痕累累,尤其左前腿的膝關節骨頭,突兀地支出來,鮮血合著泥沙,將周邊的白毛都染成了深褐色。

難怪它這麼簡單就被攔下了,僅靠三條腿受力,站立都困難,更遑論奔襲?

“可惜了,”他不無惋惜地想,“極品如照夜玉獅子,不該落得如此下場。不過它折了一條腿,本就十死無生,偏偏還是昌王的坐騎……”

那麼,昌王應該也注意到了白帝的反常吧?會不會關心則亂,衝動犯事?

豈知佐雅弘急痛之下出手如電,一把扣住近前李奕的咽喉,厲聲道:“你對白帝做了什麼?!”

昌王手勁極大,李奕當即痛到窒息:“大、大王……饒命!”

“饒命?我要你給白帝償命!”

佐雅弘目眥欲裂,忿氣填胸,駭人已極——

白帝足上的馬蹄鐵不知所蹤,明顯是人為撬掉的,目的便是讓它在跑動中,由於路麵尖銳的沙石而受傷!

加上它身上遍布傷痕,不知遭到過多少摧折虐待,教身為主人的他如何不心疼!

隻他在震怒、悲憤、痛苦之下,猶能夠冷靜地判斷形勢,明白衝出去無濟於事,不僅護不住白帝,更會授柄於人。

佐雅澤正等著給哥哥編排罪名,生死攸關之際,佐雅弘如臨深穀,隻得拿佐雅澤的幫凶出氣。

“大王,不可!”

“大王息怒!”

“請大王高抬貴手!”

高唐等人七手八腳,強行分開昌王,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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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掐死的李奕。

哎,這邊將才製服了白馬,那邊還要製服昌王,大家大晚上吃個飯真的好忙。

“好了好了,”佐雅澤站出來打圓場,“人所共知,白帝是昌王的心頭肉,陡然見到白帝變成這副模樣,他心裡哪會好過呢?”他意味深長地說,“小將軍既然無礙,還請體恤一下。”

李奕咳了兩聲,虛弱地點頭稱是。

“這馬衝撞太子,危害甚大,勢必不能留了……”遠處的方照在昌王的視野盲區裡,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王,對不住了。”

昌王雙手被高唐鉗製,反剪在背後,眼睜睜看著眾人給白帝戴上鐵套和枷板,自身仿佛也承受了那副枷鎖的重量一般,一直往地上壓。

這時傳令官通報有人求見,原來是當初白帝的托付對象,武騎常侍呂鵬生。

他跪下並拱手至地,向太子請責:“小人呂鵬生,懇請殿下治罪!”

“何罪之有?”

“回殿下,小人奉命護送白帝入營,未曾想在回來的官道上遇到了……遇到了……”

話到嘴邊停住了,呂鵬生望了望昌王,神態怯懦有若驚弓之鳥。

“怎麼,又有孤的份兒?!”佐雅弘直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呂鵬生把頭一縮,深深稽首。

“說下去。”佐雅澤發話。

“遵命。小人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一支全軍覆沒的隊伍……”

呂鵬生簡略地描述了廝殺現場的慘狀,並呈上一塊沾滿血的虎皮衣料殘片,作為證據。

昌王一眼識得,那是他府上士兵所用的蔽膝——遇害的正是鄭天立帶領的部隊!

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摧毀了佐雅弘的信心。他拚著胸臆裡頭的最後一口硬氣,竭力抬頭挺胸,維持身為一國藩王的尊嚴與風儀。

那廂的佐雅澤還在盤查:“此事是何人所為,可有眉目?”

呂鵬生又呈上一柄殘刀,刀身半彎,形似圓月,泛著詭異的青碧色光芒,引發全場嘩然:“戎人?”

“犬戎不是剛剛才……居然繞過陸壓山,摸去我軍後方!”

“怕不是為了掐斷我們的後勤補給。”

“錯不了,一定是!”

在座的各位紛紛議論起來。

佐雅澤點點頭:“本宮知道了。”他話鋒一轉,“可是白帝發狂這件事情,呂常侍,你必須給昌王一個交代。”

“是,是,小人有罪,辜負了大王。小人按大王的囑托看護白帝,待它狀態好轉後帶著趕路,不想它被血腥場麵刺激到,定在原地久久無法活動。

“小人唯恐耽誤時辰,情急之下用鞭子抽打它,它就失去控製,自個兒跑掉了……”

佐雅澤聽完呂鵬生的自述,嚴肅而平靜地緩緩說道:“有勞九哥親自驗明真偽。”

昌王木然走上前,細察白帝身上的傷口。

白帝覺察到主人的接近,溫順地垂下頭,拿舌頭舔舐他的手背,一雙大而黑亮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他鼻子發酸,險些落下淚來。

他的敵人有備而來,圖窮匕首見,做戲做全套。白馬身上除了少許鞭痕,餘下的都是自然形成的跌打損傷,由不得他指控。

——他非但救不了它,甚至都不能為它哭上一哭。

“呂常侍所言,非虛。”

“那麼,我就把呂常侍交給九哥自行處置了。請九哥在行刑前,好歹送白帝最後一程。”佐雅澤在座位上,身體微向前傾,擺出一副感同身受的關切姿態,“送走白帝,你再去看看父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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