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六十七、玉碎(1 / 2)

慕容楨追上靈徽時,她已出了城。整個人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連馬鐙都踩不住,隻是一味拉扯著韁繩。

那匹馬被她扯得狂亂,甩著頭,想要將她顛下馬背。可即使如此,她仍沒有停下的意思。

若不是空影腳程快,幾步便追上了人,恐怕她這會兒早已墮馬而死了。

慕容楨催馬上前,在追至其身旁時,微微彎腰,然後趁靈徽不備,攬住她的腰,將她摟抱過來,放在自己身前。

一氣嗬成,迅捷如電,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掙紮時,便已調轉馬頭,打馬回了府中。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寒霜般的一張臉,便如風雪般侵襲而來,仍是誰都不敢招惹。

他一路沉默著,將靈徽打橫抱回了內室,所過之處奴婢紛紛低頭,識相地退了開去。

“你放開我,慕容楨,你放開我!”當看到他的目的地時,靈徽掙紮的越發劇烈,本就蒼白的臉,因為羞憤,染上了一抹詭異的紅。

他渾然不理,一腳踢開了門,對外麵的仆婢道:“都給我滾遠一些!”,然後又將門重重闔上。

暖意融融的室內,飄散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帷幔低垂,顏色冶豔又旖旎。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慕容楨的怒意稍稍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渴望。那渴望如火,灼燒著他的理智,燃得他五臟六腑的難受。

“你當真心裡隻有他麼,為了他連命都不要。那我算什麼,我這樣待你,你竟然如此無動於衷。楊靈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控訴著身下女子的無情,動作狠厲,但眼中卻滿是悲傷淒惶。

珍之愛之,不如得到。她若是成了他的女人,便會在這裡安心地待下去了吧。

他自詡癡情,不屑於身邊男子那樣的專橫無情,視女子如草芥。他隻想和她相伴朝夕,可她從來不屑一顧。

白山之虎凶猛異常,他拿出拚命的氣勢為她獵虎,隻因她抱怨天寒地凍,榻上太涼。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怕她聽了擔心,可她卻淡淡地說自己並不喜歡。

原本不值得,與其看著她為另一個男子要生要死,不如將她據為己有。他慕容氏的血性男兒,從沒有成全這個說法,更何況那個人早就死了,憑什麼和他爭!

一片瑩潤如玉的肌膚掩藏在衣物遮蔽的地方,散著清甜的香氣,誘著他的探索之心。

慕容楨皺眉,再不容靈徽躲避,伸手箍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就將衣物從她的肩上剝離下來。

她的後背上有斑駁的傷痕,就像是美玉中交錯混沌的紋路,新舊疊加在一起,昭示著她在流亡過程中曾遭遇過的折磨。他忍不住,用指觸了觸,還來不及體會心酸的感覺,就被她掙紮著推開了。

她的臉頰上呈現出詭異地潮紅,一雙眸子憤怒地盯著他,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

慕容楨心下,一片惘然。

“你……你不可無禮!”她顫抖著唇,半天吐出這樣一句話,或許是因為激憤,手也跟著顫抖起來,好半晌才勉強將衣服拉了上去,遮掩著自己的身體,仿佛那樣就能挽留住自己所存不多的自尊。

慕容楨歎了口氣,努力不暴露自己的惱羞成怒,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看著她避無可避,猶如困獸的樣子,輕笑道:“你大約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容不得你自己作踐。同樣,你早就被人送給了我,是我的女人,府中乃至遼東無人不知,我若是太守禮,豈不是很奇怪。”

她眨著大眼睛,像是終於想起來自己糟糕的處境,終於,兩行清淚盈盈落下,露出一絲脆弱:“慕容楨,你莫要動怒,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是遼東郡公的兒子,自然少不了女人,不一定非得是我,對不對?”

這麼多天,這是她說過的,最溫柔小意的一句話。他以為她會永遠那樣張牙舞爪,恃寵而驕。

“你果然不明白,你當真沒有心。”慕容楨切齒,隻覺得這句話說出來,連他的愛都褻瀆了。

她不在乎他的喜歡還是不喜歡,她的心中,自己始終隻是個蠻夷罷了。

“你有句話說得很對,我不過是個蠻夷,做不來恪守禮法的事。”說到這裡,慕容楨的眸子冷了冷,望著靈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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