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並不想吃東西,但不吃會低血糖,隻能硬塞。
沒有神社裡的好吃,他想。
五條轍作為老師,得到了一杯茶以及……少主吃剩的和果子。
他是一個快樂的垃圾桶:)
算了,還是不當垃圾桶了,太甜了塞不進去:)
打發掉侍女,五條悟喝了一口茶,感覺肚子有點脹,明明沒有吃多少。
如果有醫生在,就會告訴他,你胃脹氣了。
但此刻沒有醫生,隻有一個一心想著出去的小孩和一個一心隻想摸魚的大人。
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
庭院中吹起冷風,五條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五條悟的眼睛,“彆看。”
“……”你捂住也沒有用。
果然,身高兩米的白衣人影已經襲來,血色指甲又尖又長,能直接抓穿人的皮肉!
五條轍推開孩童,在自己後腰處一撈,拿出用術式隱藏的太刀咒具,接了咒靈這一爪!
這一接,他直接被擊退一尺,鞋底在草地上劃出溝壑,持刀的虎口裂開,手臂都被震得發抖。
“少主,快逃!”他喊道。
但五條悟沒有走。
“逃也沒用。”他平靜地說。
按傳說來看,八尺大人擁有極強的力量和風一般的速度,還能穿牆,他一個連術式都沒學完的人當然跑不過。
同時,他的院子很偏僻,偏到其他人至少還有三分鐘才能趕來。
就這三分鐘,根本跑不了。
看著自家少主的淡定,五條轍感覺揪心,“您能彆漲敵人誌氣嗎?逃跑沒用但總不能站著啊!”
(不得不說他的膽子比其他族人大多了,或許是就讀高專的時候接觸了外界文化吧)
“為什麼不能?”五條悟就在原地,看著八尺大人向自己抓來,卻在離臉蛋不遠處停住。
“三分鐘我還是撐得住的,你先走吧。”
五條轍:“……”
謝謝啊,但他走不了。
要是讓彆人知道他拋下少主獨自逃命了,他估計得(被)切腹自儘。
於是,不大的院子裡,八尺大人碾壓著五條轍,同時無法捕捉到獵物,氣得開始無差彆攻擊。
木質房屋倒塌,草皮高高掀起,連櫻花樹都被削了一半。
五條轍已經在很努力地閃躲,還是被爪了幾爪子,深可見骨,傷口還泛著黑色。
他還不是咒靈的主要攻擊目標。
五條悟的臉色有點蒼白,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維持無下限的消耗還是太大了。
最多隻能撐五分鐘,如果不分心的話。
就在他快站不穩準備先坐下時,侍衛和長老們終於趕到了。
各種咒具和術式一齊攻向八尺大人,同時,一個長老開著防禦咒具,將風暴中心的少主撈了出來。
“轍,帶少主離開。”他把孩童塞到五條轍手裡。
“是。”五條轍嘴角還流著血,但他強撐著,沒有影響到行動。
他很熟悉五條家的布局,沒有跑太久,就到了咒具室,看守的人知道了他們的來意,直接放行了。
因為咒具室深處儲存著咒物,這裡的結界很多,氣息屏蔽也是最到位的,就算八尺大人突破了圍攻,他們也能躲一會兒。
甫一關上門,他就實在撐不住,跌倒在地。
傷口流出的血染紅衣襟,肌肉和內臟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咒靈的詛咒還在蠶食他的身.體。
“你要死了?”五條悟站在他麵前,問。
“……或許。”五條轍氣息虛弱,但還有力氣朝他笑。
“也沒那麼糟,說不定我會被寫進家史裡呢?”
“你不喜歡五條家。”五條悟直截了當地說。
“……”五條轍噎住。
“你還要去當老師。”五條悟繼續說,“不想活嗎?”
“……想啊……”五條轍抬起相對完好的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要是這次能活下去,我打死也不去祓除咒靈了,做普通人都比這強……”
或許是覺得自己快死了,他說話也毫無顧忌起來。
“少主啊,彆為我傷心……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的朋友轉交一句話嗎?就說,五條轍去國外出長差了……”
“我不願意。”五條悟打斷他。
“……好吧。”五條轍移開手臂,看著天花板,“但還是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廢話。”
“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你該親自去和他說。”五條悟從和服衣襟裡拿出一張符。
“……這是?!”五條轍睜大眼睛。
五條悟沒有回答他,隻是扯開他的衣服,將那張符咒拍在他心口上。
那一瞬間,符咒運轉,五條轍傷口的詛咒逐漸消失,體內咒力也充盈起來,幫助著內傷的愈合。
——驅散詛咒,補充咒力的高級符咒,隻有專門的人能做出來,一張千金。
“這個,很貴重!”五條轍掙了一下,想撕下符咒,但被按住了。
“少主大人,這是用來保命的東西,快拿回去!”
“一次性的,已經用了。”五條悟淡淡道。
“……少主……”
“我救了你,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人。”五條悟說,“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知道嗎?”
“……知道。”
五條轍明白,自己沒有拒絕的選項。
哪怕隻是看在救他一命的恩情上,他也是要站在少主這邊的。
更何況,給誰打工不是打工呢?
“好。”五條悟很滿意他的態度,“那我命令你,帶我去兩座山外的神社。”
“……啊?”
“你違抗我?”
“不是的少主,我還起不來啊!”
就不能等他傷好了再說嘛QAQ